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被真凰天瑤突然的反應嚇到了,弱弱的說:“青海長雲暗雪山啊!”
“這是我大哥的做出來的詩。”
真凰天瑤咬着牙,繼續問:“你…你可還記得後面?”
雨瞳趕忙跑過去,給真凰天瑤擦了擦眼淚,說:“漂亮姐姐,你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雨瞳現在就背給你聽。”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黃沙百戰…”
雨瞳卡殼了,死活想不起來後面的一句。
“不破樓蘭終不還!”真凰天瑤補齊了最後一句。
她想起來了,她全想起來了。
她的狗腿哥哥就是用這首詩,從困境中用命博得了一線生機,助自己活了下來。
“對對對,就是不破樓蘭終不還。漂亮姐姐,你想起大哥了嗎?他在哪兒啊?”雨瞳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之光。
真凰天瑤沒辦法面對雨瞳期待的眼光,把頭別了過去,偷偷抹着眼淚。
“漂亮姐姐,你哭什麼啊?我大哥可不喜歡哭…”雨瞳突然明白了什麼。
“姐姐,我大哥他…死了嗎?”
雨瞳變得很冷靜,乖乖的看着真凰天瑤。
真凰天瑤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也覺得陳晨沒死,可她最後離開的時候,用餘光看到了陳晨全身發光,皮膚即將爆裂。
他用他自己的身體爲引,炸平了第一葬地。
雨瞳見真凰天瑤沒有回答,連連搖頭說:“不…不會的。我大哥說要給我娶媳婦呢,我大哥他不會的,他那麼厲害,他怎…怎麼會…”
雨瞳最後也沒吐出那個死字,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眼角的淚嘩嘩的流,抱着真凰天瑤哭了起來。
真凰天瑤既然全部想起來了,她就不願意在這繼續待着了。
她撇開雨瞳,起身準備向出口走去。
“站住,你打算去哪兒?”
第七老祖早就醒了過來。
剛纔雨瞳背出的那首《從軍行七首》,讓他心中一片熱血,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了全過程。
“前輩,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
真凰天瑤向這個救了自己命的老人,鞠了一躬。
“七老祖,我也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雨瞳哇哇大哭,吵着要走。
“都給我站住!”第七老祖很生氣。
兩個兔崽子,一個是我後人,我悉心教導你數十天,全部心得都傳給你了。
一個是漂亮姑娘,自己拼了平生所學,才把她從鬼門關救回來。
現在兩人招呼都不打,就要走,簡直氣死人。
“前輩,我去意已決!”真凰天瑤目露決然。
“七老祖,我去…”
雨瞳被第七老祖瞪了一眼,不敢出氣:“我去不去?”
第七老祖嘆了一口氣:“我已經感知過了,整片密藏,除了你們二人,就沒有活氣了。”
“你們去了,也是白費力氣。”
“白費力氣也得去,哪怕能找到他的衣物呢。”真凰天瑤一定要走。
第七老祖看着非去不可的真凰天瑤,無奈的妥協,扔出一個玉佩。
他剛剛治好了真凰天瑤,生怕她睹物思人,再受刺激,前功盡棄,所以極力阻攔。
“你拿着玉佩,外面的毒氣不會傷你,快去快回。”
“密藏門已經關了,你也回不去妖域了。”
真凰天瑤接住玉佩,道了一聲謝,就向外走了出去。
雨瞳想跟着,卻被第七老祖給攔住了,老老實實的呆在第七葬地。
真凰天瑤出了第七葬地後,被此刻的密藏給驚住了。
不知道陳晨到底用了什麼力量,險些把密藏給毀了。
除了第七葬地,其餘六大葬地都夷爲了平地,碎石、破壁、殘垣沒有一絲生氣。
漫天野地裡,真凰天瑤悶着頭,緩步向第一葬地走去。
這個高貴聖潔的真凰聖女此刻無依無靠,連冷風都跟她作對,吹起了她的裙襬。
……
“這…這是哪兒?”
陳晨無力說話,睜開雙眼,看向黑乎乎的周邊。
他皮膚炸開,面目全非。
血液無數次結痂又無數次裂開,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
“我不是死了嗎?”
陳晨記得自己最後一次是啓用了系統,把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轉化成了爆炸,所以這次的威力差點毀掉密藏世界。
“好疼…”
陳晨想要動彈一下,卻發現自己被泡在一個透明藥罐中,藥力沁入皮膚,疼痛難耐。
“你居然還能醒過來?”
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藥箱外傳來。
“誰?誰在說話?”
陳晨撇着眼,卻還是看不到外界的情況。
外界的聲音繼續響起。
“小娃娃,你別擔心,我不是壞人。”
“我是雨燕一族的大長老,你這次弄出的爆炸就是在我頭頂炸的。”
“要不是老身念在我族的後人是你救的,你早死八百回了。”
當時,第一老祖正在沉睡,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引力吸引起來,傳神出去一看。
好傢伙!
這是打算毀了密藏世界。
趕忙出手,奈何自己肉身早已腐爛,憑着僅存的一絲意識,拼盡全力也沒有擋住爆炸。
只能在慌忙中,保住了陳晨的命。
但他受傷太嚴重,全身皮膚被炸碎,能活着全憑第一葬地裡的一個藥罐。
藥罐裡面都是世間精華,換在其他葬地,哪怕是那些老祖出手,也救不回陳晨的命。
“既然確定你是活的,那老身就有辦法讓你恢復正常。”
“現在嘛,你還是繼續睡着吧。”
第一老祖向藥罐裡扔了一點點秘藥。
片刻後,陳晨又閉上了眼。
等他再度醒來,已是好幾天後。
他被第一老祖從藥罐裡掏出來,扔在一個冰牀上。
冰牀散着藍藍的光,陳晨躺上去,卻沒有冷意,甚至有暖流傳遍全身。
“小子,接下來有點痛哦!”
第一老祖雙手凝出火焰,在陳晨身上塗抹藥酒,然後點燃。
“啊!”
陳晨全身烈火,身上的結痂再度裂開,鮮血噴發出來。
藍色的冰牀被陳晨的血液染了紅,表得更加熾熱。
陳晨在劇烈的疼痛中昏了過去。
第一老祖以秘術又把陳晨弄醒。
反覆近百次,陳晨也疼昏了近百次,第一老祖才拍手說道。
“行了,小子,嘗試起來走兩步。”
陳晨等身上的烈火熄滅,渾身的熾熱難安讓他快速起身,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身上的皮膚組織也被藥酒修復,但是渾身都是紅疤。
“小子,你命保住了,但是想恢復以前那個樣子,恐怕難了。”第一老祖扔給陳晨一個鏡子。
陳晨拿着鏡子,看到自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赤紅色的傷痕使他變成了一個人形怪獸。
“你感覺無事後,就準備去外面吧,老婆子要繼續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