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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癖好?具體點說。”安長埔問。
老韓頭兒爲難的看着安長埔,眼睛朝田蜜斜了幾下。
安長埔立刻會意,這老韓頭兒是礙着田蜜這個姑娘在場,有些張不開嘴,於是便對田蜜點點頭:“田蜜,要不,你先去給那兩個環衛工人做筆錄吧!這邊有我和陸博士呢,那兩個人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趕緊做完筆錄也好讓她們回去休息休息。”
田蜜怎麼會聽不出來安長埔的話是一種託詞,雖然她心裡頭對老韓頭兒的所謂“見不得人的癖好”也好奇得緊,不過爲了查案順利,還是把這份好奇暫且壓了下來,沒多囉嗦,起身到會客室去。
考慮到兩個報案人受到的驚嚇,之前的同事送她們過來之後,就把她們安排在相對最舒適的會客室裡面,以免公安局的環境給她們的精神上造成更大的壓抑感。
田蜜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從自己辦公桌抽屜裡掏出兩個薰衣草茶包,又到飲水機旁拿了兩個紙杯,泡上兩杯熱乎乎的薰衣草茶,端着進了會客室的門。
會客室裡面兩個環衛女工彼此緊挨着,並肩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田蜜進門的時候,她們倆誰也不說話,看到有人進來,這才緊張兮兮的擡眼朝這邊張望。
見着田蜜,兩個人慌忙想要起身,田蜜趕忙示意她們坐着就好,笑眯眯的走過去,把兩杯茶遞到兩個人手裡。
兩個環衛女工看上去都是人到中年,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個臉色蠟黃,身材削瘦,另一個相對魁梧很多。皮膚暗黑。兩個人接過杯子之後,都在手裡端着,誰也不往嘴邊兒放。
“喝點吧。薰衣草茶能夠舒緩緊張情緒。”田蜜示意二人不要拘謹。
高個子的似乎性格更加潑辣,看田蜜蠻和氣的,很快就放鬆下來。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熱茶。用胳膊肘拐了拐身旁的同伴:“你也喝點兒!味道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是熱乎乎的,喝了挺舒服!”
削瘦的那個這才遲疑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兒,沖田蜜怯生生的咧了咧嘴兒,又不吭聲了。
“今天早上,是你們倆誰最先發現屍體的?”
田蜜的話剛問出口,瘦女人就不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旁邊的胖女人也朝她一指,說:“是她先發現的!”
田蜜正要開口問下一個問題,胖女人搶先問了一句:“姑娘,我這姐妹兒膽子小,反正她當時發現那兒死人了,就叫我,我也就比她晚一小會兒,不到半分鐘的事兒,問我也一樣!你問她問多了,回頭她還得天天做噩夢!”
“你們倆感情還挺好的!行。那我就負責問,你們倆覺得有什麼不夠完整的可以相互補充。”田蜜也不想難爲誰,既然對方提出這樣的請求,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其實我們倆不是負責一條街的。但是她膽子小,所以一般我們倆都是一起,先做完一個人的活兒,再一起去做另一個人的,”胖女人個性很爽快,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今天早上我在馬路這頭掃,她在馬路那頭掃,正埋頭幹活兒呢,忽然就聽她嗷的一嗓子,差點把我嚇一跳,趕緊過去一看,她坐地上直哆嗦,我還沒等問她怎麼了,就看到路邊灌木叢裡頭有一條雪白雪白的胳膊露出來。”
胖女人說到這裡,也似乎有些脊背發涼,連忙把手裡的熱茶連喝幾大口,緩了口氣才說:“我趕緊先把嚇坐地上這個扶起來,然後我倆一起跑回小推車那兒把手電拿了,回來往裡一照,好傢伙,一個女的死裡頭了!還光溜溜的!”
“別說了,你別說了!”瘦女人聽着又打了個哆嗦,推了推身旁的工友,臉色青白。
“然後,我就在那兒看着,讓她去報了警。”似乎察覺出同伴的恐懼,胖女人簡略的說了一下後面的部分,“死那女的,也是住我們那片兒的吧?”
她的問題讓田蜜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也住在棄屍地點附近?”
“是啊,我就住在那周圍,要不然也不可能安排我們倆負責這一片兒,住的近,方便。”胖女人想了想,“我是覺得看死的那個女的挺眼熟,不過也沒敢多瞧,估摸着應該是在周圍見過。”
“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周圍有沒有發現其他東西,比如衣服什麼的?或者有沒有其他人在周圍?”
“那可真沒有,我還特意瞧了瞧呢!”胖女人聽了田蜜的問題直搖頭,“現在這大冬天,白天短,晚上長,我們倆發現死人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呢,大風冷颼颼的,除了我倆,沒看見還有什麼其他人。”
兩個環衛女工似乎也給不出更有價值的信息,田蜜又簡單的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就打算送她們離開了,走出會客室,穿過辦公室的時候,在辦公室一角交談的老韓頭和安長埔他們看到了田蜜,老韓頭兒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吭聲了,田蜜對安長埔和陸向東點了點頭,送兩個環衛女工出了重案組辦公室的門。
“我說,小姑娘,跟你打聽打聽,”出了門走出幾步,胖女人湊到田蜜身邊,壓低嗓門兒問,“老韓頭兒怎麼也被你們帶公安局來了?”
“你認識他?”田蜜有些驚訝。
“嘁!”胖女人略帶鄙夷的嗤了一聲,“那附近誰不知道他啊!咋啦?他也犯事兒啦?”
“哦?他在你們那附近很出名麼?怎麼個有名法兒?”田蜜立刻表現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胖女人被她這麼一問,好像也忘了田蜜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八卦的心情被勾了起來:“他啊,是夠出名兒的,不過倒不是因爲他,是因爲他兒子!”
“什麼意思?老韓家裡有個大孝子?還是他兒子特別有出息?”
“要是變態也算出息,那他兒子絕對夠有出息的!”胖女人譏諷的說,“我們那片兒,誰不知道老韓頭兒生了個帶‘把兒’的閨女啊!”
“帶……”田蜜臉紅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沒好意思重複胖女人的話,“這話怎麼講?”
“老韓頭兒有個兒子,今年有三十多歲了吧?”胖女人邊說邊向瘦女人求證,瘦女人點了點頭,她又繼續說,“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了,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這都不算事兒,最讓人受不了的是,每天晚上,除了冬天之外啊,都會到我們那片兒的一個小廣場去活動。”
“這有什麼問題麼?”田蜜沒聽出其中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這是沒什麼,有什麼的是,他去和那些老頭兒老太太扭秧歌!”胖女人此刻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自己的飯盒裡看到一隻死蒼蠅一樣,“每次他去扭秧歌兒,都會戴着假髮,穿着連衣裙或者旗袍兒,還踩着高跟兒鞋!”
“臉上還畫着妝呢!”瘦女人在一旁小聲補充。
“對!臉上還化妝!”胖女人點點頭,“眼影塗着,紅嘴脣兒抹着!一年到頭兒,衣服沒少換,我們都好奇他跑哪兒買到的那麼大號的高跟鞋,還有那麼長的裙子!”
“我們那片兒一到天暖和,每天晚上好多人圍着看扭秧歌兒,一大半兒是爲了看老韓頭兒的兒子去的。”拋開死人的話題不談,瘦女人就顯得自在多了,也跟着說。
田蜜有些吃驚,看着兩個環衛女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咋啦?你不信啊?其實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信!太變態了!你回頭要是願意打聽,就去那附近問問!或者等過倆月天暖和了,你自己瞅瞅去!”胖女人說着,朝重案組方向鄙夷的瞪了一眼,“把兒子養成那副德行,做老子的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送走兩個環衛女工,田蜜返回重案組的時候,老韓頭兒的口供也錄完了,在他走後,安長埔才把田蜜叫過去,忍着笑對她說:“難怪這老頭兒說什麼也不肯當着你的面開口呢,他自己也知道害臊!”
“怎麼了?”
“他剛纔跟我們說啊,他被住在朱娜隔壁的楊遠帆看到那次,真不是去修什麼水管,朱娜家的水管也沒壞過,他是趁人家家裡沒人,溜去偷穿朱娜的內衣去了!”說完,安長埔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了,“沒想到這老頭兒歲數一把了,竟然有這麼扭曲的癖好!”
“我覺得這件事,你們還得確認一下,”陸向東在一旁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覺得老韓不像是個有異裝癖的人,他在說起自己偷穿女人衣服的時候,沒有流露出任何滿足、興奮,反而表現的非常羞愧、痛苦,似乎認爲那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這很矛盾。”
“是因爲他的謊言被識破,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這種怪癖,所以才羞愧吧?”安長埔推測。
“我想,我知道他爲什麼羞愧、痛苦了!”田蜜在聽安長埔說完老韓頭兒的講述之後,立刻就明白了,“因爲有異裝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他在替別人打掩護。”
“替誰?”安長埔立刻問。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田蜜嘆了口氣,“從我剛剛得到的信息來看,真正有異裝癖的那個,其實是老韓頭兒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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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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