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到一樓一瞧,卻見她身邊站了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這男人身材高大、面相俊雅,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讓整個人看起來滿是書卷味。
“樂蒂,這位是……”許一諾眸光閃閃,莫不是樂蒂的男朋友?
“一諾,這位是與公司有合作的律師約翰。”樂蒂笑着爲她介紹:“上午老處……人事部長就是讓我去機場接他了。”
“你好。”約翰微笑着衝她伸出手,溫柔的笑意讓人如沐Chun風。
許一諾趕緊伸手與他相握,想必樂蒂早已跟他介紹過她了。
只是她不太明白,這個叫約翰的律師跟她這個小職員會有什麼關係?樂蒂幹嘛特意叫她過來?
疑惑間,電話突然響起,是婆婆大人打過來的。
她不敢怠慢,連忙跟兩人打了招呼,跑來一邊接了。
“一諾啊,”沈玉蘭在那邊笑吟吟的說:“今天不給炎兒送午餐了?媽媽可是做了很多好吃的啊。”
今天?的確沒在計劃內。她的傷腳還沒“好”呢!
沈玉蘭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囑咐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太太,你知道嗎,”這時,慕琪琪走到了她旁邊:“駱小姐回來了。”
沈玉蘭眸光一亮:“你是說清芙?”
慕琪琪點頭,“聽說她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再回香港工作了。”
“真的?”沈玉蘭不由驚喜交加。駱清芙的容貌和氣質都屬一流,是霍家最滿意的兒媳婦人選……沈玉蘭突然斂住笑意,“現在回來有什麼用?炎兒已經和一諾結婚啦!”
她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只要炎兒願意結婚,不管是清芙還是一諾都好,都好!”
慕琪琪跟着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許一諾,誰打電話啊?”剛掛斷電話,樂蒂便撲了過來,環抱住她的肩。
“嗯,我媽。”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樂蒂並沒有留意,忙着跟她說另一件事:“許一諾,”她小聲道:“跟咱們一起吃飯去。”
許一諾不願意:“我這傷了一隻腳呢,再說了,你負責接待他就好,扯上我幹嘛?”
“你是真笨還是裝傻?”樂蒂無語的蹙眉,雙頰卻有些泛紅:“我幹嘛拉上你,不是想要你幫忙掌掌眼麼!”
許一諾瞬間明白,卻也愣了。
“樂蒂,你……你的備胎要不要太多?”昨晚上才飛了一個,今天替補者就上來了,相親也玩車輪戰麼?
樂蒂輕“呸”一聲,“別拿這個跟那些人相比啊,這個不是相親的。”
許一諾訝異的瞧見了她臉上的紅暈,只好點了點頭。
於是,她拖着這條“傷”腿,跟着兩人來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沿途的閒聊讓她知道了大概的來龍去脈,因爲公司的法律問題,樂蒂一直負責與約翰聯絡。大概她早已傾心約翰的專業素養了,今天一見面,立馬就被約翰的魅力給收服了。
“約翰,你手上還有別的案子麼?”樂蒂去洗手間了,她特意沒話找話,以免餐桌上的氣氛太尷尬。
但見約翰點頭,“我這次來,重點其實是另一個案子,順帶把你們公司的問題解決了。”
“哦,另一個案子是什麼?”她漫不經心的問。目光不經意掠過餐廳門口,不由地一愣。
世界要不要這麼小,怎麼轉身就能碰上熟人!
正走進餐廳的那個高大身影,竟然是霍炎!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氣質容貌俱佳的美女,一件米色的裙裝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精緻的妝容,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黑髮,讓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的出現,立即吸引了大部分客人的注意。不少人私下嘖嘖輕嘆,說是見到金童玉女活體了。
許一諾推了推眼鏡,打心底認同這句話。
霍炎和這個女人,從頭到腳無一不般配,兩人甚至是交相輝映、相得益彰,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不過,她必須得撤開目光,因爲她好像聽到約翰說了三個字。
“不好意思,”她推了推眼鏡,隱去了眸光中的難以置信,“我好像聽你提到‘簡自寧’?”
約翰點頭:“他是我的當事人,這次我就是特意爲他過來的。”
許一諾驚訝的瞠大了雙目。
約翰微微一笑:“怎麼了?許小姐是不是認識我的當事人?”
許一諾差點沒拍大腿,豈止是認識,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她很好的將心中激動隱藏了,嘴角微微上翹:“不認識。我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約翰淡淡一笑,低頭切着牛排,似不打算多說什麼。
“那是一個什麼案子啊?”許一諾只好裝作興致盎然的問,見他眼露驚奇,她馬上又笑開了:“我……我是不是問得太多了?我只是對這些比較感興趣而已。你要不方便說也沒關係的。”
約翰輕輕搖頭:“也不是什麼機密,我的當事人被控詐騙和謀殺罪。”
許一諾只覺自己的呼吸也滯了,雙手不自覺顫抖。她下意識的挪開目光,卻與一雙深邃的黑眸撞個正着。
她惶然定睛,才發現霍炎和那美女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
美女是背對她而坐,霍炎則是面對着她這邊了。
許一諾想着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可見他屹立不動,一點也沒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他大概是不想被打擾,又或者不想那美女知道兩人的關係?
駱清芙。
她的腦海裡忽地跳出這個名字。
來不及細想,電話鈴聲猛地將她的思緒打斷。電話是樂蒂打過來的,說“老處女”急叫她回公司,約翰就拜託許一諾了。
許一諾奇怪:“約翰,等會兒你不回公司?”
約翰搖頭:“我跟公司只是合作關係,有必要纔會過去。”
“那你回酒店?”
“我在一家律師事務所辦公。”
許一諾明白了,“那我等會兒送你回律師事務所。”
聞言,約翰“哈哈”一笑,“許小姐,你這是存心埋汰我?身爲一個男人,哪有讓女人送的道理,更何況還是一位負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