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空有靈氣修爲,追上它能幹嘛呀?”鱉三焦急說道,“快去,別讓它跑了。”
雲羿沒有吭聲,擡頭看向鱉三,這老東西的話並不十分可信,咥血劍砍中同一人三次會喚醒睚眥劍魂,之前鱉三將咥血劍借給八俁遠呂智,無非是希望八俁遠呂智能砍他三次喚醒睚眥劍魂,在沒有劍鞘的情況下,八俁遠呂智必然會被睚眥反噬致死,這老王八好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到八俁遠呂智的內丹。
鱉三後來主動向自己示好,也無非因爲是第一條計策沒能成功,改變了計劃而已,雲羿可不會把它當成朋友,也得虧咥血劍在八俁遠呂智手中的時候未能傷到他,不然他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看我幹嘛,趕緊追去啊!”鱉三催促道。
“我喚坐騎前來,你去追吧。”雲羿說道。
“你不去?”鱉三皺眉反問。
“我得留下對付邪馬臺軍。”雲羿轉身向城中掠去。
之前他以爲有巨獴在,邪馬臺軍討不到什麼便宜,現在看來他有些高估巨獴了,巨獴連最基本的空有靈氣卻不會外放,此時平安軍已經被邪馬臺軍包圍了。
“我去了不頂用,我雖然修爲比他高,但本身不擅長拳腳,法術也用不了,頂多是能感知到它跑到哪兒了。”鱉三速度快,掠到雲羿前頭將他攔住。
“素盞鳴尊是蛇類剋星,讓它隨你一起去。”雲羿說道。
“那也成,”鱉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不過我跟它不熟,你去跟它說說。”
“我跟它也不熟,”雲羿歪頭看他,“你在倭國待了幾百年了,想必也會說倭語,你去跟它說說。”
鱉三無奈只得點頭。
二人趕到城東,鱉三直接放出一道靈氣捲走了巨獴,也不騎乘仙鶴,直接奔赴西北去追逃走的八俁遠呂智。
雲羿見狀趕緊頂上了巨獴的位置,長劍左右揮舞,靈氣外延劍氣長達三丈,砍人頭顱猶如切瓜,鮮血飛濺,敵屍成片倒伏。
長達五尺的劍氣雖然取敵性命容易,但頻頻延出劍氣對靈氣的損耗也極大,雲羿此時就感覺到氣海中的靈氣正在銳減,但他沒有停手,邪馬臺國比不呼國軍隊數量要多,要保證後面的戰事順利,就得儘可能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劍氣無形,繚繞的鮮血在城中燈火的照耀下甚是妖豔瘮人,邪馬臺軍並沒有堅持太久,心中惶恐,也無心思戀戰,開始陸續撤退。
由於中央的大道上之前被雲羿佈置下了對付蛇羣的陣法,敵軍受阻無法快速撤退,只得四散着自大街小巷撤離,平安軍分散圍堵追殺。
勝利已成定局,雲羿便沒有再出手,而是趕在敵軍撤出平安城之前趕到了北門,北門外此時堆積着大量的殘屍,鮮血幾乎染紅了出城門外的每一寸土地。
但云羿的關注點並不在這些上面,他此時所關注的是之前推着那十具殭屍的板車,之前兩軍在城門外交戰,板車也遭到了殃及,不過損毀得並不嚴重。
在板車周圍轉過幾圈,雲羿找到了他要的東西,十道木符。這十道木符的尺寸與他所用的木符大小相仿,但其上的符文並非道家雲篆,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符文。
雖然看不懂木符上的符文,但云羿卻猜到了這十道木符的作用應該類似於道門的定屍符,之所以由此判斷,是因爲他感覺到着十道木符上還殘留着濃濃的陽氣。
不過這十道定屍符上的陽氣並不是特別重,因此其作用就不是爲了鎮壓殭屍,而是爲了中和殭屍身上外露的屍氣,這也是他之前爲何感知不到屍氣的原因。
那十具毛僵應該與他在出雲誅殺的那具飛僵同一人操縱的,當日他以追風霹靂符擊殺飛僵,間接對那人元神予以重創,對方勢必不能再操縱飛僵,只能操縱十具最次的毛僵。
也有可能對方還有操縱飛僵之能,只是飛僵難覓,故此纔會退而求其次,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那十具毛僵主要是用來應對追風霹靂符的,對方也沒必要用高等級的殭屍做靶子。
看罷城門口處的情況,雲羿回返城中,截殺城中敵軍,敵軍此時已經潰不成軍,四散亂竄,雲羿四處追殺,但還是有不少人逃了出去。
平安軍也累得筋疲力盡,顧不上追趕逃離的敵軍,四處躺臥休息。
雲羿也沒有再去追殺那些逃走的敵軍,進入太素之後,靈氣損耗越多,三火內煉的弊端也就越發明顯,靈氣越少,腎肝二火的受到的牽制就會越小,會時不時自體內亂竄。
經歷心魔之後,雲羿對陰陽大道的領悟又深了一層,但光明白這些不代表能夠忽略三火內煉的弊端,至少此時襠下頂起的大包就很不雅觀。
身體上的異常令雲羿很是尷尬,慌忙找到一個旮旯坐下運行三觀存神摶氣心法,收束心猿抵禦意馬。
“怎麼這麼看着我?”飛鳥緣剛剛走到雲羿身邊,就發現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帶着些許的狂熱。
“沒什麼。”雲羿心虛歪頭,避開了飛鳥緣的視線。
“此戰敵軍受創嚴重,元氣大傷,咱們反攻的時機到了。”
“嗯。”雲羿隨聲敷衍。
“你怎麼這麼多汗,”飛鳥緣見他面色有異額頭冒汗,忙問道,“可是負傷了?”
“嗯——”雲羿此時憋得極爲辛苦,也沒注意聽飛鳥緣就說些什麼,隨口搪塞了一聲,隨即才反應過來,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受傷。”
“那你這是怎麼了?”飛鳥緣面露疑惑。
“沒什麼,沒什麼。”雲羿連連擺手,隨即挪着屁股轉了半圈,掩飾自己腹下的尷尬。
“你到底怎麼了?”飛鳥緣又湊了過來。
飛鳥緣湊得很近,雲羿嗅到了她身上淡雅的體香,內火上衝七竅神府,不免心猿躁動、意馬撒歡。
倭人此時還不會製造香料,飛鳥緣身上的香氣乃是先天所有,但云羿此前並沒有仔細聞嗅過,此時內火衝腦,渴望異性相伴,嗅覺勝往常許多,只感香氣撲鼻。
此香氣不比檀香,自帶一股特殊的氣息,非但沒有沁人心脾、提神醒腦的作用,反而令雲羿心生波瀾,想入非非。
“你鼻子流血了。”飛鳥緣面色驟變。
“我氣行岔道走火入魔了,情況很是危險,你離我遠些,不要讓人打擾我。”雲羿撩動道袍掩飾着身下的尷尬。
飛鳥緣關心他是真的,但她的問題多也是真的,不與她說個明白她總問個沒完。
聽得他言語鄭重,飛鳥緣只得揣着心中疑雲離開,還他一個清靜。
飛鳥緣一走,雲羿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飛鳥緣剛纔並沒有注意自己的失態窘相,祖師庇佑,有驚無險啊!
飛鳥緣是走了,香氣也沒了,但云羿很難靜下心來,腦海裡不可描述的畫面無窮盡也,彷如附骨之蛆,怎麼都甩不掉。
要平息體內旺盛的火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尋一女子與之交媾,陰陽互通,飛鳥緣鐘意他,是不二人選,但云羿不敢這麼做,若與飛鳥緣有了感情糾葛,那自己這輩子怕是回不了中土了,就算回去了,心也會留在此處。
心思跑偏,體內紊亂動盪的火氣便得以平息,雲羿起身回返軍營休息。
三更天的時候,鱉三來了,就它一個回來了,巨獴與八岐大蛇爭鬥負了傷,直接回黑澤山去了。
鱉三沒有帶八岐大蛇的內丹直接離開,令雲羿對它刮目相看,這老王八也沒他想的那麼不靠譜。
“內丹你拿着,”鱉三將內丹放到桌上,隨即搬下桌子一角,“這個你也收好,裡面有我留下的一縷靈氣,回中土的時候你就丟火堆裡,我有所感應就來找你。”
雲羿有些詫異,鱉三在倭土待了這麼久,必然思鄉心切,八岐大蛇的內丹可關係到它能不能安然回到中土,它怎麼會如此放心的交給自己保管?
“都待了幾百年了,也不急這一時,咱們一起回去,”鱉三訕笑道,“都待了幾百年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咱們一起回去。”
“還是你拿着吧。”雲羿將內丹推了回去。
“沒事兒,你拿着,你宅心仁厚,有仁者之風,我放心你。”鱉三推辭。
“你把話與我說個明白,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雲羿皺眉看它,鱉三人老成精,所言皆是阿諛奉承之辭,必然另有所求。
“沒有,當真沒有。這內丹你可要收好了,千萬不能遺失,你雖有那仙鶴坐騎,但海中亦有不少會飛的厲害妖物,有了這內丹,我就能馱你回中土。”鱉三撂下一句話,轉身出屋。
雲羿雖然心中疑惑,但鱉三出門後就直接提氣掠遠,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疑惑收了內丹和那塊桌角。
雖然不知鱉三具體用意,但云羿猜出了個大概,鱉三最後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着重強調他即便有內丹和仙鶴,也無法直接回返中土,是變着法兒告訴他不要扔下它獨自回返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