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場地裡只有三個人，趙挽，林巖和他自己。
雖然林巖的氣息僅僅只是煉氣期，但是，此刻趙天衡再傻也應該明白，對方並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
在自己昏厥過去的時間裡，己方白湮軍的精英八成也是被他一舉擊潰！
但他還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爲，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極強的自尊心讓他不願去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憤怒已經迷失了他的理智！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籌劃已久的心血付諸東流！
“九獄修羅訣！”
磅礴的靈氣自他的身體之中擴散開來，震得林巖兩人的衣襟獵作響！
“我要殺了你們！不惜一切代價！”
趙天衡雙手握刀自胸前交錯，其背後霎時間幻化出了七隻漆黑的手臂，每個手臂的手中都緊握着一把黑刃！
再擡起頭來的他雙目赤紅，面容也是猙獰無比！
他的身軀頃刻間急速旋轉，九隻手臂齊齊揮舞，充斥着破滅氣息的九道絕望罡風便自他的身前盤旋而去！
轟！轟！轟！
……
“小心！”
趙挽下意識擋在了林巖的身前！
然而，林巖只是輕描淡寫地打了個響指！
引雷決！
一道從蒼穹深處轟鳴而下的滔天怒雷就狠狠地砸在了趙天衡的身體之上。
轟隆隆！
待到煙霧散去，趙天衡衣不蔽體，金絲軟甲也碎裂成了一地的渣滓。
當然，若非金絲軟甲護體，這一招便能瞭解掉他的性命。
他費力地爬起身來，面色十分痛苦。
“你……”
他想不通，爲什麼僅憑着林巖煉氣期的實力便能一招將他秒殺！
也想不通，爲什麼林巖要突然插手他們皇室中的事情！
“說吧，你們鎮南府手底下的這批人手是怎麼回事？”
林巖俯身對趙天衡問道。
趙天衡死死地盯住林巖的眼睛：
“我是……鎮南王……的世子……我的父王不會……”
嚯哧— —
鮮血四濺開來！
林巖直接將趙天衡的四根手指頭齊齊切掉！
鑽心的痛苦霎時間自他的手上席捲而起，衝擊向他的內臟！
“我的耐心有限，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扯這些我不關心的事情！”
林巖揩去劍身上的血漬，不慌不忙地說道。
在這種劇痛下的趙天衡幾乎要昏厥過去，然而，林巖卻是用靈氣護住了他的神經，令他無比的清醒！
之所以問他這個問題，是因爲林巖已經看出來，剛纔和自己作戰的那些白湮軍身上的怪異之處。
“啊啊啊……我的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又是一句廢話！
林巖本以爲還要費些周折才能撬開趙天衡的嘴巴，卻沒想到趙天衡見到林巖再度揮劍，竟是直接軟垮了：
“我說……我說……我全說……”
“爲我們所效力的白湮軍……是我的父王親自培植的手下，他們是遠古的妖族，父王無意中救下了他們，所以他們纔會給父王賣命的。”
嚯哧— —
又是一刀刺入了趙天衡的掌心之中，哀嚎聲霎時間響徹天際。
林巖說道：
“知道嗎，你遭受天雷的重創之後，現在已經修爲盡失，和一個垂死的常人沒有什麼兩樣，而常人在撒謊的時候，心跳無意間便會加速，所以老實交代，別跟我耍小聰明！”
趙天衡疼得眼淚直流，但這一次他終於是不敢再瞎侃了。
“父王……父王曾經也是個愛玩的人，喜歡飼養妖族，一次意外中他發現，有些妖類在和一些下人們交融以後，就會誕下半人半妖的子嗣，這些半妖的戰鬥力遠比普通士兵要強的多。”
“把握住了這一點，父王便有了一個全新的計劃，我們從青雲門那裡買來了大批的妖族，又從前方的戰場抽調了大量的俘虜，另這些妖族與俘虜們進行交融，然後……然後將他們誕下的半妖利用秘法培養起來，這過程耗費了幾十年的時間，白湮軍才得以成立！”
“這些半妖爲什麼受控於你們？是因爲從生下來起，就進行了洗腦嗎？”
林巖繼續問道。
“父王用了更直接的手段，在他們的身體上設下了一道符篆，只要他們不聽話，就會被我的父王直接殺死。”
原來如此！
聽完趙天衡的話，林巖點了點頭。
“那你們白湮軍的數量具體還有多少？”
“除卻被你殺死的這一隊精英，我們還有……三……三千精銳。”
三千，這已經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了。
一個大宗裡的弟子也不過剛到這個數目，這些白湮軍在單打獨鬥上，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甚至是普通的修士！
聽到趙天衡的話，趙挽同樣還是驚訝！
僅憑這三千白湮軍，便已足夠團滅一直十萬人的軍隊，而且他們的機動性更強！
先不說林巖今天有沒有救他，倘若鎮南王開始造反，完全可以讓這些人提前潛伏進京都裡，拖住內裡的御靈軍，然後帶着他的嫡系部隊來一手內外夾擊，恐怕到時候邊防上的大部隊還未趕到，鎮南王便已經篡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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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腰間的佩劍抽出來！”
林巖扭頭對趙挽說道。
“啊？”
“啊什麼啊，抽出你腰間的佩劍出來！”
趙挽這才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但此刻他仍未明白林巖到底要他做什麼！
“你發什麼楞啊！殺了他啊！”
林巖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趙天衡。
趙天衡聽到林巖如是說，頓時有些驚慌失措，擺出了一副無辜的嘴臉，朝着趙挽說道：
“皇……皇兄……我……我只是一時糊塗啊，我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皇兄……你把我……你把我囚禁起來……有我在……我的父王是不敢謀反的……我們也是手足兄弟啊，爲什麼要自相殘殺……”
言罷，他竟痛哭失聲，好像真的已經幡然悔悟！
“林……我……”
一時間，趙挽竟也有些心軟了。
“亂臣賊子，如果將你倆交換一番，你覺得，他會對你留手嗎？”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覺得有他在，鎮南王就真的不會謀反嗎？”
“你覺得鎮南王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人嗎？”
“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勢力，你覺得他缺的是什麼？”
“一個機會而已，一個恰當無比的機會，一個不會敗壞自己名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