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閣下可否爲本尊解惑？”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辭有些許的不妥，源帝怨念皺了皺眉頭，立即選擇了改口。
他知道葉辰目前的修爲的確是不值一提，歸源一境巔峰而已，若是他願意，簡直就是吹一口氣便能徹底抹殺乾淨。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不敢懷疑自己方纔的危機感。
畢竟早在許久之前，他的本體還不曾殞滅的時候，一次次的直覺感應，便助他的本體避過了諸多的麻煩和危險。
如今，哪怕他只是一道怨念，危機感也來得相當怪異，但還是選擇了相信，而不是一意孤行。
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他並不是昔日的本體，只剩下最後一道怨念，若是連這道怨念都徹底消散了，那他就真的是沒有半點復仇的希望了。
只此一點，便證明葉辰所言無誤，他是根本賭不起的。
“本尊既然能匯聚無量衆生之雜念、怨念，自然有隱藏的手段。而且，閣下的本體雖然曾是源帝，卻也是無量衆生之一！”
葉辰自信一笑，眉心的黑紋再次閃現，卻變得稍稍淡了一些。
“閣下如此做，難道真的不怕嗎？”
源帝怨念忍不住再次開口，莫說此刻的他，便是他曾經的本體，面對無量衆生的諸多雜念、怨念，也是要爲之頭疼。
如此的情況之下，他實在是無法理解葉辰到底是如何封印無量衆生之雜念、怨念的，更無法理解葉辰爲何會有那種想法。
難道說，任由無量衆生獨自承受自身雜念、怨念所帶來的諸多後果，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還是說，葉辰本身就存在着某種病態的心理？
“閣下的本體遺留怨念，難道就不曾想過後果嗎？”
葉辰不僅沒有回答源帝怨念的問題，反而笑着反問了一句。
剎那間，源帝怨念便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的本體當初雖是奴帝，卻也是源帝的修爲，是上界之中真正的巔峰強者之一。驟然面對死厄，心中怎能沒有半點怨念，又怎麼不會想要復仇？
這種情況，豈能與普通生靈一樣？
不過，源帝怨念還是很快明白了過來，既然他的本體達到了源帝層次，都無法杜絕怨念的出現，甚至還要依靠怨念，那麼他還憑什麼蔑視尋常生靈的雜念、怨念？
再說了，葉辰本身就是將無量衆生之雜念、怨念化作了一張犀利的底牌，已經用結果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相信他的本體當初若是有如此的手段，也不會落得悽慘殞滅的下場，更不會有他的出現。
或許，他還是有些無法理解葉辰的手段到底有何種玄妙，但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相逢即是有緣。既然閣下本身就有着莫大的雄心，本尊便助閣下一臂之力！”
源帝怨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主動轉移了話題。
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奴役葉辰，通過葉辰來複仇的想法，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想要藉助葉辰之力攪動上界風雲，以達到復仇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葉辰截止目前展現出來的諸多城府、手段，讓他異常的相信葉辰能夠成功。
如此一來，他自然是想要消弭方纔的不快，結下一份善緣。
“多謝前輩！”
源帝怨念以禮相待，葉辰自然不會不知進退，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便開始聽其講道。
畢竟他就算是得到了源帝怨念的本體所留下的傳承和寶藏，若是無人講解，仍是需要花費不少的精力去參悟，甚至還可能會在不經意間走上企圖。
如今有源帝怨念的講道，固然不可能讓他直接領悟一切，卻也是能夠化作他的底蘊，幫他減少許多的麻煩。
當然，葉辰也不是一味地索取，在源帝怨念講道結束之後，他便開始了講道。
只不過，他所講的大道就不是尋常生靈所能理解，卻又恰好是契合源帝怨念的信仰之道了。
信仰之道，廣博弘雜，莫說精通所有，便是精通其中的一個分支，便可能登頂證得源帝道果。
雖然葉辰的信仰之道也不算多麼高深，但在源帝怨念的面前，他卻是真正的如同神明一般，完全可以俯視源帝怨念。
因爲，源帝怨念只是憑藉着昔日的本體留下的底蘊抵擋歲月的侵蝕，根本不懂得真正利用自身的力量，更不懂得匯聚其他生靈之雜念、怨念，補充、壯大自身。
只是，這也不能說源帝怨念愚蠢，更不能說其本體曾經不夠強，而是信仰之道曾經被滅，其本體昔日根本沒有資格瞭解關於信仰之道的內幕。
“不曾想，閣下竟是信仰之道的傳承者！”
許久之後，葉辰講道完畢，源帝怨念當即便忍不住唏噓了起來。
他的本體當初爲何被滅？不還是因爲知曉了信仰之道的些許風言風語，便招來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難道說，他怨念不滅，會有今日的善果，一切都只不過是因果循環？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葉辰不僅沒有承認，反而還笑着搖了搖頭。
“你錯了！”
葉辰的臉上滿是輕鬆，好似在他的心中根本並不在乎信仰之道，甚至在源帝怨念的注視下，還輕聲道：“本尊是萬道之主宰，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亦是！區區信仰之道，只不過是本尊稍稍涉獵，防患於未然的一張不錯的底牌罷了。”
“我……”
源帝怨念本能地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幸好只是一道怨念，不然絕對會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來。
要知道在整個上界之中，也從來沒有任何生靈膽敢宣稱自己是任何道源的主宰，甚至就算是諸多源帝，也最多是以得道者自居而已。
可現在，葉辰竟是如此的張狂，簡直就是亙古未有！
不對！
心中的念頭翻涌，源帝怨念不由得想到了本體昔日曾經打探到過的一個傳說，據說當初創造信仰之道的神秘存在，便是以道之主宰自居！
只不過，當時的那人是以信仰之道的主宰自居，而不是以萬道之主宰自居！
可就算是那樣，信仰之道還是在上界引發了莫大的災難，那尊神秘存在更是落得一個悽慘殞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