田蜜頓時緊張起來,一瞬間嗓子眼兒已經乾的快冒了煙,她從桌上把那個光碟盒拿起來打開,裡頭是一張沒有任何字眼和圖案的光盤。
沒有字?田蜜疑惑了一下,上一次收到光盤,上面分明貼着“送給無能警察的一份大禮”的字樣,爲什麼這一次沒有了?
田蜜又把被自己扔到一旁的空包裹拿過來倒了倒,從裡面掉出一張卡片來。
“送給尊敬的重案組警官們?”田蜜翻開卡片,念出第一行字,就覺得事情似乎和她的擔憂並不是同一回事。
把卡片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完,田蜜的一顆心終於踏踏實實的落回到原位。
沒一會兒,田陽和陸向東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拉着一個人,一問才知,那人正是曹勇。
“怎麼給帶回來了?有收穫?”田蜜等田陽把人送進審訊室又出來之後,迎上去問。
“別急着高興,是有收穫,不過和咱這一樁沒多大關係,我是把人帶回來,一會兒讓人來帶走。”田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口大氣,“這小子之所以會提前就不做跑了,是因爲他把隔壁單元的一家居民家裡偷了個底朝天!我和向東找到他的時候,他剛開始還裝的挺淡定,一聽我們提起江玉鏡家住的那個小區,就慌了,撒腿就跑,好傢伙,他不進體育隊真浪費人才了!我們倆費了好大氣力才追上他!”
“盜竊?!”田蜜傻眼了。
“對,他方纔也承認,之前之所以會沒事兒到江玉鏡那一層去轉,還試圖從別人口中打聽消息,就是覺得江玉鏡是個獨居女人,下手比較容易,加上辦補習班,每天出出入入很多學生,家裡一定會比較有錢。”
“這個是什麼?”田陽給田蜜講述過程的時候。陸向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盤光碟。
田陽扭頭一看,臉色頓時沉重下來。
田蜜連忙擺擺手,把卡片遞給他們兩個:“是年擁軍寄來的!他說吳亮的案子結束之後,他找了一份在酒吧裡當服務生的工作,然後前陣子他在廚房裡洗杯子的時候一個人唱歌,被老闆聽到,覺得他嗓子很好,現在他也可以偶爾的串串場。上臺唱幾嗓子,多了不少收入,特別高興,所以特意把自己唱的那幾首歌錄下來刻了一張碟送給我們!”
“挺好!這年擁軍也是個苦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輪到他走走運了!”田陽看完卡片遞給陸向東,很替年擁軍的機遇感到高興,“有空放來聽聽!”
不一會兒,負責調查那起入室盜竊案的警察在得到田陽的通知之後,來重案組領人了,走的時候喜滋滋的,曹勇倒是垂頭喪氣,沒精打采。
“得!我這又學雷鋒做好事了!忙活一上午,幫人家抓了個作案的嫌疑人!”田陽略帶點哀怨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咱們也有收穫啊,最起碼把曹勇給排除了。”田蜜倒是心寬。
順便她也把賈賓和江玉鏡之間的感情問題,和他來這裡接受詢問時的表現講給陸向東和田陽聽。
“關於入境記錄的作弊手段,我之前看過往的案例時候見到過,賈賓之前沒有入境記錄的事情也不能夠完全把他排除在外。”田陽也對賈賓的平淡感到十分不解,也很懷疑。
“你說賈賓還有三個月就和江玉鏡分居超過兩年?”陸向東注意到田蜜提過的一個細節。
田蜜點點頭。
“如果我是他,我不會在沒有嘗試過最沒有風險的分手方式之前。就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大費周章的假裝成仇殺來除掉一個已經彼此沒有感情的妻子。”陸向東闡述出自己的觀點,並且對田陽說,“有些人,未必是什麼好人,但是不是好人的未必就都是犯罪分子。”
“這個我明白。” 田陽理解陸向東的意思。
正說着話,墨竇從外面進來了,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一進門先把手裡的東西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走到田陽他們跟前,與其說是坐下,到不如說是摔進椅子裡。
“怎麼了這是?”田陽被墨竇的模樣嚇了一跳。
“沒什麼大事兒,可能是有點中暑,”墨竇用手撐着額頭。不太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田蜜趕忙倒了一杯冰涼的純淨水,再去拿一條溼毛巾一起遞給墨竇,墨竇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把溼毛巾搭在額頭上,好久才發出一聲症狀緩解後舒服的嘆息。
“我和陸博士把相對比較容易的任務交給你,你怎麼反倒成了最狼狽的那一個了呢?”田陽看墨竇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這纔開口和他說話。
“別提了!”墨竇手一揮,“我不是去找張曉鵬麼,考慮到你們之前說的,他未必與江玉鏡的死有關,所以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給張曉鵬增加壓力,我沒去找校方說明我的警察身份,進門登記的時候直接告訴人家我是張曉鵬的舅舅。”
“這樣也能讓你順利的見到他?”
“要是順利我就不是這副模樣了!”墨竇哀聲嘆氣的說,“門衛給我登了記之後,說是正在上課時間,不能讓我進去,就讓我在校門口站着等,我在外面好像警衛一樣站了半個小時的崗!好不容易等到下課,見到張曉鵬了,爲了避開別人的注意,那孩子把我帶到他們學校的一個露天長廊裡頭去談,還好他下一節體育課,我們時間還比較寬鬆,等談完了,我也已經被曬得頭昏眼花了。”
“那孩子不用上體育課麼?你這個‘舅舅’是以什麼理由幫他給老師請的假啊?”田蜜好奇的問。
“請什麼假呀,張曉鵬壓根兒不需要上體育課,他有一千多度的高度近視,有醫生的診斷書,不能從事劇烈運動,否則很容易造成視網膜脫落,所以別人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那有什麼收穫麼?曹勇可已經被排除了,江玉鏡死的時間裡,他正在隔壁單元偷別人家的東西呢。”田陽問。
墨竇擺擺手:“張曉鵬也不可能,我側面的瞭解過,他從上高中之後,就從來沒有缺過課逃過學,包括江玉鏡遇害的時候。還有,張曉鵬說,他之所以不喜歡江玉鏡,是因爲江玉鏡曾經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說張曉鵬瞎呼呼,還說過他的眼鏡片是啤酒瓶底之類的話,所以讓他感到特別傷自尊,後來還會跑去找江玉鏡補習自己最擅長的科目,是因爲他父母這樣授意,想借由江玉鏡做橋樑,結識招生辦的人,將來考大學的時候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照顧。”
“他說後來不去了的原因,是因爲他家發現江玉鏡根本就做不到,也認識不到負責招生的工作人員了沒有?”田蜜問。
“不是吧?這樣你也能知道?”墨竇摸摸自己的臉,“你和陸博士在一起時間久了,你也學會讀心術了?從我臉上的表情神態裡看出來的?”
“我是從江玉鏡的丈夫嘴裡聽說的,現在看來,這件事他倒是沒說謊。”
“張曉鵬對任旭陽那件事是什麼看法?”陸向東問。
“同情唄!他本身也是被江玉鏡嘲笑譏諷的對象,所以特別理解和同情任旭陽,剛纔從那孩子嘴裡頭,聽了一大堆關於江玉鏡的壞話,你們記得江玉鏡在那個視頻裡曾經自己坦白說,假裝上班不方便,暗示班裡的學生捐錢給她買了一臺踏板摩托的事吧?張曉鵬也提到了,他還說,江玉鏡收了摩托之後就騎了沒多久,就嫌騎摩托風吹雨淋,變成坐出租車上下班了。”
“這江玉鏡看樣子學生財還真是沒少發。”田陽鄙夷的撇了撇嘴,他隨後又想起來墨竇進門的時候手裡拿了些東西,“剛纔進來的時候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
墨竇這才記起來:“哦,是我回來的時候快遞公司剛剛送來的,寄給咱們重案組的,我去拿過來。”
“你坐着好好歇會兒吧!我去拿!”田蜜示意墨竇不要起身,自己走過去拿那個包裹,“不會是年擁軍又寄了什麼過來吧?”
墨竇聽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田陽就把年擁軍的卡片拿給他看,把年擁軍最近遇到的好事說了一一遍。
“嚯!這小子可以啊!經歷了那麼多波折,還好險被人冤枉成殺人兇手,他這也算是否極泰來,遇到真正的伯樂啦!萬一哪天成明星了,咱沒準兒還算認識個名人呢!”墨竇看完也很替年擁軍感到高興,對於這個身患怪病的年輕人,他們一直比較惦記着,“田蜜,快,看看是不是他又寄了什麼‘新專輯’來!”
田蜜把剛剛拿過來的包裹拆開,裡面還是一張光盤,這一次的光盤外面沒有塑料盒,光盤上面也不同於之前年擁軍寄來的那一盤一樣光潔空白。
依舊是粘貼的歪歪扭扭,幾個報紙上剪下來的字被人用透明膠站在光碟表面,上面寫着——“送給無能警察的又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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