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原計劃第二天要去找孟美娟的表弟,結果這個工作硬是因爲一樁橫生出來的cha曲而延後了。
第二天一早,剛剛上班程峰便接到報告,徐大友幾天前已經離開了B縣的療養院,而另一邊,蔣忠紅遇害的那套位於南坪小區的房子,竟然出現在某房屋中介的售樓信息上,正在對外售賣。
得到這一情報後,顧不上其他,程峰立即帶人趕去那間房屋中介,索性的是,可能是因爲蔣忠紅的遇害過於聳動,以至於那一棟住宅在附近幾乎被視爲凶宅一般,所以儘管徐洪剛找了一間生意火爆的房屋中介公司來代理,這些天依然沒有什麼人願意登門看房。房屋中介聽說那棟房子是兇案現場,立刻很合作的把廣告撤了下來。
等到程峰幾人找到徐洪剛的時候,如他們所料,徐大友也在,這爺倆正在徐洪剛的出租房不遠處一家小飯館裡頭吃早餐呢。
見到警察找過來,徐氏父子好像早已經有所預料一般,並未表現出任何詫異或驚慌,徐洪剛對眼前的幾個人視若無睹,而徐大友更是一副老油條的派頭,竟然嬉皮笑臉的同警察打招呼,還拉凳子問程峰他們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程峰卻沒有那個好心情去同徐大友耗着,他嚴厲的問徐洪剛:“南坪小區的房子,你爲什麼不經過警方同意就對外出售?”
徐洪剛擡眼看看程峰,嚥下嘴裡的包子,沒好氣的說:“那房子是我老孃的!她死了,就歸我!我願意賣還是願意留,這是我的權力!”
程峰深深吸一口氣,以平息心頭的怒氣:“當日在公安局,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那座房子是兇案的案發現場,不可以隨意處置的麼?!”
“告訴了!”徐洪剛吊兒郎當的瞥瞥程峰,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那又怎麼樣?!人死都死了,你們就只管好好做你們的工作,放着兇手不去找,我的財產怎麼處理,關你們什麼事!”
隨同前來的馬春雷已經怒氣衝衝,要不是礙於現在是工作,他實在是想把眼前這個冷血的混蛋拉出去狠狠的當沙包來捶一頓。他狠狠的瞪着徐洪剛,而徐洪剛則佯裝沒有看到程峰身旁的這個他不敢招惹的肌肉男,自顧自的吃包子喝粥。
程峰見他不知悔改,語氣也更冷硬了一些:“徐洪剛,我現在正式警告你,在沒有接到警方通知,可以隨意處置南坪小區的那棟房子之前,禁止你對其進行任何的破壞、改造以及轉讓!”
程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話的是田陽,程峰和馬春雷來找徐洪剛之前安排田陽和安長埔去南坪小區蔣忠紅的房子做一下檢查。
現在田陽打電話來告訴他,南坪小區那棟房子的門鎖已經被更換過,他們無法進入。
掛斷電話,程峰向徐洪剛伸出手:“鑰匙。”
徐洪剛遲疑了一下,想要裝糊塗,擡頭看看一旁的馬春雷,最終還是不情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遞給程峰。
程峰接過鑰匙,警告徐洪剛父子:“我最後說一次,如果你們真的希望警方儘快破案,就請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破壞現場。你們再對犯罪現場進行任何形式的破壞,我們將依法對你們進行處罰!”
走出小飯館,程峰對馬春雷說:“打電話回局裡,調派人手,密切監控徐洪剛父子的舉動。”
“我看這爺倆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馬春雷氣惱的說:“別的遇害者家屬哪個不是極力配合警方工作,生怕耽誤了正常的破案,這爺倆倒好!我覺得他們好像生怕我們破的了案一樣!”
程峰點點頭:“他們倆這一次突然之間急於處理房產,確實讓他們兩個人增加了不少值得懷疑的地方,所以我纔要對他們的行蹤進行監控。現在,咱們先去南坪小區那頭吧。”
驅車來到南坪小區,一下車就看到嘉逸正蹲在樓下不知道在幹什麼。
“嘉逸,幹嘛呢?”馬春雷下車之後的第一句話,顯然他對嘉逸的行爲滿是好奇。
嘉逸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起身回頭,看到是程峰和馬春雷來了,笑着招招手:“你們來啦!田陽和長埔在上面等你們呢。”
馬春雷湊過去,見嘉逸蹲在牆角,她身前有一隻髒兮兮的小狗。
小狗的眼神裡充滿了戒備,見到有一個龐然大物kao近自己,立刻夾起尾巴,呲着牙,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恐嚇來者不要輕易kao近。
“誰家的狗?怎麼這麼髒?流浪的吧?”馬春雷問嘉逸。
嘉逸搖搖頭:“可能是走失的,你看,脖子上有項圈!”
馬春雷順着嘉逸的手指看過去,果然,髒兮兮的小狗脖子上有一個淡黃色的項圈,猶豫狗很髒,毛都糾結在一起,所以乍一看沒看出來。項圈上有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頭刻着“貝貝”二字。
“貝貝?”馬春雷試着喚了它一聲,小狗見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小聲的叫了一聲,像是迴應。
“還真是有主人的狗!怎麼跑丟了呢,怪可惜的!”馬春雷看看嘉逸:“你幹嘛呢?”
“餵它點東西吃!”嘉逸心疼的摸摸小狗的頭:“看它瘦的,估計流浪了很久了!”
“怪了,這狗不怕你?!”馬春雷感慨。
“我從小就喜歡小動物,一般小貓小狗也都對我很親近。”嘉逸笑着說。
程峰走過來,問:“嘉逸要上樓去看看麼?”
“好啊!”還沒有看過現場,嘉逸有點好奇,她把手裡的香腸放在小狗旁邊,自己掏出手帕紙擦乾淨雙手,和程峰、馬春雷一同去蔣忠紅的房子看看。
纔剛一打開單元門,那隻名叫貝貝的走失家犬便比他們都先一步竄進了樓裡。
“喲?這狗自告奮勇想要當警犬?”馬春雷樂了。
“不是吧,估計是外頭冷,想進來避避風。”嘉逸分析。
走到五樓,田陽和安長埔也都瞪着突然冒出來的小狗呢。
“頭兒,哪裡來的狗?”田陽問程峰。
程峰搖搖頭:“先別管狗的事了,我從徐洪剛那裡拿到了鑰匙,咱們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