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最起碼就有十萬柄長劍受到了召喚而來,即便是聖境強者也無法壓制自己的兵器,只能任由自己的本命聖器飛走。
這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長劍遮天蔽日的場面又有誰見過,最可怕的是,這些長劍還全部圍繞着一個人在轉。
林長風看着自己四周那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長劍,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在他的眼中,這些劍全都在和他進行着交流,在向他傳遞着友好的情緒,每一把劍都溫順的如同一隻小綿羊一般,這一刻,這些劍甚至將林長風當成了他們的同類。
林長風感覺自己甚至可以和每一把劍都說上話,即便是用凡鐵煉造而成的劍,這一刻也擁有了靈智,他們似乎在輕聲的像林長風訴說着什麼,不斷的表現自己欣喜地情緒。
林長風伸出了一隻手,他的那隻手撫摸過每一隻劍,哪怕他沒有刻意的控制,這些劍也會下意識的用劍鋒避開林長風的手,不會去傷害他。
大約過了幾個呼吸之後,林長風突然伸手握住了一把劍,這把劍黝黑無比,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鋒芒,正處在劍海中瑟瑟發抖,他很想親近林長風,但卻被其他的劍拒之門外,根本找不到接近林長風的機會,這些劍竟然在努力的“爭寵”。
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劍,乃是用凡鐵打造而成,在市面上,一兩銀子就能買好幾把,哪怕是一位初入武道的人,也看不上這種用凡鐵打造的劍。
但現在,林長風卻選擇了這把最爲普通的凡鐵劍!
握住這把凡鐵劍之後,林長風對其他的劍揮了揮手,每一把劍都不約而同的傳來了失望的情緒,如果劍有眼睛,就會發現幾乎所有的劍都朝那把最普通的凡鐵劍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他們也知道林長風有了選擇,戀戀不捨之下,也只能原路飛了回去。
不一會,場上所有的劍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把凡鐵劍,這把凡鐵劍,被林長風牢牢握在了手中。
所有人目光呆滯的看着這神奇的一幕,對於林長風那神乎其神的手段,已經是歎爲觀止,他們唯獨好奇的是,林長風爲何會選擇留下一把普通的凡鐵劍。
而且更加令他們想不通的,則是林長風放着大羅劍胎不用,偏偏用一把凡鐵劍對敵。
林長風的神色始終從容而又淡然,凡鐵劍又如何?在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始終是人,而不是兵器。
在合適的人手中,哪怕一把普通的凡鐵劍,也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對於現在的林長風來說,大羅劍胎和他手中的這把凡鐵劍比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洛水女帝,我哪怕不借用大羅劍胎的力量,只用一把最普通的凡鐵劍,也能一劍敗你。
洛水女帝也想到了這一點,面紗下那張絕美的臉上隱隱有怒氣出現,這已經是林長風第二次如此輕視她了,即便以她的心境,此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和之前手持大羅劍胎斬殺王家老祖的時候完全不同,那個時候的林長風渾身上下鋒芒畢露,攜帶着一種驚天的凌厲之氣,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有種肝膽俱裂的感覺。
此時的林長風顯得很是平和,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劍意顯露出來,握着那把凡鐵劍,林長風就像是世俗一個普通的書生一般,他靜靜地立在虛空之中,和那把凡鐵劍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這一刻,林長風的身上竟然顯露出了和那把凡鐵劍一樣的氣息,都是那麼的普通,許多人甚至懷疑現在的林長風能不能殺死一隻雞。
大乾神朝的十三祖和正一妖神的面色凝重無比,雖然林長風看起來普普通通,就像是個凡間的書生,但卻給他們一種無比的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遠遠超出了林長風手持大羅劍胎之時。
尤其是林長風手中的那把凡鐵劍,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他們感到呼吸一滯,他們隱隱感覺,似乎有一種恐怖的力量正在那把凡鐵劍中醞釀着,一旦顯露出來,就將驚天動地,遠勝一切。
他們只感到心中苦澀無比,什麼時候一把普通的凡鐵劍都能讓他們感到危險了,這隻能說明,使用這把劍的人已經強大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洛水女帝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相比較於鋒芒畢露的林長風,此時的林長風才更加可怕,這是一種更高的領域,乃是真正的返璞歸真。
只見林長風伸出兩根手指,手指輕輕拂過每一寸劍身,他的目光中帶着縹緲,輕聲呢喃道。
“浮生三十載,一劍可驚天!”
“今日登天門,此間我無敵!”
話畢,林長風長劍在手,直接輕飄飄的一劍斬出。
這一劍,沒有任何鋒芒,也沒有那種驚天動地的氣勢,給人的感覺只有普普通通,就像是初練劍之人隨意揮出的一劍,如此簡單。
但這一劍,卻代表着林長風的武道信念,代表着他如今無敵的心境,以無敵之心斬出這一劍,哪怕這一劍不攜聲勢,仍然可稱無敵的一劍!
洛水女帝的瞳孔驟然一縮,她死死地盯着林長風這一劍,她能將這一劍看的清清楚楚,在她看來,這就是極爲普通的一劍,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從這一劍上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種死亡的感覺,極其強烈,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兩個字,危險!
面對這一劍,她跟本沒法躲,也不能躲,一旦躲了這一劍,她的武道信念將會受到很大影響,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境界倒退。
她很想出手正面硬撼林長風這一劍,但當她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有另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這道聲音似乎在告訴她,這一劍,已經超出她所處的領域,根本不是她能抵擋的。
正在洛水女帝的念頭互相掙扎之時,林長風這輕飄飄的一劍已經斬在了她的身上,直到最後,她都沒能躲避,更沒有出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