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思考老許的這句話,完全找不到車禍受害者的身份:“你是用肖像比對?”
“對,完全找不到。”
陸桑心裡有了思量,肖像找不到人,是不是意味着肖像有問題?
“會不會是肖像不對?”
她的話剛出口,盧毅接過來:“你是說整容?”
“對。”
陸桑看着肖左的目光,從他眼裡看見裡面星光點點,應該是對她的支持。
盧毅激動的走過來:“桑桑說的對,受害者的肖像有問題,如果稍微改變了一個人的面貌,也就無法找到這個人。”
老許撓撓腦袋:“現在怎辦?”
“去看看到底怎麼整的。”
“哦,需要找整容醫生來鑑定了。”
陸桑給海城最有名的整形醫院去了電話,晚上整容科的主任醫師和助理到刑警大樓。
肖左和盧毅都能在,陸桑跟在肖左身後,整容科的主任醫師四十幾歲,看樣子和肖左蠻熟悉,一直在和肖左攀談。
“你父親現在怎樣?”
“家父身體健朗。”
“哎,好幾年沒見面,等有時間去他那兒肯定要喝一杯。”
“家父一直等着。”
陸桑打開痕檢室門,夏木和樑靜已經準備好:“屍體在架子上。”
“嗯,進去吧。”
陸桑和夏木站在一邊,主任醫師和他的助理檢查受害者的臉,車禍後的屍體處理的很乾淨,面容沒有損傷。
主任醫師的手在屍體臉上仔細摸,陸桑的視線落在受害者的臉上,蒼白的臉,完全僵硬着。已經出現屍斑。
許久之後摸臉結束,主治醫師對肖左開口:“臉上確實是動過刀子,有三處,一處是鼻子,二處是嘴巴,三處是下巴。”
“好。”
“具體動了多少我會做個準確的測估。”
肖左點點頭:“謝謝,這位是樑靜,到時跟你們接手。”
“好,這是我助手。”
主治醫師和助理開始工作,其他人都出去,陸桑站在肖左身後小聲嘀咕。
“真的是整容。”
“嗯,這也就解釋了爲何老許查不到一點關於死者的資料。”“聶思遠沒整容,所以他被殺之後要毀容。”
“對。”
陸桑擔心恢復的肖像不會那麼準確,會找不到目標人物,肖左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他是我父親的朋友,在海城是很有名的整形主任醫師,基本上臉給他看一眼,大概就會知道整了哪裡。”
“這麼厲害。”
“對。”
陸桑揉揉自己的臉,她這張臉可是也加工過,是不是早就被他看穿了?
肖左拉着她離開,陸桑回頭看站在門口的盧毅:“我們現在就走了?”
“剩下的交給盧毅。”
“你帶我去哪?”
“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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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左回去的機票已經訂好,就在幾天之後,陸桑特意查了那邊的天氣預報,氣溫和這邊差不多。
“你多帶幾件衣服回去。”
“嗯。”
“衣服收拾了嗎?”
“不着急。”
肖左此刻躺在搖椅上,好不愜意的樣子,陸桑找來行李箱幫他收拾行李,肖左安安靜
靜的看着她。
“我們要分開幾天。”
“嗯,也就幾天,你過完年就回來。”
肖左算着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幾天下來也是一百多小時,他們要分開這麼長的時間。
“我會盡快回來。”
“不需要,好好陪陪你母親。”
肖左沒坑聲,依舊保持他剛纔的姿勢,陸桑把他的行李收拾的差不多,出去把買來的土特產也放進箱子裡。
上次去沒帶多少海城的土特產,這次是必須要讓肖左帶點回去,畢竟是過年。
“東西都弄好了。”
“嗯,你歇着吧。”
“我不累。”
陸桑把行李箱搬到牆邊上,想到王琴還有一些衣物在公寓裡,準備去幫她拿過來。
“我出去一趟?”
“去哪?”
“我媽之前住的地方,幫她拿點東西,順便去看看是否有人去過。”
肖左聽她這麼說,也跟着一起出門。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
陸桑推推他,肖左順勢拉住她手揣進口袋裡,他的意思很明顯,勢必是要跟她一起去。
到地下負一層停車場時,陸桑看見自己的機車停在他車子旁邊,她已經許久不曾騎,上面落了一層灰。
肖左也發現她的目光停在機車上,走了過去停下:“想騎了?”
陸桑也不掩飾的點點頭:“願意坐我後面?”
“走吧。”
肖左拿出頭盔給她戴上,陸桑擡腿跨上去,接着給她戴上皮手套。
陸桑發動車子,肖左坐在她身後,忽然緊緊摟着她腰肢,陸桑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她喜歡飆車時風從身邊吹過的感覺,肖左也喜歡追求速度,陸桑機車出了小區之後直接加速。
“坐穩了。”
肖左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陸桑盯着前方視線,此刻馬路上人不多,她又開始加速,機車轟隆隆的從馬路上駛過。
肖左坐在後面明顯感覺到速度上的變化,陸桑的內心肯定是住了一個女漢子。
“到了。”
肖左手還摟着她腰肢,陸桑拍拍他手:“下來吧。”
她脫了手套,肖左握住她手,指尖冰涼:“回去我來開吧。”
“隨便,上去吧。”
肖左心疼她被風吹的冷,握着她手不鬆開,陸桑上樓之後站麼門口檢查,她走之前特意在門上留了透明膠帶,就是爲了查看是否有人在他們走了之後來過這裡。
陸桑踮起腳尖看門上的膠帶,和她離開時留下的樣子不對,裡面應該是有人來過。
“裡面有人來過。”
“我先進去看看。”
肖左攔在她面前,鑰匙插進孔裡,慢慢轉動鎖孔,門徹底打開,肖左先進去。
陸桑跟在他身後,家裡還是他們之前離開的樣子,陸桑徑自去了臥室幫王琴收拾幾件衣服,肖左在屋子裡轉悠,再次去了書房。
等她收拾好之後去找肖左,發現他仰着頭靠在書桌上,神色幾分凝重,好看的眉頭蹙着。
“收拾好了?”
陸桑點點頭:“就幾件衣服,你在想什麼?”
“那些人一直往這裡跑,肯定是認爲藏了什麼東西在這兒。”陸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下意識的抓住他袖子:“我找不到,這裡我已經找了
幾遍也沒發現,我在這裡住了幾年,就連死角我都找過。”
肖左慢慢吐出幾個字:“意想不到的地方。”
“意想不到?”
陸桑不清楚肖左腦袋了在想什麼,公寓就這麼大,難不成直接把地板都給撬了?
她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剛纔的想法,好像也不是未嘗不可,這個家裡也只有地板沒掀。
“肖左,我有個想法,非常強烈的想法。”
“說說看。”
陸桑指着她腳下站着的地板:“會不會在我們腳底下?”
肖左目光落在她腳下,下面鋪的是木地板。
“如果下面有東西,按照你父親的性格通常會放在哪裡?”
陸桑知道陸文成的習慣,他通常比較喜歡在書房,而她和王琴很少會來打擾他。
“書房,若是在臥室的話,我媽會發現,她不至於一點不知情。”
肖左在書房裡走了兩圈,陸桑蹲在地上一塊塊敲擊。
書房不大,肖左很快找出有問題的木地板,陸桑拿了工具來撬開。
十分鐘之後,木地板整塊被撬開。
“沒有東西。”
陸桑把磚塊移開,裡面什麼也沒有,簡直不可相信,怎麼會什麼也沒有,難道是她猜錯了?
她看看肖左,肖左伸手去抹乾水泥。
“我好像是猜錯了。”
肖左也不答話,手繼續在水泥上摸着,用鑽子一點點敲掉水泥,陸桑蹲在一邊看他神色專注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不用找了,也許我們方向錯了。”
陸桑攔着他,肖左繼續一點點撬開水泥:“這塊磚有問題。”
“可是裡面什麼也沒有。”
肖左笑起來:“按照你父親縝密的性格,東西不會藏得如此簡單,肯定還有玄機。”
經他這麼提醒,陸桑也不得不重新審視。
“我幫你。”
一塊地磚,下面水泥幾乎被他們全部鑿開,肖左動作細心,終於在一塊水泥下面發現不對勁,幾層塑料袋包裹着一個小東西被他從水泥裡面剝落下來。
“是什麼?”
肖左一層層撕開,最後放在陸桑手心上,一個類似存儲卡之類的東西。
“就這個?”陸桑有些不可置信,那些人三番兩次來找,就是爲了找這個?一個小小的存儲卡?
肖左把木地板還原回去,又在上面踩了幾腳:“拿回去看看。”
“嗯,只有看了才知道藏着怎樣的秘密。”
陸桑拿着小小的存儲卡,手指在上面摸了幾下,好像有些印象了,這個存儲卡曾經是父親的,她以前在書房見過。
“肖左,這是我父親的東西。”
“確定?”
“嗯,我以前見過。”
肖左捏捏她肩膀:“這次也許會把你父母的事情也牽扯進來。”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
“嗯,我們先回去。 ”
陸桑把存儲卡交給肖左,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存儲卡到底會是什麼?父親當時交給舅舅,舅舅這麼多年來一個字沒透露,就連王琴也不知道。
“肖左,我擔心裡面會不會是犯罪證據。”
“不會。”肖左直接否定:“如果是那個人的犯罪證據,你們家不會安逸到現在,那個人早把你們一鍋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