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慘?我怎麼都沒發現呀”田蜜覺得照陸向東的說法,皮蘭簡直就是個小可憐兒:“我和她接觸的過程裡,除了覺得她這個人迷信思想特別嚴重,外加個性偏內向,私底下就還比較放得開,一到人多的時候,就變成小老鼠了但也不至於像你判斷的那麼悽慘吧?”
“至於不至於,你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打聽調查,結果九成和我說的一樣。”陸向東完全不把田蜜的質疑當回事:“如果我能發現的東西你也都能發現,你就不是田蜜了。”
“是而且我欠缺的就是你這種近乎於無恥的自信心”田蜜誇張的點點頭,一臉“誠懇”的說。
“有就比沒有強。”
篤篤篤。
隨着敲門聲,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郝鵬從門外探進頭來。
“喲,田警官也在啊”他看到田蜜坐在屋裡,有點驚訝,環顧一週,沒看到墨竇的影子,便問:“墨哥還沒回來呀?”
“還沒,今天晚上未必能回來了,你找他有事?”田蜜以爲郝鵬找墨竇是因爲什麼與李偉銘有關的事情:“和我說也可以”
“你會鬥地主麼?”
“啊?鬥地主?”田蜜聽了郝鵬的問題,傻眼了,事實和她想象的太不一樣了:“不會。”
“可惜了肖亦然那小子沒打幾把牌就被苗曉叫回去了,我和邢君挺倆人也不夠手,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以爲墨哥也該回來了呢”郝鵬遺憾的咂咂嘴,瞥一眼陸向東,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你會打牌麼?”
陸向東搖搖頭:“沒興趣。”
郝鵬掃興的摸摸鼻子:“那就算了,反正湊不成牌局了,回去睡覺”
嘴上這麼說着,他人卻站在遠處沒動,一雙不大的小圓眼睛滴溜滴溜的在田蜜和陸向東之間反覆打量着。
“你還有事?”田蜜見他不走,又不吭聲,就在門口杵着,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哦,沒事,沒事”郝鵬連忙擠着笑:“田警官還不去休息呀?”
“當夜貓子當慣了,太早了反而睡不着,所以就過來和這個傢伙聊聊天”田蜜指指陸向東。
“我也是夜貓子,到這破地方之後也天天晚上躺牀上乾瞪眼兒,睡不着覺有人一起打撲克還好點,要不然更無聊”郝鵬順着田蜜的話應承着:“你們聊什麼啊?工作的事?我呆着無聊,介不介意加我一個啊?先說好啊,你們要是聊工作,我就不打擾啦”
他的話絕對是說到了田蜜的心坎兒裡,和皮蘭聊完之後,她還正在心裡頭悄悄發愁,下一個該從誰入手才最不顯眼,不容易引起懷疑,現在正好,郝鵬主動撞上門來。
“好啊,歡迎歡迎”田蜜對郝鵬笑笑,招呼他進來坐:“多一個人正好夠熱鬧,不然和這個悶葫蘆聊天實在是很無聊。”
郝鵬咧着嘴嘿嘿笑,倒也不推辭,或許田蜜的邀請對他來說也是正中下懷,進屋關上門,找個位子坐下來:“那你們剛纔聊什麼吶?說說,我也跟着一起侃哥們兒別的不行,侃大山絕對是高手”
“聊雲頂村呢,覺得這兒實在是挺沒意思的,纔來兩天我就已經覺得很無聊了,”田蜜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話題的切入點:“你們當時怎麼會想到跑來這麼無聊的地方玩兒的啊?還那麼偏僻”
“誰知道他們腦子怎麼長的”郝鵬充滿不屑的說,說完之後發現田蜜一臉怪異的看着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角度似乎有問題,連忙解釋:“我是說,除了我和肖亦然之外其他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哦,對了,苗曉除外她就是肖亦然的小尾巴,要麼去哪兒她都得跟着,要麼就是肖亦然非得帶着,反正倆人膩乎的很,跟連體嬰似的。”
“按你的說法,你和肖亦然來雲頂村,理由還挺合理的唄?”田蜜看出郝鵬是個嘴快話多的人,所以更加引着他講話。
“我倆最初的想法可不就特別合理麼”郝鵬一點頭,大方的承認:“現在後悔,是因爲被那個帖子給騙了那上頭說雲頂村風光秀麗,有高山奇石,什麼有的沒的,反正好着呢結果一來,什麼破地方啊就那小山,跟個蚊子包那麼大一丁點兒”
“沒那麼差吧要是反差那麼大,換成是我,早就走了怎麼可能照樣呆那麼多天”
“可不是麼我也是這麼說的啊”郝鵬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故意迎合田蜜,田蜜說的話他總是一副贊同到不能再贊同的樣子:“咱倆想的一樣可是他們都不願意,都說來都來了,就乾脆住幾天。後來那個李偉銘不是開始發神經麼,我覺得看他每天跟耍猴戲似的,挺逗,就沒捨得提前走。”
“聽皮蘭說,李偉銘撞邪了?”田蜜心裡頭簡直要偷笑了,郝鵬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對象,從開始到現在,簡直就好像在配合自己一樣,沒等自己刻意引導,總是碰巧把話題扯到自己想了解的問題上。
“田警官……我可以叫你田蜜麼?”
田蜜點點頭。
“行,那我就叫你田蜜啦,咱倆看着年齡也沒差太多,一口一個田警官,叫着很彆扭。”郝鵬嘿嘿一笑:“你不會真的把那個神經病的話當真吧?”
“隨便說別人是神經病可不好哦”田蜜半真半假的對郝鵬說,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用詞。
郝鵬明白她的意思,再開口的時候明顯有所收斂:“那個皮蘭啊,是我們大學出了名的‘神婆’,平時說話辦事神神叨叨的,才大一就搞得全校好多人都知道她平時走路都恨不得貼着牆根走,看人總是用眼角偷着瞄,跟個賊似的,要我說啊,她自己倒比較像鬼。”
“你剛剛不也說李偉銘‘發神經’麼?”
“是啊,不過哪來的什麼鬼啊”郝鵬嗤了一聲,一臉不屑:“還不是那小子自己太熊明明膽子沒有老鼠的大,還總喜歡逞英雄,出風頭從剛來的時候就跑去那個什麼姑娘廟裡亂嚷嚷,然後又逞能跟大夥兒去村裡那個鬼屋玩兒,被那個叫老九的半仙兒唬幾句,立刻就嚇掉了魂兒,天天說自己惹了女鬼被纏上,被女鬼索命什麼的,我們都懶得理他,也就那個皮蘭還真拿李偉銘的瘋話當真”
“那,李偉銘所謂‘發神經’那會兒,他做過什麼或者說過什麼特殊的事情麼?”
“我說,怎麼聊了那麼半天,咱都圍着李偉銘那個傢伙說啊?”郝鵬的“最佳配合”終於告一段落,對於一直圍繞着李偉銘展開話題,他有些不耐煩了:“這大晚上,總說那個傢伙,你們不嫌煩,我還怕晚上做噩夢呢”
“噩夢?”田蜜的神經因爲郝鵬無意識的一句話而瞬間繃緊。
李偉銘已經遇害的可能性現在基本上達到了七八成,但除了墨竇、陸向東還有牛富有之外,別說六個大學生,就連老牛婆還都被矇在鼓裡。
現在郝鵬忽然冒出那麼一句話來,很難讓她不多心,試問,在這樣的情形下,聽到這樣的話,誰會不做其他的聯想呢。
“是啊,你們啊是不認識他,你們要是認識他的話,就會覺得別說夢見他了,看到他都是一種白日噩夢他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噩夢”郝鵬倒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還一股腦的抱怨着。
“這麼差勁啊?”田蜜並不意外郝鵬對李偉銘的評價,根據皮蘭之前的講述,如果現在他反過來極力誇讚李偉銘,那才真叫不對勁呢
“差勁透了反正就這麼跟你說吧,那小子就是個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貨你要是不信,回頭把他找到了,你自己去驗證,看我說的對不對”郝鵬一副恨不得和田蜜打賭的架勢:“我要是說錯一點兒,請你一個月的肯德基”
“那希望你說中了吧,不然一個月的肯德基,我估計警服都得重新裁了”田蜜聽他這麼一說,也故作輕鬆的和他調侃起來,順便讚揚一下:“不過看得出來,你是個性格比較直爽的人,能被你這麼看不上,估計他做人多少有點問題。”
“這話你算是說對了我這個人,絕對是講義氣夠朋友的”郝鵬豪氣的拍拍胸脯,田蜜的誇讚在他聽來十分受用,整個人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不是哥們兒自吹自擂,回頭你去問問肖亦然,我夠哥們兒義氣不?平時那些耍嘴皮子的小事兒咱都不說,誰要是敢欺負咱的朋友,我肯定挽袖子就上啊”
“那肖亦然可真幸運,有你這麼夠意思的哥們兒”田蜜虛應着。
“那是那小子認識我運氣可不就是好麼要不是有我幫忙,他和苗曉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擺脫李偉銘那個白癡的糾纏吶”郝鵬話說到這裡,突然剎住話頭,瞥一眼陸向東,對田蜜說:“你千萬別讓肖亦然知道我跟你提起這事兒啊冷不防冒出李偉銘這麼個情敵來,他都覺得夠丟臉了要是知道被我說漏嘴了,他非得跟我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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