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硝煙開始向着結界的中心蔓延,速度卻也不算多快,對於召喚儀式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的咒術師來說,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龐大的邪氣終於到達一個頂點,空氣中佈滿了渾濁的邪氣,兩面宿儺那恐怖的巨大身影終於完整的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頭的兩面有兩副面孔、四條手臂、四條腿的異形怪物——兩面宿儺。
帝督將頭不斷得後仰,終於看到了兩面宿儺的頂部:“哇哦!賣相絕對夠贊啊!”
沒錯,就賣相來說絕對是頂級boss的模板啊。
可是,在場的咒術師們絕對猜不到其實它只是一個油盡燈枯、只殘留最後的威嚴的倒黴鬼神而已。一旦碰上像是依文那樣的強者,估計就會讓這些還處於激動中的咒術師嚇掉下巴的。
“這,這,這,這就是,我的,追逐的力量,鬼神兩面宿儺……”領頭的咒術師呆呆得仰望着威嚴無比的兩面宿儺,多年的準備和策劃終於成功了!
“哈哈哈哈!只要有這個的話,只要掌握這樣的力量的話,什麼魔法協會、咒術協會什麼的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了!”下方召喚出兩面宿儺的咒術師激動得又哭又笑,瘋狂得嘶吼着。
“成功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現在誰還能壓迫我們!”激動得漲紅了臉的咒術師歡呼着,用着狂熱的眼神盯着巨大的鬼神唸叨着。
都激動過頭了嗎?難道這些傢伙還沒發現這個鬼神其實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了嗎?腦袋都燒壞了吧,光是看到那個召喚出來的鬼神一動不動的站了那麼久也該多少猜什麼了啊。
帝督捂臉都不忍心去打擊這些幸運e的傢伙了,等那些進攻的人打到這裡的時候,這些蠢材就知道錯了。
本來指望的最強力量的鬼神萬一被輕易打倒,說不定這些傢伙會氣得哭出來也說不準呢。
“哼哼!有了這樣等級的鬼神,到現在也不再需要你們了!”像是握住了最強的王牌一樣,領頭的咒術師老頭對着帝督的態度立馬發生了變化。
“什麼意思?想要一腳踢開我們?”帝督語氣不善得頂了回去。
“哼哼哼哼!想要更好的發揮兩面宿儺的力量,木乃香大小姐這個魔力源是必不可少的,知道了的話就趕快離開吧!看在曾經的盟友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咒術師老頭牛氣沖天得說道,看也不看帝督一眼,就好像已經吃定了他一樣。
能放你一條生路就算大爺們大發慈悲了,就給我們老實點滾蛋吧,這樣的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帝督給氣樂了,由於太過氣憤連罵人的心都沒有了:“哈哈!我聽到了什麼?以爲吃定我了啊?你以爲就靠那個東西就能穩贏了嗎?”
這是要蠢到什麼地步纔會在敵人打到自己家門前的時候將自己最後爲數不多的盟友給排擠走啊!真以爲兩面宿儺的力量就是天下無敵了嗎?就算是,你們也還沒有掌握兩面宿儺好不好!
“愚昧!”咒術師老頭蔑視得看着帝督的眼神就像看腳下的螻蟻一般,“真是夏蟲不可語冰,你等西洋魔法師怎麼可能理解鬼神兩面宿儺那無匹的偉力。很快世界就會在我等的力量下顫抖,紅蓮的業火將焚燒一切的污濁!”
強大的鬼什麼的在日本可是被當做神來膜拜的,在自古堅持正統、不理外事、排斥異己的咒術師們來看,這就是世界最強的代表了。
夠了!真是有夠中二的了!老頭子已經完全被成功召喚兩面宿儺的驚喜給衝昏頭腦了。要是兩面宿儺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當年就不會被人給封印了!
遇到這種極品的盟友帝督還能說什麼,只能感嘆一句“豬一樣的隊友”了吧。
“這算什麼?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想要過河拆橋了嗎?”帝督感慨這世道變化的真快啊,這纔不到幾分鐘自己就從盟友變成敵人了。
“看在爾於此事上與我等多少有些助力的份上……離開吧!”咒術師老頭像是施捨得衝着帝督一揮衣袖,彷彿要將帝督當成灰燼扇去一般。
“呵!我還在打算要不要來個黑吃黑來着,結果先給人玩了一出過河拆橋的把戲啊!真是有夠窩火的了!”帝督用着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吶吶自語。
得!兩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傢俬下里的小算盤都打得“啪啦啪啦”響。好吧,這下什麼都不用考慮了,直接開幹吧!
“哼!去死吧!”既然決定動手了,帝督也就沒興趣在嘮叨勸說什麼了。反正是對方先翻的臉,回到完全世界裡也是自己佔理。
“紫色在夢幻中沉睡,藍色在癡狂中迷醉,一線天中的翡翠,震驚山河的壁壘,光繞在川溪交匯,墜落於山峰的脊背,飛騰縹緲的雲斐,電光火石的敏銳。轟鳴吧,怒斬蒼天的霹雷!【天崩地碎】”急速的吟詠聲化作了一聲高亢的尖叫,無盡的雷光頃刻間覆蓋了全場。
大概是完全沒有料到對方在見識了兩面宿儺之後還有動手的膽子,包括領頭的咒術師在內幾乎是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被帝督的魔法命中了。
“啊啊啊!!!該死的罪人!如塵埃般渺小的存在,在鬼神的偉力下懺悔你的罪行吧!”雷光來得快去的也快,在雷光消失後渾身焦黑的咒術師老頭雙眼充滿了怒火用着吃人般的眼光死死的瞪着帝督,怒吼着咆哮起來。
在咒術師老頭看來,掌握了兩面宿儺的自己在實力上已經跟曾經的盟友完全不同了。這就好比睡覺的時候再蚊帳裡抓到一隻蚊子之後,難得的大發慈悲想要放它一馬,結果卻被那隻蚊子在身上叮了一身的大包,不僅又痛又癢,還完全踐踏了自己曾經的慈悲。
雷光消失了,在雷光的覆蓋範圍之內除了領頭的老者之外,其他的咒術師都死去了。就連這位勉強存活下來的老者也不是因爲自己比其他人多麼的力量,反應多麼的快捷,而已身上剛好比其他的低級的咒術師多了一件古時咒術師傳承下來的寶物而已。
在雷光突然襲來的時候,這件流傳了數百年的法衣自主激發了最強的防禦陣法,這才保住了他的命。可就是這樣,這件傳承了數百年幾乎成爲他們這一派的代表的法衣毀滅了,殘餘的雷光依舊重傷了身軀本就孱弱的咒術師。
怒火中燒的咒術師不顧自己身上不斷傳來的傷痛,怒吼着指揮剛剛到手的兩面宿儺對帝督發起攻擊。
剛剛獲得自由的兩面宿儺發出了巨大的吼聲,揮舞着四肢像是拍蒼蠅似的殺向帝督。
“呼呼”的風聲證明了兩面宿儺這一擊的力量還是不俗的,但是就連這位滿心期待鬼神之力的咒術師都發出了愕然得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速度真是太慢了!就這樣的速度實力只要不是太差的人就不會給擊中!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無敵的鬼神?咒術師老者幾乎是趔趄得向後退去,付出了那麼多得到的就是這麼一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繡花包?
“噗嗤!”一截手臂從咒術師老者的胸膛穿出。
“呃!咕!”血液膩滿裡氣管,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嘔出,咒術師老者艱難得回頭想要看看是誰偷襲自己,帝督那一臉燦爛的笑容映入他的眼中。
“啊!啊……”口中塞滿裡血液,吐血的速度完全不及血液上涌的快,老者已經說不出話了。
帝督像是看出了老者眼中的疑惑,灑然一笑:“給你死個痛快吧!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出現在你身後吧?”
帶着不屑的笑容,帝督猛得一推老者已經失去力量的身軀將手從他的胸口抽出,指着自己曾經的位子上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傢伙說道:“在雷光的掩護下哦!自己看吧!”
想要死個明白的咒術師動用自己最後的力量轉動了一下眼珠,從眼角的方向能看到還處於原地的帝督在兩面宿儺的攻擊下變成了一堆破碎的冰塊。
冰分身?
在雷光的掩護下……
啊!咒術師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即使再不甘,再悔恨,也阻止不了死神到來的腳步,死亡還是降臨在他的身上,帶着滿心的不甘和悔恨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遠處激戰中的襲擊者和守護者雖然看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狂放的雷霆還有兩面宿儺的動作都告訴他們,裡面似乎發生了變故。
不約而同的暫緩了戰鬥,雙方一致得向中心地帶趕來。
“嗯~要抓緊時間了呢!”帝督跳到木乃香的身邊,將失去大量魔力而變得虛弱的木乃香扶起一口吻了上去。挑開木乃香那微微合攏的脣齒,帝督將舌頭伸入了她的口中攪動起對方滑嫩的舌尖,通過“體液交換”給她補充了點魔力。
失去了掌控者,兩面宿儺開始暴走起來。
虛弱的鬼神帶來的損害要比曾經小的太多了。可萬一給它一段時間休養的話很快就能恢復曾經的力量了,所以無論是進攻方還是咒術師方都不可能放走它的。
畢竟他們還是生長在這片大地上的人。
不過,就這樣消滅了兩面宿儺的話,不就太浪費了嗎?
“木乃香!醒醒!回神啦!”帝督搖了搖迷糊的木乃香讓她混亂的神經變得清醒了一點。
“呃!結束了嗎?”木乃香虛弱得依偎在帝督的懷裡柔聲問道。
“大概吧!還需要你最後在努把力哦!”帝督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契約卷軸交給木乃香。
“這……”
“什麼都不要問,先按照上面的步奏來做就好了!”帝督打住了木乃香疑問的聲音,從這個契約卷軸看來帝督從一開始就心懷不軌啊!
“我,我知道了!”將自己的身體無力得靠在帝督的身上,木乃香看着契約卷軸上的咒文吟唱起來。
高大的鬼神的身軀漸漸變得虛無起來,最後徹底的消失在世界上。
“就是這樣!”帝督滿意得點點頭,抱起恢復了一點精神的木乃香快速得撤離此地。
完事了也該離開了!要是被之後的人碰上,麻煩也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