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葉辰出面,哪怕帝俊和東皇太一都想要挽回什麼,卻也是沒有了機會,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不滿和焦慮,回到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但在站定之後,東皇太一卻狠狠地瞪了妖師鯤鵬一眼,動手就動手,胡言亂語什麼?
這下可好,就算是帝俊和東皇太一都無法向聖人女媧交代了。
妖師鯤鵬的心中更是發顫,他是真的不敢置信靈珠子的身份,此刻就算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可在心中後悔和恐懼的同時,妖師鯤鵬也不由得開始怨恨葉辰,畢竟他也不傻,已經看出來靈珠子之所以出面阻止他們,肯定是得到了葉辰的授意。
妖師鯤鵬心中的所思所想自然無法影響到此刻的葉辰,他只是逗弄着靈珠子,幾件靈寶送出去之後,立刻就讓這個熊孩子暫時忘卻了方纔的不快,那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也再次亂轉了起來。
只是,靈珠子卻沒有了胡鬧的機會,隨着聖人女媧的身影顯現出來,媧皇宮的諸多洪荒生靈幾乎都是連忙行禮,講道也隨之正式開始。
與道祖鴻鈞講道不同的是,聖人女媧同樣準備了幾個蒲團,並且還是和她平起平坐,恰好就是葉辰與三清,除了他們之外,哪怕是接引和準提,也只能席地盤坐聽道。
面對如此的差別待遇,根本沒有任何洪荒生靈能質疑什麼,反而都覺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至於接引和準提的想法,根本無人在意。
聖人講道,自然是玄妙無窮,僅僅是片刻的時間,絕大多數的洪荒生靈便沉浸其中。
隨着時間的流逝,哪怕實力強絕如葉辰,也被女媧的聖人之道所吸引,心有所悟。
葉辰都是如此,三清、接引和準提自然是不必言說。
當然,媧皇宮中也不是沒有例外之人,那便是祖巫后土。
曾經的道祖鴻鈞講道,十二祖巫都沒有去聽,一方面自然是因爲他們以盤古正宗自居,巫族不修元神,道祖鴻鈞的講道對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們都本能地排斥道祖鴻鈞,不想與他有太多的因果牽連。
如今就不一樣了,以祖巫后土與葉辰的關係,再加上在女媧造人之時,祖巫后土對女媧的幫助,自然也就選擇了前來聽道。
可讓祖巫后土心中倍感不適的是,女媧的聖人之道雖然精妙,可她能夠領悟的卻少之又少,似是有一道無形的壁壘在阻擋着她。
而她能夠領悟的那些,還是因爲她身具造人與護佑人族的功德。
“這或許就是我巫族與他們的不同吧!”
祖巫后土心中感慨,卻沒有就此放棄聽道,反而暗暗地將女媧所講的聖人之道記了下來,準備回去繼續參悟。
甚至在她看來,就算她最終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參悟,但還有葉辰等人可以幫她,總是有完全參悟透徹的可能。
歲月,在女媧的講道之中悄然流逝,千年之期悄然結束。
女媧停下了講道,沒多講一分,也沒少講一分。
“多謝聖人!”
諸多洪荒生靈接連清醒了過來,並且都在第一時間內向着女媧行禮。
聖人講道,等於是賜給了他們一次機緣造化,他們除了感激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心思。
女媧輕輕地點頭,正要驅散衆多洪荒生靈,冥河老祖突然越衆而出,鄭重一禮之後,朗聲道:“請問聖人,爲何造人?”
“只爲補全天道!”
女媧皺眉輕語,此問關係到她的成聖根基,她自然不會避而不答。
“我等可否造人?”
冥河老祖再次詢問,並且再次鄭重地行了一禮。
“可!”
女媧再次回答,卻已經更加簡單了,似是有些不喜。
造人?豈不是要走上女媧之路?
雖然道祖鴻鈞曾言三千大道皆可成聖,但同一條大道怎麼可能出現兩尊聖人?冥河老祖如果有造人成聖的心思,豈不是要與她爭奪聖人之位?
“我等造人,是否可以成聖?”
冥河老祖又一次恭敬地行禮,聲音之中已經多了幾分激動。
不只是冥河老祖,媧皇宮中的絕大多數洪荒生靈都激動了起來,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成聖之路,如果他們可以效仿女媧造人,並且可以成聖,豈不是說他們都有了光明的未來?
女媧沉默了,對於可否造人成聖的事情,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不願意回答冥河老祖。
女媧沉默不言,葉辰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冥河老祖,輕聲道:“冥河老祖,你可知開闢道路之艱難?”
冥河老祖色變,不只是因爲葉辰的善屍化身九德道人曾經對他的算計,更是因爲葉辰此刻的插嘴嘲諷。
葉辰卻不理會冥河老祖的神色變化,他掃視了媧皇宮中的諸多洪荒生靈一眼,似是輕語,又像是晨鐘暮鼓一般的聲音再次從他的口中響了起來。
“造人成聖,固然存在着可能,卻需要鴻蒙之氣爲成聖根基,纔有成功的可能性。”
“即便有人能夠造人成聖,也必然要面臨造物之間的氣運爭奪,同時還要面臨聖人之位的爭奪。冥河老祖,你這是想要爭搶女媧師姐的聖人之位嗎?”
一連串的話語,直接震動了在場的所有洪荒生靈,更是徹底震動了冥河老祖!
“冥河不敢!”
冥河老祖的臉上全是恐慌之色,他終於明白自己到底犯了怎樣的忌諱,方纔的最後一問到底又是多麼的兇險。
別說女媧不肯回答他的問題,就算女媧直接出手鎮殺了他,也是他罪有應得!
不只是冥河老祖心中恐慌,不少原本動了造人成聖心思的洪荒生靈,也是心中後怕不已,直接掐滅了心中的念頭。
與聖人爲敵?他們可不是葉辰,更沒有活夠!
三千大道皆可證道成聖,他們固然沒有成聖根基鴻蒙紫氣,但斬三尸,然後以力證道難道就不香嗎?
即便證道成聖無比困難,需要花費漫長的歲月,但真正算起來,總是比爭搶聖人的聖人之位要容易許多吧?
“去吧!”
女媧輕輕地擺了擺手,雖然沒有追究的意思,態度卻相當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