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封臨淵頓覺心中火熱，看着蘇九九的目光也變得纏綿起來。
“你剛纔那麼說，是想暗示我什麼嗎？”
“比如說，其實你不想我理會寧青青，或者是不要在意或者偏袒她？”
說着，封臨淵神情中略帶一絲得意，和明顯做作的推心置腹，“哎呀，你也真是的。咱們認識多久了啊，有什麼話還是可以直說的。”
“放心，就算你再直白一點，說‘只許你看着我一個人，不許注意其他人’，我也是不會嘲笑你的。”
說罷，封臨淵還故意狠狠點點頭，就像是要表達自己剛纔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非常誠懇似的。
蘇九九無語。
她只是想調侃一下封臨淵而已，哪裡知道會引出來對方這麼一串話。
蘇九九皮笑肉不笑，“你還真是會想，這麼有想象力，那你應該去當發明家。”
“你沒從事相關職業造福全人類，實在是屈才了。”
封臨淵偏偏臉，一副對蘇九九剛纔那可以被說是反駁的話，充耳不聞的樣子。
蘇九九盯着只留給自己一個側臉的封臨淵，竟有一種恍惚間看到對方身後有條尾巴，正在愉悅地左搖右晃的感覺。
蘇九九右手扶額，深覺自己一定是被封臨淵的話震驚到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離譜的幻覺。
不過，封臨淵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就像是，他很希望自己因爲他在意別人，而吃醋嫉妒似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挺喜歡自己的？
“如果我真的說，我就是不爽你向着那個假惺惺的寧青青，哪怕封氏和寧家即將開展一系列合作，我也不想你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
“你要怎麼回答我？”
封臨淵本來還等着繼續蘇九九懟自己，然後自己再繼續逗逗這個小丫頭呢。
沒想到對方安靜了一小會兒之後，說出了這樣一番認真的，甚至有點嚴肅的話。
封臨淵回過頭，看着緊盯自己雙眸的蘇九九。
她的目光不同於以往，或是漫不經心，或是冷靜淡然的模樣。此刻那雙瀲灩生輝的眸子難得的沉寂下來，有種迫人的壓力。
封臨淵的態度也隨之認真起來，眉目下壓，再不像幾分鐘之前一派輕鬆調笑的模樣。甚至給人一種，他正在進行一場重要會議的錯覺。
他看着蘇九九時神情專注，聲音沉肅有力，給人一種他即將說出口的話，是一個嚴肅的承諾的認知。
看着這樣的封臨淵，蘇九九表面不動神色，內心裡卻不自覺的提起一口氣，呼吸之間的節拍微微亂了，帶着些緊張的意味。
然後，蘇九九就看到了封臨淵說了一句話，或者說，只說了一個字。
“好。”
一股激盪的情緒瞬間充盈在蘇九九的心頭，讓她忍不住想要再詢問一句，彷彿是害怕剛纔聽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你剛纔說什麼？我剛剛晃神兒了，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封臨淵失笑，這個小丫頭方纔明明盯着自己認真的，都快要對眼了，怎麼可能會突然“晃神兒”呢？
不過是想再聽自己說一遍的藉口罷了。
即便看穿了蘇九九這拙劣的藉口，封臨淵也並不在意。對於這樣的問話，他恨不得更多一些纔好。
越多，越說明蘇九九在意他嘛。
於是封臨淵牽起一邊嘴角，眼含笑意的看着蘇九九，“那我就再說一次好了。”
“我說‘好’，只要你的要求，我就會遵守。”
蘇九九看着不再像之前一樣滿身嚴肅的封臨淵，笑着真的重複說了一遍。
明明是自己瞎找的藉口，也沒指望着對方真的會迴應自己。甚蘇九九說出口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想着那麼爛的託詞，封臨淵八成要狠狠嘲笑自己一番了。
結果，已經做好準備的蘇九九，聽到的卻是封臨淵少見的老實重複的話。
一時之間，蘇九九有種自己的身邊，被封臨淵身上那種檀香味充斥着，自己無處可逃的感覺。
而那種平時聞起來成熟深邃，給人穩重感覺的檀香，此刻不知爲何，聞起來竟讓人覺得無端的曖昧撩人。
封臨淵含笑盯着蘇九九，就看見她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開始帶着一絲慌亂的四處亂飄。
沒等蘇九九找藉口離開，封臨淵率先扯開話題。
剛纔能看到蘇九九難得大失方寸的樣子，已經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期了。
沒必要緊追不放，反而讓她惱羞成怒。
“對了，這寧家的合作差不多就是前段時間封巒談下來的，這次舉辦宴會，總覺得來者不善。”
蘇九九的思緒被這句話引走，沒再臉紅的不行，“你說得對，我也這麼覺得。”
“而且封巒是處事能力你我皆知，守成或許沒什麼問題，但是像這樣開拓市場，他是絕對沒這個能耐的。這次能和寧家真的談成合作，只能說明，封巒暗中和對方談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或者應該說，封巒提供了寧東海想要的東西，交換了這次合作的達成。”
封臨淵點頭，“雖然我們封氏集團各方面實力在業內都是首屈一指的，但是寧家也不是非得和我們合作。”
“並且和我們封氏合作，很有可能合作項目的質量沒問題，但寧家卻相較於和別的小公司合作賺得更少。”
“按照以往寧東海的行事來看，他可不是一個在意質量勝過利益的。”
封臨淵手指輕輕劃過他精緻的下頜線，眯着眼睛思索，“所以，封巒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打動寧東海那個老狐狸的呢……”
蘇九九也跟着思考，只不過她對封巒的瞭解不深，所以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果。
正想放棄的蘇九九轉頭看向封臨淵，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腦海好像突然劃過了什麼。
蘇九九蹙眉追尋，想要抓住剛纔那一瞬間閃過的想法。
封臨淵察覺到身邊人的異常，納悶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