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才終於被接聽。
而許一諾覺得自己心中的怒火都要冒出來了:“你剛剛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質問道。
“還是你,”簡自寧對她的威脅卻好像沒有半分,“原來當初代替林美瑜來騙我出來的就是你。”
因爲許一諾用的始終都是自己的電話,所以簡自寧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究竟什麼意思。”許一諾冷冷地問。
“那麼就簡單了,”許一諾笑了,“什麼意思,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他說,“這是報復,你們一起來欺瞞我和撕毀約定的報復。”
許一諾覺得怒火已經快要衝上頭頂了,整個人的血液都是沸騰的。
“遊輪的航線,是你改動的?”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沒錯。”而簡自寧爽快的承認了。
“你是瘋子嗎!”許一諾幾乎都要罵出口了,她就沒見過這麼瘋狂的人。
改變輪船的航線,引到冰山的路線上去,他可是直接弄沉了一整艘船,如果不是李家援救及時,甚至林美瑜和李少揚都會死也說不定……
一想到這種可能,許一諾又是憤怒,又是一種後怕。
同時,還有一種自己自作主張,結果讓朋友代自己受難的愧疚和難過。
因爲顯然,簡自寧和林美瑜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麼,但並沒有鬧掰。
是自己私自拿走了林美瑜的電話,然後約簡自寧出來見面還走漏了風聲,才讓林美瑜遇見這樣的一切。
想到失憶忘掉林美瑜的李少揚,還有之前躺在病牀上,一臉難過哀傷的林美瑜,許一諾的心裡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我都說了,這是對你們欺騙我的報復。”
電話那頭,簡自寧的聲音充滿了快意的感情:“而這,還只是開始而已。”
“你到底想幹什麼?”許一諾冷靜下來,還是跟簡自寧周旋。
“我跟你說,私自與你在墓地約見,是我自己的主意,林美瑜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所以不管你要做什麼,有本事都衝着我來,別傷害別人!”
“林美瑜怎麼能叫做別人?”簡自寧哼了一聲,“她的母親,可是背叛我的人!”
“什麼?”許一諾愣了一下。
而那頭,簡自寧好像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於是改口:“什麼都沒有。”
他不願意再多說,只是留下了另一句威脅:“我說了,這不會是結束。”他說,“還有那個孩子,都在我的手裡,如果你和林美瑜做的不讓我滿意,那麼你們之後會經歷的,會被傷害的,就不只是現在的這些人了。”
“你——”許一諾氣憤,但她還沒來得及在說些什麼,對面簡自寧就掛斷了電話。
這讓許一諾看着手機,氣得渾身冒煙,但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林美瑜的病房前,然後看到了霍炎站在門前。
“霍炎……”許一諾叫對方的名字,好像只有此時,依靠在自己最親近的男人身邊,才能讓她亂跳不安的心,平靜幾分。
“就你一個人?”誰知,霍炎看到許一諾,反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許一諾愣了一下:“是,怎麼了嗎?”
她不明白爲什麼霍炎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以爲你是和林美瑜在一起,”霍炎說着,然後讓開了身子,讓許一諾看到病房裡的景象,“因爲她不見了。”
“天啊!”許一諾猛地捂住了嘴,“她又能跑到哪裡去!”
許一諾急的都要上火了,尤其是剛剛被簡自寧那麼威脅過,讓她十分害怕是不是林美瑜被簡自寧派來的人帶走了……
或者說,是不是簡自寧又給林美瑜打了電話,讓她只得了冰山事情的真正事實,還有自己私自做主的那些事……
如果真是這樣,許一諾都不知道還要怎麼面對林美瑜了。
這讓她感覺到十分害怕,身子也微微抖了起來。
“你怎麼了?”霍炎敏感的察覺到了許一諾的不對勁,急忙摟住了她的肩膀。
“我……我……”許一諾將剛纔發生的事情都跟霍炎說了一遍。
發現自己的妻子居然被人脅迫,霍炎的臉色瞬間就黑成了鍋蓋。
“爲什麼不來找我?”他看向許一諾,“我明明可以幫你!”
“對不起,”許一諾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沒想到……”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美瑜重新找回來。”想到這裡,許一諾急忙抓住霍炎的衣服,“她不能亂跑,不然不知道簡自寧這個瘋子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爲了讓許一諾安心,霍炎不得不這麼安慰她。
而霍炎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找多久,馬上就傳回來了訊息。
“她又跑去李少揚的病房去了?”許一諾知道了林美瑜的行蹤,顯得哭笑不得同時又有些生氣,“她到底在想什麼!”
霍炎搖了搖頭,“恐怕少揚失憶的事情,對她的打擊還是有些大……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許一諾不得不點點頭,然後他們兩個人重新回到了李少揚的病房前,結果還沒靠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爭吵。
“你給我滾出去!”
林美瑜憤怒到極點的聲音傳了出來,讓霍炎和許一諾都大吃一驚。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急忙上前,結果還沒等他們來到門前,又是李少揚的聲音傳來。
“誰讓你這麼跟她說話的!”
許一諾推開病房大門,就衝了進去。
屋內有三個人,一個是坐在病牀上的李少揚,一個是林美瑜,而另一個……
許一諾看着那個不速之客,皺起了眉毛:“爲什麼你會在這裡,樂蒂?”
她不客氣的直接問道:“我想我們並沒有通知你過來。”
“我是自己知道的。”樂蒂今天出乎意料的鎮定,對許一諾的不贊同和林美瑜的憤怒,顯得胸有成竹。
她看上去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畫着精緻的淡妝,將剛剛燙過的大波浪頭髮攏到肩膀後面。
“畢竟自己的丈夫住院了,我這個做妻子的,怎麼也得來看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