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管辦公室很小，裡面還堆了不少電腦主機和服務器，哄哄的想着，顯得辦公室更小，忽然站來幾個人覺得異常擁擠，陸桑緊靠在肖左身旁，兩個管理員幾乎是貼着牆站。
“你們出去忙吧。”
負責人揮手讓他們出去，肖左又開口讓負責人也出去。
等他清場完畢之後，陸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拿着鼠標在手裡玩：“這個負責人特別怕攤上事。”
“正常，誰願意攤上事，而且還是命案。”
“我可沒說。”
“精明着呢。”
能負責這麼大的傢俱廠，沒有點刷子怎麼管理，都是老油條了。
“夏木呢？”
“在車裡等着呢，我們在貨車車廂裡發現血跡，我的初步推測，兇手是潛藏在傢俱廠，之後趁他們不注意上了後面車廂。”
“當然。”
“如果傢俱廠有監控的話，或許會拍到他。”
“按照他們做事情的謹慎度看，不會留下把柄給我們抓住。”
“也許疏忽了呢。”
陸桑這麼堅持，肖左也不攔着她去找證據：“好，到時問問吧，如果有的話最好，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對。”
兩人說話間老許喘着氣推門進來，摘了頭上的黃色毛線帽子扔在一邊，也不知是誰給他買的帽子，戴着像個傻逼。
肖左把位置讓給他：“初步斷定傢俱網站被侵入過，看能否找到對方痕跡。”
“好，我看看。”
接着聽見噼裡啪啦的鍵盤聲，老許手指在鍵盤上十指翻飛，看着十分帥氣，估計不少妹子會被他打字的手速收服了。
陸桑聽着鍵盤聲笑起來：“老許，以後去相親帶着電腦去吧，給姑娘們露一手你的絕活，估計不少都折服了。”
“別，我怕到時候愛上電腦，徹底不理妹子。”
“外國有人跟自己的充氣娃娃結婚，你也可以效仿下和自己電腦結婚，從此不離不棄。”
“扯淡，找到痕跡了，確實是被侵入過，跟着痕跡查到一半了斷了，對方是動態IP，並且地址顯示的壓根不是國內。”
這就意味着就算是找到國外地址，難度反而加大，跨國的案子太耗時，也太耗資金。
“查不到對方具體地址。”
“算了吧，收工回去。”
老許繼續敲了幾下鍵盤才停下來：“他媽的。”
“走吧，這條線索用不到還會有其他線索。”
陸桑率先出來，恰好看見傢俱廠負責人在和兩個管理員說話，看見他們出來忙迎了過來：“事情辦好了？”
“嗯，謝謝配合。”
“不客氣，不客氣，有需要的地方我隨時配合。”
從傢俱廠出來，夏木舉着在路邊買的臭豆腐：“你們嚐嚐啊，味道不錯。”
隨手叉了一塊遞到陸桑嘴巴跟前，想起她那雙手經常摸屍體，忽然覺得這口吃不下去。
“吃啊，很好吃的。”
陸桑不得不張開嘴一口咬住，夏木又給前面的肖左和老許分。
老許特沒節操，直接連紙盒子都搶過去：“夏木，都是要結婚的人，哪能吃這種油炸食品，胖了到時候連婚紗都套不進去，還是我幫你解決吧。”
老許直接搶過去，挨個塞進嘴裡，夏木氣
的拿枕頭拍他。
“別鬧，我就吃你幾塊臭豆腐，你就要滅口我，這還有警察在呢。”
“你就是找打。”
肖左在開車，接了個電話之後忽然把車停在路邊，他們都看不懂了。
“怎麼了，肖隊？”
“你來開車，我有點事情先去機場。”
肖左推開車門頭也不回走了，陸桑降下車窗看見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很快消失在車流裡。
剛纔他接了個電話，只是對着那頭“嗯”了幾聲，難道是家裡出大事？
老許下去開車，問後面的陸桑：“桑桑，知道肖隊什麼事情？”
“不知道。”
“還是第一次見肖隊這樣，剛纔臉色都變了。”
陸桑察覺到他劇變的臉色：“可能是家裡出事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隨便猜的。”
肖左的家庭非富即貴，來海城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來歷練，以後肯定也是要回去的。
肖左一連走了三天，隊裡案子依舊沒進展，貨車裡的血跡檢測結果出來，確實是秦爺身上，但貨車裡的痕跡只檢測出鞋印，穿43碼鞋的男人太多了，另外傢俱廠裡沒監控錄像，沒找到可疑人身影。
“桑桑，肖隊什麼時候回來？”老許抓耳撓腮，他已經想了好多個方案，最終都走不通。
“我不清楚。”自從肖左走了之後，她就沒給他電話。
主心骨不在，大家都有些迷茫。
“封隊，秦爺家裡還是需要搜查。”
“之前的住處？”
“對，案發的地方我們已經查過，沒有可疑的地方。”
“你和老許去。”
“好。”
陸桑裹上厚重的羽絨服，戴好手套後踢了老許一腳：“走，出外勤。”
天氣終於放晴，陸桑降下車窗讓陽光射進來：“這場雪終於停了。”
“繼續下去海城交通都要癱了。”
市民出行不方便，過橋的路都封了，只能輪渡過來，另外不少高速也全部封了。
“肖隊走的那天機場航班停止起飛，他後來去機場怎麼走？”
“不清楚。”
陸桑清楚記得他說的是去機場，也許有其他辦法吧。
“還是有陽光好。”
“冬天要是沒陽光，這日子沒法過。”
老許也裹的跟只熊一樣，刑警隊裡就他們兩個衣服穿的最多，還一個勁的喊冷。
“老許，今年過年你要回家吧。”
“嗯，去年沒回去，在電話裡被罵了頓。”
陸桑想起自己也有些日子沒回去，只是打了通電話回去問候，最近抽空回去一趟。
到達秦爺家別墅已是傍晚，夕陽的光漸漸弱了下去，陸桑攏了攏衣服，大步踏了進去。
這裡老許以前跟蹤李列來過，之前他們住在這裡，案發現場是後來搬去。
“桑桑，你來開鎖。”
別墅的門鎖很有挑戰性，陸桑開了一分鐘纔打開，老許朝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進去吧。”
別墅很大，裝修的非常奢華，陸桑掃了眼頭頂璀璨的吊燈，燈光幾乎刺眼，無數細小的燈垂下，一盞燈估計有兩米。
“這裝修估計得百十萬吧。”
“嗯，那點錢對秦爺來說小意思。”
“這些錢捐出去，可以幫助不少人。”
“你想太多，就算全部揮霍他也不會捐出去。”
陸桑開始幹活，從客廳先開始，抽屜、茶几，不放過一個地方。
老許在屋子裡四處敲敲，吳鬆逸的別墅有地下密室，不曉得秦爺的是否有。
“有嗎？”
“目前沒發現。”
“來看看地毯下面。”
陸桑把沙發移開，老許掀開地毯，下面瓷磚一塊塊的敲:“沒有。”
“去樓上看看。”
陸桑把沙發移回去，兩人往樓上走，白色旋轉樓梯，一層層旋轉。
“老許，如果是你會把犯罪證據藏在家裡？”
“不好說，萬一來不及處理呢？”
“不會，秦爺竟然已經搬家，肯定是處理好了才走。”
“所以我們這趟無功而返？”
陸桑也沒點頭，直覺不會找到證據，秦爺又不是傻子。
到了二樓，陸桑順着走廊往裡走，樓上幾房間，想起有次和肖左一起出任務，他猜測哪個房間是主臥，這次她用了同樣方法，朝着最邊上房間走。
最裡面的肯定是秦爺和劉玉華的房間，門上的油畫泄露了一切。
陸桑朝着那扇門走，忽然又頓住，看像臥室正對着的那道門:“先查書房。”
“桑桑，你怎麼確定是這間？”
“這樓其他房間都離臥室太遠，要麼就是太靠近樓梯口，以秦爺的謹慎程度來看是不會把書房放在那麼遠的地方，不方便他進出。”
陸桑推開房間門，裡面確實是秦爺書房，非常寬敞的一個房間，房間裡面帶了個大陽臺，站在陽臺上能看見大門口。
“書房不小啊。”
“開始幹活吧。”
老許開了電腦，坐在電腦前檢查痕跡，陸桑開始一個個抽屜檢查，文件之類的資料多，秦爺身爲流光負責人，需要過目的文件多，櫃子裡整整齊齊擺着流光近幾年的營業報表，陸桑翻開看了幾眼也看不出問題。
“現在人都喜歡搞書房，書架上放這麼多書，也不知道看過沒。”
老許指着她身後的書架開口，陸桑撿起掉在地上的書：“這叫裝逼，基本上是爲了撐門面，當然也有人會都看完。”
“這個秦爺還真會附庸風雅。”
陸桑知道老許說的是秦爺書房牆壁上的字畫，是位大家的作品，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完全欣賞不來的藝術。
“現在有錢人喜歡這幅調調。”
“桑桑，改明兒我給你寫幾個大字，你也掛在家裡。”
“……”
這人腦殘嗎？
陸桑把書架全部檢查完走到旁邊茶桌前，日式的榻榻米，在桌子中間還有個抽屜，她拉開抽屜發現裡面有把鑰匙，陸桑把鑰匙遞到老許眼前：“在那邊抽屜裡找來。”
“這鑰匙很精緻。”
“我都找過，書房裡沒有可以開鎖的地方。”
老許抓抓頭：“估計在臥室，你先去臥室看看，我這邊還沒忙完。”
“嗯。”
陸桑拉開門去了對面的臥室，秦爺的臥室也連着大陽臺，此刻窗臺沒關上，屋外的風吹動白色窗簾，有幾分嫺靜之美。
她環繞屋子一圈，並沒有發現有鎖孔，還是她跟老許判斷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