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跑的更厲害，前面是彎彎繞繞的巷子，小偷開始在裡面捉迷藏似得跑，加上前面沒有路燈，倒是容易追丟了。
老胡和老許兩人把四個人男人押到車上，用繩子全部捆在一起，跟疊羅漢似得。
“這裡我看着，老胡你去看看桑桑，別讓人欺負了去。”
“嗯，你們給我老實點。”
老胡走之前挨個腦袋敲了遍，老許不放心又把他們捆了次。陸桑追到拐彎處發現人忽然沒了身影，這邊都是矮小的房子，估計是跑進哪家的院子裡。
她站在路口靜靜地聽聲音，巷子裡很安靜，幾乎沒聲音，細微的腳步聲從東面傳來，陸桑直接推開半掩的門。
“你覺得你可以跑掉？”
陸桑已經看見躲在屋檐下的小偷，和漆黑的夜色幾乎要融爲一體。
她大步跑過去，一把拉住他腿，小偷從圍牆上跌下來，陸桑順勢壓倒在地上，掏出手銬銬住。
“現在不跑了吧。”
小偷不說話，陸桑擡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下：“給我老實點。”
陸桑押着他出去，沒走幾步看見老胡跑過來。
“這邊。”
“抓到了啊，我怕你有危險。”
“對付這些人，小意思，回去。”
這種小案子陸桑已經許久沒做，和大案子比起來，難度小許多。
“老許呢？”
“在車上呢，已經讓封隊派人來，車子裝不下這麼多人。”
“嗯。”
一共抓到五個人，陸桑對照照片，先前三個人也在其中。
“都給我老實了。”
陸桑對着後座吼了聲，五個人安靜了。
老胡還站在車外，對着電話說位置。
“肖隊來了。”
陸桑聽聞來的是肖左，把副駕駛位置讓給老許：“我坐肖隊的車。”
“嗯。”
拉開後面車門：“下來兩個。”
陸桑時不時地看看後座上的兩個小偷：“王大治的律師怎麼說？”
“還是堅持酒駕，沒有蓄意成分，加上現在人已經死了，我們如果找不到證據，案子會被迫結案。”
“我知道。”最壞的打算，她早就預料過了。
陸桑說完盯着後視鏡裡小偷的臉，在他們說到王大治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神色不太對。
她繼續說了聲王大治的名字，越發肯定她的猜測是對的，真是巧了，實在是太巧了。
肖左發現她的不對勁看過去，陸桑手指指後面，用嘴型告訴他不對勁。
有沒有關係，只要查查就知道。
一到警局，陸桑第一時間把那個人拎出來審訊。
“姓名？”
“徐然。”
“年紀？”
“二十。”
二十歲是非常年輕的年紀，如果沒輟學，現在應該是在讀大學。
“身份證呢？”
“沒帶。”
“身份證號碼總歸是記得吧，寫下。”
徐然把身份證號碼寫下來，陸桑傳給老許。
“認識這個人嗎？”
陸桑直接把王大治的照片放在桌上：“好好看看，到底認不認識。”
徐然瞅了一眼立馬搖搖頭：“我不認識。”
“確定？”
“嗯。”
陸桑等老許那邊的資料，開始問其他問題：“做小偷這行多久了？”
“就這一次？”
“呵呵，就這一次，睜着眼說瞎話，是
不是非要我把證據甩你臉上才肯說實話。”
徐然不說話了，陸桑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瞪着他：“打算扛到什麼時候？你若是配合做不了幾年牢，如果你不配合，麻煩會大。”
徐然咬咬牙：“之前也做了幾次，因爲手頭沒錢。”
“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工作，就想着偷，做小偷舒服？看見警察不害怕？”
“我也是沒辦法。”
“像你這樣不想勞作就賺錢的遲早走到這條路上。”
徐然頭垂的很低，如果可以低到地上，大概已經低到地上。
“你們一個團伙有多少人？”
“就我們幾個。”
“你們是怎麼認識？”
“網吧，打打遊戲就認識了。”
“平時作案地點？”
“基本就是城南，我們幾個都住那邊，對那邊也比較熟悉。”
陸桑都記錄在本子上，她問的差不多輪到肖左：“偷到電瓶之後賣給誰？”
“修車廠，他們低價回收。”
“知道你們都是偷來？”
“知道，只是不說破，心裡清楚。”
“你們之間平時都是怎麼聯繫？”
“電話聯繫。”
“除了偷電瓶你們還偷什麼？”
“我們不偷其他。”
還是個有節操的小偷，只偷電瓶車。
“都沒有工作？”
“嗯。”
“在海城有親人，讓他過來一趟。”
徐然搖搖頭，陸桑一巴掌拍在桌上：“真沒有？”
徐然還是搖搖頭。
陸桑看完老許傳來的資料，嘆氣圈子果真小，稍微走走就能碰到個熟人。
“徐夢是你什麼人？”
徐然猛地擡頭，吃驚的眼神騙不了人。
“我前幾天還和徐夢見過面，他是你姐姐？”
徐然只能木訥的點頭。
“叫她過來一趟，或者是我來通知。”
“我自己來。”
“那最好。”
陸桑和肖左一前一後出去，把老許傳來的資料給肖左看，站在審訊室門外看裡面。
“徐然是徐夢的弟弟，會不認識王大治？”
“他說謊了，每次說謊時會故意停頓。”
“一會再進去盤問。”
肖左看完老許查到的資料：“先看看其他人的口供。”
陸桑只對徐然比較感興趣，能牽扯到死去王大治，其他人就簡單許多，案子幾乎沒難度。
“你去吧，我在這裡盯着他。”
肖左隨便她，轉身往樓上走。
陸桑站在審訊室門外，裡面的徐然一直低垂着頭，到底是年紀不大，被逮到之後一直處於驚慌的狀態。
十分鐘之後，徐然頭搭在桌上，困了？
陸桑繼續站在門外，徐然發現有人在外面看着，更是慌張。
心理素質不怎樣，這樣的人好審。
她在下面待了會上去，辦公室裡人都在，大晚上全部在加班。
“口供一樣？”
“不一樣。”
肖左把記錄本遞來，陸桑看完冷笑，有些人想扛着，有些人全部說出來，交代的清清楚楚，想爲自己減刑。
“你們打算什麼時間去一鍋端了？”
肖左：“馬上，打鐵趁熱。”
“好。”
“辦公室留一個下來。”
“我留下？”陸桑指指自己？
“嗯。”
陸
桑不想留下，她更喜歡出去做任務，想到徐夢一會到，她需要再次審訊徐然，妥協了。
“好吧，你們小心了。”
老許：“肯定一鍋端了。”
十分鐘之後肖左他們出發，陸桑送他們去刑警大樓門口，恰好遇到匆忙趕來的徐夢。
陸桑站在門口等她走近，徐夢和徐然是親姐弟，真是戲劇化。
“徐夢，我們見過。”
徐夢也看清站在門口女人的臉，之前去過她家。
“跟我來吧。”
陸桑把徐夢帶到審訊室門口：“徐然在裡面。”
“我弟弟犯了什麼事？”
“偷盜電瓶車。”
“什麼的？偷盜？”
“對，你知道嗎？”
徐夢搖搖頭：“我知道他遊手好閒，沒想到會去做小偷。”
“缺錢花。”
“哎。”
徐夢恨鐵不成鋼，她先來海城，弟弟也跟着來，以爲大城市好賺錢，哪有那麼好的事情，沒文憑又不肯吃苦，哪能賺到錢。
“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
陸桑開了門讓徐夢進去：“時間不宜太久。”
“我知道，謝謝。”
陸桑站在門外，靠在牆上等徐夢出來，王大治和徐然認識，只是他不肯說出認識，肯定是隱瞞了某些東西。
徐夢進去五分鐘還沒出來，就在她打算進去時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怒吼聲，她開門進去，發現徐然跪在地上，徐夢捂着臉哭。
陸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徐夢，時間到了。”
“我弟弟要坐幾年牢？”
“看他配合的情況。”
徐夢拉着他起來：“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你想在牢裡一輩子，你的一生就毀了。”
“快啊。”
徐然被拉到椅子上坐下，低垂着頭，徐夢在他頭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快說，你想想父母，知道你坐牢什麼心情，你就不能替我們考慮考慮，我都要被你氣死。”
“我……”
“給我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別支支吾吾。”
徐然怕徐夢，有徐夢在，他不敢有所隱瞞，陸桑在他對面坐下：“徐然，你認識王大治？”
“我不認識。”
陸桑又重複一遍：“我再次問你，你是否認識王大治？”
徐夢一巴掌打在徐然頭上：“老實交代。”
“我認識。”
“你是怎麼認識王大治？”
“因爲我姐所以認識，有次去她家，恰好王大治也在，當時我們交換了聯繫號碼，是他先問我要。”
徐夢萬萬沒想到弟弟和王大治也有交集：“他是不是讓你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姐，我真沒做什麼壞事，我就幫他跑過腿一次。”
陸桑挑眉：“什麼時候？”
“就前些天。”
“做了什麼？”
“讓我幫忙拿個東西，然後又送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
徐然支支吾吾，陸桑直接點破：“現金？”
徐然慌張的點頭。
“你從誰手裡拿了現金？”
“是在一個地方拿，當時沒看見人，我拿到錢之後就給了王大治要交給的人，中間沒做停留。”
陸桑之前一直好奇現金是怎麼到其他公司負責人手上，原來中間人就是徐然，他做了王大治跑腿的，要不是這次偷竊被逮到，壓根就不知道還有中間一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