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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的吃過早飯,兩個人趕回局裡。
一進重案組,迎面而來的是三道曖昧的注視,嘉逸後知後覺,沒有意識到,還照常的和裡頭三人熱情的打招呼,程峰自然明白這三個小子心裡頭想的是什麼,但是他決定忽略,不予以理會。
“徐洪剛呢?”他問田陽。
田陽朝裡頭歪歪頭:“裡頭呢,好像挺不情願來的,雷子都告訴他叫他來的原因了,還鬧着要走,要不是雷子有範兒,鎮得住,估計早就鬧開了。”
程峰點點頭,朝徐洪剛和馬春雷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尾隨着程峰進門的嘉逸,還沒等擡頭看清屋裡的人,就被一聲響亮的咒罵生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發出咒罵的是房間裡的一個年輕男人,身高約170公分,偏瘦。
在他們進門前,這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馬春雷,另一個不用說,一定就是徐洪剛了!
“老實點兒!”馬春雷喝斥道:“這是公安局!不是由着你撒野的地方!”
“公安局怎麼了!”徐洪剛不屑的撇撇嘴:“我沒偷沒搶沒殺人!你們管不着我!憑什麼非要我留在這裡!”
程峰疑惑的看了一眼馬春雷:“你沒告訴他爲什麼叫他來?”
“怎麼可能!”馬春雷火氣很大:“從一開始就跟他講清楚了!丫的就是一白眼狼!”
“你罵誰呢?警察就可以隨便罵人嘛!”徐洪剛從椅子上蹦起來,朝馬春雷衝過去。
程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硬是生生的將他按回凳子上坐下:“你坐好!他剛纔用詞不當,也請你注意自己的態度!想快點離開就配合我們工作,不然咱們就只能在這兒耗着!”
剛剛對着馬春雷的時候,如果說徐洪剛是忌憚馬春雷發達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軀,那麼現在,眼前的這個警察不怒而威的氣勢也讓他不得不收斂一下,雖然很不情願,還是臭着臉坐了下來:“有啥事兒快說!說完我回去了!”
程峰拉過一把椅子給嘉逸,讓她坐到一旁,自己則坐在了徐洪剛的對面,他直視着徐洪剛的眼睛:“知道你母親的事情麼?”
“知道,怎麼了?”徐洪剛神情冷漠,口氣裡充滿了牴觸情緒:“你們就爲這破事兒,把我帶這兒來?!”
“怎麼,不應該麼?”對於徐洪剛的態度,程峰不動聲色,眼神卻很銳利,彷彿要看透眼前這個人一樣。
“我沒看出有什麼意義來!”
“頭兒!你看看他那個德行!”馬春雷看着徐洪剛那副流裡流氣的樣子就生氣:“自己親媽遇害了,你看看他有沒有一點點的難過!咱們幫他破案,倒好像是虧欠了他一樣!”
“我難什麼過!”徐洪剛反脣相譏:“她死都死了!又活不過來!我難過有個屁用!這案子是你們自找的!我有求着你們破案嗎?!再說了,她死就死唄,房子存款都留給我,我樂得逍遙!”
嘉逸在一旁本無意插言,可是徐洪剛的冷血讓她實在是有點忍無可忍:“你這人有沒有人性啊!那是你親媽!她被人殺害了,你就一點都不難過?你還是不是人啊!”
徐洪剛輕蔑的瞥一眼嘉逸,冷笑反問:“你媽要是從你小時候就成天在外面同男人亂搞,今天勾搭這個,明天勾搭那個,還把你親爸拋在一旁不問死活,她死了,你難不難過?!”
嘉逸語塞。
“你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程峰不理徐洪剛的陰陽怪氣,把話題帶回到中心問題上。
“打從春節前,就沒再見過她了!”
“平時你們家除了你和你母親,還有什麼人?”
“原本還有個和她相好的老頭子,”徐洪剛懶洋洋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什麼叫原本?”
“原本就是原本!”徐洪剛不耐煩:“原本我媽和那個老頭子好,後來我媽不想和他好了,那老頭子就被我媽給轟出去了,就這麼個原本!”
“這個人叫什麼?你把他的情況給我們提供一下。”
徐洪剛聽到這裡,把始終低垂的眼皮睜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的瞪着程峰:“我說,你們不是懷疑他吧?”
“這個問題我們不需要回答你。”程峰不置可否。
“得了!要我說啊,你們別在那個男人身上浪費時間了!”徐洪剛像轟蒼蠅一樣擺擺手:“就那老廢物?!他能殺人?!他就是個熊包蛋!他要是有那個膽子殺人,我媽也沒那個膽子甩他呀!你們要查不如去查老頭子他妹妹了,那個潑婦倒是和我媽一度鬧的挺兇!”
“別廢話!”馬春雷對這個徐洪剛可以說是非常的厭惡:“讓你說你就說!”
徐洪剛不滿的瞪視馬春雷,但又不敢發作,半晌才吐出倆字:“王強!”
“王強?是爲南坪小區那套房子付款的那個付款人麼?”
“喲!行啊,這個都查出來啦!”徐洪剛點點頭:“就是他了。”
篤篤篤。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田陽探進頭來:“頭兒,出來一下。”
程峰點點頭,交代馬春雷繼續對徐洪剛進行詢問,自己則走出辦公室。
“電話!指名要找咱這兒的領導!”田陽指指另一頭的辦公桌上的聽筒。
“誰的?”
“蔣忠紅的父親!”
程峰走過去拿起聽筒放在耳旁:“喂,您好,重案組程峰。”
“程警官,我有情況反映啊!”蔣忠紅的父親急切的說。
“好,您老慢慢講,我聽着。”
“我覺得可能是我以前那個女婿殺了我女兒啊,你們要好好的查查!”
“老先生,你這麼說有根據麼?”
“有有有!”好像生怕程峰不信一樣,蔣忠紅的父親趕忙連聲回答:“唉,我原先的老伴死的早,我這當爹的也不怎麼會管孩子,所以我家小紅吧,以前年輕時候挺荒唐的,我也管不了她,等到談對象結婚的時候,也是由着她自己。她沒念過幾天書,初中沒畢業就自己跑了,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個男的,說是在外頭已經結婚了。”
“是徐大友?”
“對對對,就是徐大友!其實我覺得大友人還是不錯的,至少他還和我們老兩口走動,不像小紅,嫌惡她後媽,都不肯回家來。但是大友這孩子好是好,就是不幹正經事兒,後來犯了事兒進去了,我們都挺發愁的。這功夫小紅就不幹了,說啥也要和大友離婚,我勸她啊,說不管怎麼着,他也是爲了賺錢養家才犯得法,你不能這個時候對他不管不顧啊!可是那孩子她不聽我的!不但離了婚,還把大友那幾年的積蓄都帶走了。大友從監獄裡放出來之後可不得了,到我們家來鬧了多少次啊!說要是讓他逮到小紅,非弄死她不可!”
掛斷電話的時候,馬春雷和嘉逸也過來了。
“問完了!”馬春雷一屁股在程峰身邊坐下:“這小白眼狼!問完之後火燒屁股一樣的就走了!”
“王強的相關信息問清楚了?”
“我辦事,你放心!”馬春雷拍拍胸脯:“不光王強,我連徐洪剛提到與蔣忠紅有過矛盾的王強妹妹——王鳳都一併給你問清楚了!”
“那好,辛苦了雷子!”程峰拍拍馬春雷的肩,轉頭又問嘉逸:“我今晚需要去一趟B縣,找一下徐洪剛的父親、蔣忠紅的前夫徐大友,你要不要去?”
“去!”嘉逸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好,咱們今晚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