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祭儀式。
戰爭開始前,人族抓住一百個不同種族的妖各一百隻,總計一萬隻妖。
以一萬種虐殺的方式,取這萬妖的血來祭人族的大旗。
得到了武王的許可,武毅在城頭大喊:“儀式開始!”
陳晨這是第一次參加戰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現在在舉辦什麼儀式。
他只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以及哀叫連天的嘶嚎聲,聲聲悽慘。
緊接着,有一萬名黑甲軍士,一人帶着一種刑具,拖着一頭妖族,有規律的各自站在一個位置。
妖族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被五花大綁,身上血跡斑斑。
“祭旗!”
所有黑甲軍士準備就緒後,武毅發佈下一個命令。
“祭旗?什麼意思?”
陳晨還沒聽清楚,緊接着,他看到了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血腥場面。
黑甲軍士每個人的手段都不相同,但相同的一點是,他們的手段都無比殘忍。
離陳晨最近的一名黑甲軍士,用刀片挖出了妖族的眼睛,用烈火煮熟後,又塞進了妖族的嘴裡,強迫他吃了下去。
原本眼睛處兩個血淋淋的空洞,則是用兩條鑽心毒蛇塞了進去,讓毒蛇從眼睛開始,一點一點蠶食他腳下的妖族。
這期間,妖族人發出天地悲愴的哀求聲,表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妖族,在人妖邊境過着普普通通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沒得罪過任何人。
無罪不是你不受傷害的護盾,在戰爭這個大環境的趨勢下,有時候,活着就是最大的罪。
妖族人叫的越慘烈,黑甲軍士越興奮,甚至把毒蛇取出來,用手裡的刀鑽進眼洞,刺到一定深度後,再換毒蛇。
如此反覆,直到妖族人徹底死亡。
“這…我…”陳晨沒有忍住,彎腰就開始嘔吐。
他接受過人人生而平等的開放性教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看到如此藐視生命的一幕。
“這就是戰爭嗎?”陳晨擦了擦嘴。
這只是戰爭還沒開始前的一個開胃小菜,真正打起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慘無人道的刑罰出現。
並非所有的死亡都是在戰場,也有人死在了後方。
被俘虜,可能自己要面對的比這個還慘烈百倍。
當逃兵,今日這個妖族經歷的就是逃跑後自己也要經歷的。
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場兒戲,既然決定了,那就要在泯滅的人性之下,去尋找取死之道。
這樣的悲劇,人族這邊有一萬種。
……
妖族。
墜星平原的妖族城鎮。
妖太子和一名無上妖尊,坐鎮在一個銀龍椅上,在他們面前,有十萬人衆。
人羣被扒光了衣服,剁碎了手腳,扔在這個大坑裡,周圍都是烈火。
吃人。
這是妖族的祭圖騰方式。
妖太子舉起一個人族的殘骸,高聲說道:“戰爭將起,我爲諸位兄弟舉辦人宴,還請諸兄殺出我妖族威名!”
在場的妖族,也紛紛舉起一個人族殘骸,手邊沒有殘骸的,就如人坑裡面割。
妖族只吃胳膊和大腿,對於人族的其他部位,在事後,都會被一把明火燒成灰燼。
大坑裡的人族,每一個都有着清醒的意識,他們會看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被妖族割下,然後吃掉。
並且在最後,眼看着烈火一點一點燒向自己,承受非人般折磨。
在這十萬人衆裡,有一個陳晨熟悉的人,這個人喜歡把幼年的陳晨高高拋在空中,玩飛天的遊戲。
陳晨也喜歡叫他:孔伯伯。
……
人族的祭旗儀式,持續了一整天,那些被抓獲的妖族,足足受滿了十二時辰的折磨,才被允許死去。
妖族的祭圖騰儀式,同樣持續了一整天,但最後的烈火焚燒,卻要耗費半個月。
祭旗儀式,陳晨只看了一半就回去了,但心裡的陰影卻會死死的跟着他一輩子。
他永遠也忘不了,面前的那個妖族人死的時候,眼裡流露出的無辜與解脫。
他在回去的路上,還有不少修士正在往南門走。
他們興奮,雀躍,爲祭旗儀式給他們帶來的血勇而感到驕傲,這是人族實力強大的體現。
放在更早以前,這些虐殺的刑罰都是我妖族用來對待人族先祖的。
那個時候人族太弱,只能任由宰割。
也有的修士天生憐憫,在觀看完祭旗儀式後,爲所有枉死的冤魂大哭一場。
更有人膽小如鼠,默默收拾行李,離開了南玄。
武王坐在城牆,一切行動,他都心知肚明。
“孩子們,不要怕,拿起你們手中的寶劍去捍衛人族的榮耀。”
“要不然,等人族戰敗,今日被虐殺的妖族,可能就會換成你的父母與妻子。”
“你們要記住,我們是在爲人族而戰!”
“我們今日一戰,是在爲我們的後輩博取美好的未來。”
陳晨在擁擠的人潮中,逆方向回到了茶館。
茶館裡此刻空蕩蕩的,所有客人都去了南門觀看祭旗儀式。
現在還在茶館的,只剩下了五大元嬰還有明月。
逍遙道人和一劍散人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和所有人告別。
“哎,公子回來了?”
崑崙老魔正和逍遙道人擁抱着告別,突然看到陳晨出現在了茶館門口,驚喜的喊道。
“公子!”一劍散人立刻回頭。
他和逍遙道人的戰場不在南玄,他們今日要出發去往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戰爭是同步開始的,南玄的青銅鐘聲響起,就意味着元嬰的戰場已經開闢好了,就等有志之士投身於此了。
一劍散人和逍遙道人本想着不告而別,卻被細心的明月發現,吵吵嚷嚷的告訴了其他幾個元嬰,準備去告訴陳晨的時候,硬生生的被按住了。
“怎麼回事?要走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陳晨有些責怪二人。
“害怕。”逍遙道人肥碩油膩的臉上生硬的揚起一個笑容。
“怕什麼?”陳晨問道。
“怕見到公子,我們就不想走了。”逍遙道人說着說着,流下了淚。
“你說,公子你還這麼弱,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要是我們倆回不來了,有人欺負你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