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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美娟輕笑道:“我倒希望人是我殺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程峰追問:“你對蔣忠紅遇害的事情有所瞭解麼?”
孟美娟搖搖頭:“我不知道,事實上你們來之前,我連姓蔣的死了這件事都不知道。”
“孟醫生,”嘉逸忍不住開口對孟美娟說:“我知道蔣忠紅和你前夫王強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只不過現在警方查案,請你不要受主觀情緒影響。”雖然說不應該,但是嘉逸對眼前這個百合花一樣的女人很有好感,如果她並非真兇,嘉逸不願意看到她因爲主觀情緒而造成警察的誤會,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明白,”孟美娟對嘉逸點點頭:“我想說的是,從主觀感情上,我恨不得親手殺掉蔣忠紅,但是從客觀上,即使她現在沒有死,我也絕對不可能會殺她。”
“說說你和蔣忠紅的事情吧。”程峰說。
孟美娟沉默不語。
“孟醫生,請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安長埔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見孟美娟不肯開口,心裡有些着急了。
“對不起,我沒什麼可說的,”孟美娟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漠:“我和那個姓蔣的女人沒有任何關係,對她也不瞭解。我將近三十年的婚姻說瓦解就瓦解了,我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來看心理醫生,纔沒有走向抑鬱症的深淵,現在我好不容易開始擺脫婚姻失敗的陰影,開始努力從過去的影子中走出來,我不想再回頭看,不想再走回頭路。”
她的話讓程峰和安長埔都愣了一下,反倒是嘉逸,對於孟美娟的態度顯得尤爲理解。
程峰聽完孟美娟的話,心裡也對她的境遇感到同情,可是同情歸同情,案子還是要查的,他輕輕嘆了口氣:“孟醫生,很抱歉我之前沒有考慮到你的主觀感受,但是你還是必須回答我們的問題,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在這裡表達我的歉意,現在是人命關天,我們也是職責所在。”
孟美娟沉默良久,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點點頭:“好,我配合你們工作。有什麼需要的,就儘管問吧。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王強與蔣忠紅的事情的?”程峰問。
“大概三年多之前吧。”孟美娟答道。
程峰與嘉逸他們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畢竟根據王強之前的說法,孟美娟應該是在王強提出離婚的時候才知道蔣忠紅的存在的。
誰能想到,原來傻的那個人不是孟美娟,而是王強自己呢!
“也就是說,在王強提出離婚前很久你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婚外情事實了?”程峰問,在得到孟美娟的肯定後又問:“那你爲什麼隱藏着不說?”
“讓我怎麼說?”孟美娟苦笑:“我孩子當時還小,正是高三最關鍵的時候,我如果說破,勢必要和王強吵的天翻地覆,我怕影響孩子心情,影響她的學業。”
“後來王強向你提出離婚,被拒絕了,有這麼回事麼?”
“有,”孟美娟深深吸了口氣:“我當時對王強還抱有一絲幻想,我以爲畢竟多年夫妻,即使沒了愛情,也總還是有親情吧,就算他在外頭包養女人,我也情願他不過是一時糊塗,受到了迷惑,等到醒悟了,迷途知返,我也還是願意給他機會的。畢竟我們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女兒,她年紀還輕,人生路還長,在她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歸宿,沒有成家立業之前,我不想讓她承受父母婚變的痛苦。”說到這裡,孟美娟的眼睛溼潤了:“只可惜,我這個母親無能,沒有能夠爲她守住這個家,到最後,還是讓她承受了父母離異的痛苦。”
“你與蔣忠紅有沒有過接觸?”
“直接的接觸沒有過,”孟美娟坦誠的說:“但是電話裡的接觸倒是有過幾次。那時候我爲了讓女兒在自己成家之前能有個完整的孃家,不同意王強提出的離婚要求,從王強第一次對我提出離婚,一直到法院發下判決,中間我大概接到過十幾次蔣忠紅的電話。”
“她打電話給你的目的是?”
“謾罵。”孟美娟的聲音裡透着微微的顫抖,她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依然心有餘悸:“有時候是半夜裡打來,有時候是我正在工作的時候,基本上接起電話來就是謾罵,話說的很下作,她就是想讓我忍無可忍,然後趕快離婚。那段時間我幾乎整夜整夜沒法入睡,有時候凌晨好不容易睡着,又會被騷擾電話驚醒。沒有辦法,我只能每天回到家中就關掉手機,拔掉電話線,靠安眠藥來維持睡眠。即使這樣,蔣忠紅還是會把電話打到科室裡來騷擾我,一直到後來,我的同事們看不下去了,紛紛替我擋掉她的騷擾電話,我的處境才稍微好一些。等到離婚前的時候,基本上她就不打電話騷擾了,可能是王強已經向她透露,我答應離婚的事。”
聽到這裡,程峰發覺孟美娟似乎並不知道蔣忠紅遇害前與王強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的事,不過這與他的追查方向無關,於是他繼續問:“離婚之後,你與王強以及蔣忠紅是否有過什麼往來?”
“沒有了,”孟美娟搖搖頭:“離婚之後我請了大概三個月的長假,那時候憔悴的完全沒有辦法工作。畢竟我的婚姻是自己努力經營了近三十年的,轉眼間就被人給毀掉,我實實在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一度產生過輕生的念頭,所以家裡人覺得不是辦法,就讓我請了長假去療養,順便看心理醫生。我的心理醫生建議我遠離‘心情污染源’,叫我學會拒絕接收關於王強與蔣忠紅的消息,這樣才能不受干擾,從失婚的陰影裡走出來。所以我休假回來上班之後,就拒絕聽任何人轉述關於他們的事情,對於離婚之後他們的事完全一無所知。”
“程警官,”孟美娟認真的對程峰說:“我這麼說你或許並不相信,但是縱使我再痛恨蔣忠紅,我也絕對不會殺害她的。因爲我有女兒,她已經很不幸的有了一個缺乏家庭責任感的父親,我不能讓她再多一個殺人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