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
“在哪?”
“咳咳……來救我。”
陸桑出不去,只能捂着嘴巴,煙霧從櫃子的縫裡鑽進來,她嗆的眼睛都睜不開。
儘管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桑腦子還是清醒的,一切怎麼會發生的這麼巧,她剛鑽進櫃子裡沒多久,就忽然着火了,一切發生的太不可思議,所以裡面肯定有問題。
陸桑用手拍打着櫃子,難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似乎感覺到火苗的溫度,陸桑摸着櫃子不斷升高的溫度,身上的衣服都汗溼了,她不知道肖左會不會找來,又是否可以在她嗆死之前把她救出去。
陸桑緊緊地抱成一團靠在櫃子上,儘量保持吸入較少的煙霧,她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三分鐘之後,聽見外面凌亂的腳步聲,緊接着是開門聲。
“桑桑。”
陸桑聽出是肖左的聲音,在裡面立馬用力的拍着櫃子,剛大聲喊了句肖左,吸了一肚子的煙下去。
“我馬上來救你。”
肖左看到火苗已經燒到木製的櫃子上,衝到外面拿了溼桌布,全部撲在火苗上,鎖着櫃子的鎖被火苗燒的滾燙,他用布包裹着開了鎖,情節之下試了幾次纔打開。
陸桑被濃煙嗆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肖左一把把她從裡面拉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桑桑,怎樣?”
陸桑眼裡有淚水,滴下來幾滴,肖左看了眼不斷起來的火苗,大半個屋子全是濃煙,抱着她跑出去。
大火蔓延到走廊上,肖左用布披在身上,避開了救火的員工,從另外的通道下去。
會所裡已經亂成一團,肖左抱着陸桑從樓裡出來,之後扔了桌布,把陸桑放下樹下,拍拍她臉頰:“桑桑,怎樣?”
陸桑腦子是清醒的,只是因爲吸入了過多的濃煙,嗆的嗓子疼,說話都覺得牽動了嗓子。
“沒……事。”
肖左回頭四處看看,一臉緊張的把她抱在懷裡。
“我們回去。”
“嗯。”
十分鐘之後,他們坐在車裡,陸桑躺在後座上,肖左遞了水過去。
“喝點水,我送你去醫院。”
陸桑揉着嗓子,那裡難受的很,就連頭也覺得暈的厲害,朝肖左擺擺手,示意她沒事,可以不用去醫院。
“不行,現在就去。”
“我……沒事。”
“差點就有事。”接到她電話時,那句救命差點亂了他的心神,陸桑從沒跟他說過救命兩個字。
肖左發動車子,直接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陸桑閉着眼躺在後面,被他抱着下去。
醫院的消毒室味道很大,肖左抱着她大步走到急救室門口,拽的要死的把她放在病牀上,拉着個醫生給她檢查。
“幫我看看她怎樣,是否吸入過量的煙霧。”
“病人什麼情況?”
“剛從火災現場被救出。”
“家屬先出去,我這邊進行檢查。”
肖左往外走了幾步,回頭看着陸桑被推進去檢查,他站在外面摸到口袋裡的煙,剛掏出來又放進去,煩躁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
他記得自己打開的櫃子鎖,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房間的門是開着,火苗已經燒到櫃子上,火是從走廊起來,一路順着地毯燒進去。
當時沒人去救火,就算
火苗不是很大,也沒人去,肖左記得在走廊看見滅火器,只要在起火的時候用滅火器,壓根就不會讓火苗繼續燃燒。
這場大火起的蹊蹺,就好像是衝着陸桑去,或者這就是個陷阱,專門設給他們,誰去誰就套進去。
肖左再一次刷新對邢傑的看法,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不動聲色的給他們來了一招,差點要了陸桑的命。
如果這次是陸桑一個人來,還有命回去嗎?
肖左深呼吸幾次,撥通盧毅的電話。
陸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沒看見肖左,她坐起來看見自己的手機就放在桌上,旁邊放着杯熱水,熱水還在冒着熱氣,他應該剛走不久。
陸桑端着杯子吹了幾下,還沒喝肖左進來,身上的衣服被火烤的皺巴巴,怎麼看都是狼狽,配着他那張冷漠疏離的臉,
又有幾分滑稽。
“怎樣?”
“本來就沒事,倒是你,照鏡子了嗎?”
肖左摸摸自己的臉,沒覺得有什麼。
“你去衛生間看看自己臉。”
肖左狐疑的去了,出來時臉已經乾淨。
“你之前的樣子看着像是剛從煤坑裡出來,難道一路上不覺得奇怪,或者是有人看着你?”
“沒有。”
“過來。”
陸桑拍拍牀邊示意他坐過來,肖左聞聲坐了過去。
她擡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水,肖左眼睛緊緊地盯着她,忽然一下子按住她手,緊緊地握着。
“怎麼了?”
對面的人忽然變得如此的感性,是她很少見到的場景,陸桑揉揉眼睛。
“嚇到我了。”
“嗯,我也嚇到了。”
大火烤的她全身難受,如果今天是她一個人來,估計命也丟在那裡,會被活活的燒死。
“火起的蹊蹺,幾乎是我剛被鎖在櫃子裡,之後就聞到了火苗的味道,是衝着我來。”
“嗯,我也猜測到,是邢傑的傑作。”
“嗯,他設計好陷阱給我們。”
“呵呵,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機場就知道我們來了。”
這點陸桑也懷疑過,邢傑分明是知道一切,依舊是當做不知道,並且把他們引了過去,做了個陷阱等着他們跳進去。
“這場戲怕是越來越精彩了,我也非常的期待。”
肖左揉揉她發:“休息會吧,嗓子不疼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確實是嗓子疼,懨懨的躺下,肖左也沒走,就坐在旁邊看着,陸桑被他看的難受,索性用被子捂住腦袋。
“別悶壞了?”
“你別看着我。”
“好,我去抽根菸。”
肖左把她被子拉開,人已經出去,看樣子他是憋了很久,煙癮上來想抽菸的那種難受,她是明白的。
等他離開之後,陸桑裹着被子想休息會,牀頭的手機在震動,打開看是老許的短信。
“桑桑,聽盧毅說你差點掛了?”
陸桑回了個笑臉過去:“嗯,不過命大,死不了。”
“哎呦,我的小心肝嚇得撲騰撲騰的跳。”
“你也小心點,邢傑身邊的人都不簡單。”
“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明天,現在能查到邢傑的回程機票?”
“我查下。”
等了會老許發來邢傑明天早上回去的航班。
“好,我知道了,我們明天回去。”
陸桑剛放下手機,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王琴的電話,陸桑捏了捏嗓子:“喂,媽。”
“桑桑,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就回去。”
“嗓子怎麼了?”
“感冒了。”
“哦,你早點回來。”
“有事嗎?”
王琴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陸桑覺得奇怪,王琴平時不會這樣。
“媽,你有事?”
“沒有。”
“你肯定有。”
那頭的王琴嘆氣:“昨天出門被車擦了下,腿扭了,也不是很嚴重。”
“什麼車,在哪擦到,肇事者呢?”
王琴一聽她緊張了:“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別擔心。”
“擦到哪裡?”
“就手臂擦了下,沒多大的事情。”
“腿呢,看醫生了?”
“看了,就是扭了下,沒傷到骨頭。”
“好,肇事者呢?”
“當時天有些黑,我也沒看清楚,就讓人跑了,後來我報警,警察說沒有監控錄像,找不到肇事者。”
陸桑聽完覺得玄乎,好好地這麼巧合,事發地點就恰好沒有監控。
“媽,今天和明天你別出門,就在家裡養病,吃什麼就叫外賣送來,我和肖左明天就回去。”
“好,我聽你的。”
王琴打這通電話也是心裡狐疑,好好地被擦了下,幸好是不嚴重,想到自己的丈夫死於車禍,心裡越不是滋味。
他們家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出事,她不求日子過得富貴,只求平安。
陸桑掛了電話許久不能平靜,這已經是第二次,上一次他們爲此付出了一條人命。
她靠在牀頭想事情,看見肖左進來,忽然鼻子一酸,朝他張開雙手。
“怎麼了?”
肖左說着走近,自然的把她摟在懷裡:“我出去一趟回來你就變得這麼粘人。”
“剛纔媽打電話過來。”
“然後呢?”
“她出門被車擦了下,找不到肇事者,因爲沒錄像。”
“你懷疑是他們做的。”
“嗯,我覺得更像是一種警告。”
肖左揉揉她後背:“我們今晚就回去。”
“你確定?”
“嗯。”
陸桑很感謝他,爲了私事影響到公事,這不是肖左的風格,但是他爲自己破例。
“一會回酒店休息休息,之後我們回去。”
“還去之前的酒店?”
“不,換一家。”
陸桑披着肖左皺巴巴的衣服跟在他身後出了醫院,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晚上的飛機回去,到家門口已經是八點。
肖左用鑰匙開門,剛推開門忽然裡面一棒子揮過來,陸桑一下子接住。
“媽,是我們。”
王琴看見是他們也鬆了口氣:“不是說明天回來,怎麼晚上回來,我以爲是小偷。”
“放心不下你。”
肖左開了燈,拿着陸桑手裡的棒子扔在一邊:“都坐吧,別站着。”
陸桑揉了揉嗓子,音調已經好了很多,王琴走路腿腳不便,陸桑扶着她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