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樹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些僕役們揮舞着鐵棍,衝着天河就砸了下來。
這一下範幽冥可徹底怒了,這些小雜魚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放肆,這還了得,於是他一揮手,一個黑色的大掌,衝着這些人就拍了下去。
這些僕役的修爲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在範幽冥的神仙境修爲的面前,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憑他宰割。
範幽冥一掌拍下,數十名雜役全部被拍翻在地,一個個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斷了腿,這還是範幽冥手下留情,否則剛纔的那一掌就能將他們拍成肉泥。
看到範幽冥如此強大的實力,周圍圍觀之人忙不迭的後退,生怕被波及,而歐陽玉樹此刻的面色也變的極爲難看,身爲地仙中階的修士,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範幽冥的強大,就算是歐陽家最強大的修士,只怕也比不上範幽冥,看來這次他真的闖禍了。
就在此時魂宗分部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嚴肅的聲音:“是何人竟敢在我魂宗分部的門口傷人?”
聽見這個聲音,歐陽玉樹就像是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立刻高聲喊道:“風萬里前輩,在下歐陽玉樹,有人要硬闖魂宗分部,還將我歐陽家的弟子打成重傷,還請前輩出來爲我等主持公道啊。”
隨着歐陽玉樹的這聲高喊,魂宗分部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老者帶着一羣魂宗弟子走了出來。
看見這名老者,歐陽玉樹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歐陽玉樹,見過風萬里前輩。”
風萬里擡了擡眼,看了一眼歐陽玉樹,然後緩緩說道:“原來是歐陽家的小子,你終於願意來參加選拔了,我早就給你的父親說過,像你這樣出色的資質,早就該來選拔纔對。”
聽着風萬里的稱讚,歐陽玉樹似乎也極爲自豪,要知道風萬里可是幽雲城魂宗分部的管事,更是擁有着神仙境的修爲,他跺一跺腳,整個幽雲城也會震三震,能得到的他的一句稱讚,加入魂宗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說不定還能成爲內門弟子,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那可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風萬里看過歐陽玉樹後,扭過頭來,看向天河一行人,然後沉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在魂宗分部門口行兇?”
看到風萬里開始問罪天河,歐陽玉樹立刻活躍了起來,指着天河說道:“就是這個小子,一路橫衝直撞,不僅擾亂了前來參加選拔的隊伍的秩序,而且還指使他身後之人,打傷了我歐陽家的人,希望風萬里前輩主持公道,嚴懲這些惡徒。”
風萬里看着天河與他身後的範幽冥,不由得眉頭一皺。
剛纔天河並沒有動手,所以他的修爲風萬里暫時還看不出來,但是他身後的範幽冥可是實打實的神仙境鬼修,像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是來參加選拔的,如果是來鬧事的,那就麻煩了。
但是旁邊的歐陽玉樹依舊在煽風點火,高聲說道:“風萬里前輩,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了,這些人的惡行,前來參加選拔的弟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信你問他們。”
歐陽玉樹的話音剛落,立刻跳出來十幾個人作證
“我證明,歐陽少爺說的沒有錯,這些惡徒竟然敢在魂宗分部門口放肆,還請風萬里大人好好懲治他們。”
“我也可以證明,這些人剛纔差點沒有將我擠死,實在太無理了。”
“我也可以證明…..”
十幾個人“義憤填膺”的指責天河,但是臉上卻是一臉諂媚的看着歐陽玉樹。
這些人都是一些擅長鑽營,阿諛奉承之輩,看見風萬里誇讚歐陽玉樹,心裡都覺的歐陽玉樹前途無量了,所以此刻就拿天河做個踏腳石,用來討好歐陽玉樹,只是說天河等人惡意傷人,卻絕口不提歐陽玉樹攔阻天河去路的事。
看着這麼多人出來“作證”,風萬里也會眉頭一皺,於是對着天河問道:“他們說的可屬實,這些人可是你傷的?”
天河看着風萬里,點點頭道:“不錯,但是我要救人性命,所以纔將擋路之人趕走。”
歐陽玉樹一聽,立刻對風萬里說道:“風前輩,你看他承認傷人了,至於救人什麼的,絕對是他們的藉口,魂宗分部又不是醫館,來這裡救什麼人啊?”
風萬里也是眉頭一皺,歐陽玉樹說的的確有理,但是看看天河的樣子似乎又不像說假話,但是還有等他開口詢問,天河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直接開口問道:“你就是幽雲城魂宗分部的管事嗎?”
風萬里點點頭道:“不錯,老夫風萬里,正是幽雲城魂宗分部的管事。”
天河一聽點點頭說道:“正好,我正要找你,我手裡的這位老者,身受重傷,你最好派人將他立刻送回魂宗總部,讓血神老祖和兩位太上長老出手救他,吃了怕就來不及了。”
天河這句話說的並沒有問題,方屠本身也是天仙境的修士,想要替他療傷,也只有魂宗三老有這個資格。
但是落在歐陽玉樹與周圍前來參加選拔的弟子耳中,天河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竟然惹的一衆人等哈哈大笑。
“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嗎?竟然命令風前輩替他跑腿,送人去魂宗總部啊。”
“這小子當他是誰啊,竟然還要魂宗宗主出手替人療傷,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
一時間衆人笑成一團,就連風萬里也覺的有些不可思議,在這幽魂城竟然還有人敢命令他做事情的,縱然他身後的範幽冥有神仙境的修爲,但是身爲魂宗分部的管事,身後有魂宗龐大的力量作爲後盾,一個小小的神仙境修士,還嚇不倒他。
於是風萬里冷哼一聲道:“哼,這位道友說笑了,我魂宗分部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還是帶着你的人趕緊立刻吧,否則別怪我……”
風萬里剛想說狠話,只見天河突然取出一個令牌,直接甩給了風萬里。
風萬里一伸手將令牌接住,然後仔細一看,立刻面色大變,這可是宗主的“血魂令”,見此令牌猶如宗主親臨。
於是他直接翻身拜倒,對着天河喊道:“幽雲城魂宗分部管事風萬里,見過宗主使者。”
看着風萬里拜倒在地,他帶來的魂宗弟子也慌忙跪倒。
見此情形,剛纔還哈哈大笑的歐陽玉樹,立刻變的目瞪口呆,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天河看着風萬里擺擺手說道:“風管事,請起。”
風萬里這才慢慢起身,恭敬的將令牌遞給天河,然後一伸手請到:“宗主使者,還請裡面說話吧。”
天河也不推辭,結果血魂令,抱着方屠,帶着範幽冥等人直接進入了魂宗分部,風萬里也帶着魂宗弟子陪着走了進去。
隨着最後一名魂宗弟子進入門內,魂宗分部的大門緩緩關閉。
這一下前來參加選拔的弟子徹底炸了鍋了,紛紛開始猜測這個天河的身份,一個能讓風萬里下跪的人絕對不簡單。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現在可沒有興趣去參加討論,他們此刻已經悔恨不已,一個個正伸手抽自己的臉。
這些人就是出來給歐陽玉樹作證的那羣人,原本希望攀上歐陽玉樹這個高枝,沒曾想高枝沒有攀上,卻來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最慘的莫過於歐陽玉樹了,此刻的他已經徹底呆在那裡了,面色蒼白,一定不動,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而此時的天河正在風萬里的陪同下,正向傳送陣走去。
天河之所以選擇來魂宗分部,就是因爲這裡有遠距離的傳送陣,可以直接傳送回魂府。
在神州大陸,傳送陣可是稀罕物,但是在魔界,這種遠距離的傳送陣,卻並不少見,據說都是從北俱蘆洲購買而來。
幾乎每一個魂宗分部都有一個這樣的傳送陣與魂府相連,有急事可以隨時聯絡。
天河將方屠受傷的經過向風萬里詳細的敘述了一遍,而範幽冥擔心風萬里描述不清,耽誤了方屠的救治,於是專門寫了一封密信交給了風萬里,讓他帶回去交給易百魄。
風萬里則拍着胸脯保證,一定將人安全送到魂宗,說完直接走上了傳送陣,準備傳送回魂宗,就在此時一個弟子突然問道:“管事,你走了,這個選拔怎麼辦?”
風萬里擺擺手道:“告訴他們,選拔三日後舉行,讓他們三天後再來。”說完他直接踏進了傳送陣。
傳送陣光芒一閃,風萬里與二人全部消失。然後傳送陣的光芒漸漸的黯淡下來,只有三天後才能再次使用,這也是風萬里將選拔推遲三天的原因。
將風萬里送走之後,天河對着範幽冥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趕回酆都鎮,只怕剎兒他們要等着急了。”
從天河他們來開客棧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有兩天多的時間,只怕身在酆都的飛威鏢局一干人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這也是爲什麼天河不親自去給方屠療傷的原因。
他如果親自返回魂府,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三天,倒時候只怕這些人該等瘋了。
而且就算他親自回去,對於治療方屠的傷勢也沒有太大的幫助,還不如儘快趕緊去和羅剎他們匯合。
天河他們從幽雲城出來,直接御使飛舟,一刻也不敢耽擱,直接回到了酆都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