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羣此時也發出一陣驚訝,誰也沒有想到一貧如洗的老李竟然真的會有這麼多的靈石,要知道一千兩百塊靈石,就算老李不吃不喝,也要十年才能賺夠,一時間關於這筆鉅款的來歷,引起了衆人的猜測。
老李此刻已經完全顧不上解釋了,他唯一的孫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指偷竊,雖然在天河的幫助下,避免了勞役之苦,但是整個人已經精神恍惚,明明沒有做過,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贓俱獲,這種打擊對於一個淳樸的少年來說的確難以承受。
老李拉着失魂落魄的公孫明擠出人羣,一路小跑回了家中,當事人都已經走了,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得意洋洋的公孫風帶着自己的隨從,也離開了現場,他們沒有發覺,在他們的身後,兩個黑影慢慢的跟了過來。
天河看着老李爺倆跑回自己的家中,心裡隱隱有些難過,雖然和老李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淳樸的性格和獵戶的身份,讓天河不由的生出了親切之感,看着公孫玉明受到誣陷,天河心中也有些氣憤,爲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天河帶這範幽冥悄悄的跟在了公孫風一行人的身後,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公孫風一行人中,修爲最高的就是公孫風了,也不過是人仙頂峰,天河完全不必擔心會被發現行蹤,加上一路上行人衆多,公孫風等人根本就沒有察覺,身後竟然有人跟蹤。
在一個路口,公孫風與衆人分手,然後自己一人,一路向南。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周圍開始出現一些高門大宅,南城居住的都是一些鉅商富賈,所以街面上來往的人也比較少,這樣一來天河二人就沒有辦法在繼續跟下去了,否則必定會被公孫風發覺。
此時範幽冥一揮手,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傀儡袋內抓出來一個魔頭,傀儡袋是傀儡師們使用的空間袋,基本上每個傀儡師都會有一個,身爲傀儡大師級別的人物,範幽冥的傀儡袋更是極品。天河親眼看見他將數百個傀儡放入袋中,範幽冥身爲鬼修,傀儡袋內除了傀儡之外,還會放上一些魔頭和魂魄,這些魔頭和魂魄都經過他的煉製,操控起來得心應手。
範幽冥將魔頭放出,跟在公孫風的身後,然後低聲說道:“少爺,你跟我來。”說完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小巷,天河緊隨其後,在小巷的一個角落,範幽冥一揮手,一道灰色的煙幕出現在天河的面前。
範幽冥指着煙幕,介紹道:“這是“魔頭幻影術”,凡是魔頭看見的東西,聽到的聲音,最終都會呈現在這塊煙幕上。”範幽冥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鬼,奇門技藝層出不窮,讓天河不由不佩服。
天河看着面前的煙幕,上面漸漸的出現了公孫風的人影,他此時來到了一座府邸的門前,公孫風上前敲門,片刻之後門被打開,一個老者將他帶了進去。
很快他被帶了一間類似於書房的地方,進入屋內之後,一個青年坐於書房的正中,青年一身道袍,手持摺扇,看起來猶如一個翩翩佳公子,溫潤儒雅,但是臉上一道巨大的疤痕,破壞了他整體的美感,看起來反而有些猙獰。
看到青年,公孫風直接跪倒在地,青年將摺扇合上,敲着桌子問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公孫風恭敬的說道:“回稟公子,按照公子的吩咐,最後一個對手,公孫玉明雖然逃脫了勞役的懲罰,但是身背偷竊的罪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參加公孫家的護衛隊員選拔了。”
青年慢慢的說道:“你做得很好,也不枉費我花費大價錢,買回來的情報,現在能夠對你構成威脅的人,已經全部被掃除,剩下的人則完全不是你的對手,看來這次你應該可以加入護衛隊了。”
公孫風一聽面色一喜,對着青年磕了一個頭,然後說道:“謝謝公子栽培,公孫風如能進入護衛隊,一定肝腦塗地,爲公子效力。”
青年似乎對於公孫風的忠心極爲滿意,一揮手說道:“好了,你下去找錢伯,領取五百塊靈石,算是對你的獎賞,記住,只要好好的爲本公子服務,少不了你的好處。”
公孫風又磕了個頭,然後起身離開,此時範幽冥的魔頭也要跟着公孫風離開,天河突然說道:“老鬼,你能讓你的魔頭跟着那個青年嗎?”
範幽冥點點頭說道:“當然沒有問題。”說完操控遠方的魔頭留在屋內,此時的屋內只剩下青年一人,只見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輕輕從身後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隨着這本書的取出,整個書架慢慢的向兩邊移動,中間露出一個暗門。
青年走進暗門,魔頭緊跟其後,暗門的後面是一個不大的靜室,靜室雖小卻極盡奢華,頂上鑲嵌了九九八十一顆夜光珠用來照明,地上鋪着厚厚的毛皮毯子,瑪瑙製成的擺件,翡翠鑲的鏡子,珠光寶氣盈盈一室。
靜室的正中是一張大牀,牀上一男一女不着片縷,正在那裡卿卿我我,青年對於這類事情似乎司空見慣了,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徑直走到牀前,然後一躬身說道:“二伯,事情已經辦妥了。”
牀上的男子慢慢爬起,摟着身旁的女修,慢慢的說道:“老十,現在我們已經安排了多少人進入公孫家的護衛隊了?”
老十慢慢的說道:“算上這個,已經有二百三十八人了。”
二伯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順眼惺忪的說道:“二百多人了,應該可以向老祖宗交差了,現在只要等家族派來的人趕到,完成老祖交代的最後一件事情,我就可以回去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捨不得,這裡的女修可真讓人留戀啊。”
老十拱手說道:“剛纔城門有人前來稟報,說是看見有人持‘多寶閣’的一號玉牌入城,不過多寶閣那裡並沒有見到這兩人前來入住,看來又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
二伯伸手在身旁的女修身上摸了一把,然後問道:“哦,他們已經到了,你可知此次家族派來的是哪個弟子?”
老十想了下,然後忐忑的說道:“大伯前些日子派人傳信,原本一直與我接洽的八哥突然失蹤,只能另外委派七哥和九哥前來協助,說起來我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這兩位哥哥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此事事關重大,千萬別出什麼紕漏纔好啊。”
二伯摸着女修白白的下身,沉吟道:“老七沉穩,老九勇猛,有這二人在旁協助,此事應該沒有問題,何況還有我和幾位長老在此坐鎮,就算有些許紕漏,也能及時彌補,你就放手去做吧。”
聽到二伯的指示,老十總算有些放心,一拱手說道:“如此多謝二伯提攜了。”
二伯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沒事別來煩我。”說完一把摟住身旁的女修,也不管老十離開了沒有,直接開始“耕耘”,見此情形,老十隻得無奈的離開靜室,回到外面的書房。
天河又等待了片刻,見老十再無動作,才讓範幽冥收回了魔頭,沒有想到原本不過是想幫老李出口氣,卻不料竟然有意外的收穫,這個老十和二伯,莫非就是王塞口中的那個二叔和老十,想來很有可能,看來這個多寶閣一號令牌應該是個信物。
想想剛纔老十的話,似乎他們對於自己入城的過程一清二楚,幸好自己沒有選擇入住多寶閣,自己對於他們口中的任務一無所知,一旦被他們詢問,只怕就要敗露了。
當初發現兩塊玉牌的時候,天河不過是想來軒轅城碰碰運氣,也許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現在看來,這趟軒轅城真的來對了。到底是誰想要殺死自己,也許在這裡會找到答案。
範幽冥將魔頭收回問道:“主人,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天河想了想,現在距離拍賣大會時間還早,去得越早,越容易暴露,於是說道:“先回老李那裡,等拍賣大會開始。”說完轉身帶着範幽冥離開。
此時老李的家中卻是一片混亂,老李花了一千兩百塊靈石贖回來的公孫玉明,此刻正拿着柴刀準備自殺。
老李的老婆正呼天搶地的拽着孫子的胳膊,不讓他死,而老李則苦口婆心的在旁邊勸道:“小明兒,爺爺和奶奶都相信你,你這又是何苦那?”
公孫明揮舞着柴刀咆哮道:“相信我,誰會相信我,我明明沒有拿他的飛劍,爲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我不是賊,不是賊。”陷入歇斯底里的公孫明已經接近崩潰。一把推開抓住自己的胳膊的奶奶,揮舞着柴刀就像自己的脖子砍去,這是明顯要自殺。
看到此景,正在勸說的老李已經是肝膽俱裂,癱倒在地,眼看公孫玉明就要血濺五步,突然一股清泉從天而降,將他給淋了個透。
緊接着一個人影猶如天外飛仙突至,一巴掌抽在了公孫玉明的臉上,一下將他抽飛出去五丈遠。
突然發生的變故,將在場得老李夫婦都給鎮住了,這才發現不知道時候,天河竟然站在了院中,也正是天河突然出手,總算挽救了公孫玉明的一條性命。
此時公孫玉明也有些發矇,嘴角甚至有一絲鮮血溢出,可見天河的一巴掌用的力氣真的不小。
公孫玉明看着突然出現的天河,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阻止我?”
還未等天河說話,老李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拉着還在發矇的公孫玉明,一下跪在天河的面前,“嘣嘣嘣”三個響頭,說道:“明兒,這就是我給說的恩公,要不是他的一千兩百塊靈石,你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只怕死路一條,剛纔恩公又救了你一命,你還不拜謝恩工。”
公孫玉明一臉迷茫的看着天河說道:“你爲什麼要救我,我是個偷人飛劍的小賊,已經名譽掃地的廢物,在公孫家再也不可能立足,這一輩子都會被人看不起,你爲什麼要救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完轉動腦袋,似乎在尋找那把丟棄的柴刀。
老李夫婦沒有想到被救回來的公孫玉明竟然又會尋死,一時之間也不禁有些慌了神,祈求的目光看向天河,希望他能出手制住公孫明。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天河竟然從腳下揀起柴刀,一把甩給公孫玉明,不屑的說道:“柴刀在此,要死的話就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