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覬覦向家的財家,沒有!”海雲搖着頭,連連退步,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吳雪青對她的指責。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爭奪向家的家產,這麼說她,她實在是覺得委屈與難與接受。
“哈,你少假惺惺,更不用裝出那副清純可憐相,別人不知道,但你可瞞不了我!向家的財產理應是海珊的,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沒有我,向家不會有今天!”吳雪青不依不饒地說道。
“哈,吳雪青,你還真是厚臉皮,你憑什麼認爲,向家的今天都是與你有關,我倒覺得……如果向家不是你,不會像今天這以慘!應該會現在的財富更多,而不是……變得落魄。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和海珊揮霍了多少,你們考慮過我嗎?你們吃穿用度,哪個不奢侈?作爲丈夫,我有過什麼怨言嗎?可是……我即使再大度,也無法讓你們覺醒,可就算是這樣,只要你們不是太過份,我都能忍!但我不能忍,你們害海雲。”
“我害她?我怎麼害她了?”吳雪青冷笑,“向墨槐,你裝什麼好人?別忘了,當初……把你寶貝女兒送進蕭家的可是你,卻不是我啊!”
“……”向墨槐頓了一下,死死地瞪着她,目光若是能夠殺人,怕早就讓吳雪青死上幾遍了!
吳雪青看到他的表情,覺得又出氣又開心,接着便狂笑起來,“哈哈哈……向墨槐,怎麼樣?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父親慘白的臉色,以及吳雪青那得意的笑臉,海雲覺得難受極了,整個人就像被撕裂了一般,一顆心幾乎裂成了千萬片。
是的,吳雪青很懂得打擊他們父女,她知道,最疼愛她的是父親,更知道,她心裡最愛的自然也是父親,讓他們彼此傷害,這是最好的利器,現在……她和父親都被傷得體無完膚。
雖然……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但是……一開始,讓她替嫁進蕭家的卻正是父親,這就像是一根刺,一直梗在她的心裡。
她再也聽不下去,最初想要說的一切,以及想要和父親獨處一段時間的想法,在這一刻消失怠盡,她一秒鐘都不想留下,只想快點離開,越遠越好,再也不要聽吳雪青的話,免得被她的話傷得更重。
海雲轉過身,飛快地跑了出去!
身後,還在吵的向墨槐和吳雪青被海雲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住,但幾乎是馬上,向墨槐就大喊了一聲,“海雲,你去哪裡?”說完便立刻轉身,追了出去。
“海雲……海雲……”向墨槐的聲音在後面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可海雲卻不想停下來,拼了命地往前跑,只想早點離開,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躲起來,哪怕哭一場呢!自從替嫁到蕭家,她甚至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她要堅強,一直堅強,可現在……她沒辦法堅強了
。
她跑出向家,拼命地跑到馬路上,她沒有攔車,而是依然拼了命地往前跑,只覺得風聲在耳邊不停地呼呼作響,她不想停下來,只怕一停下來,眼淚就會流出來,這樣……至少她的臉上不會有眼淚。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停在一個公園門口,她終於跑不動了,在一個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她大口的喘着氣,只覺得能呼氣而不能吸氣,胸腔是有什麼在壓着她,沉重的就像一顆大石頭。
眼淚,就那麼控制不住地落下來,海雲覺得心痛的無法救藥,她要怎麼辦?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不是父母親,不,不是吳雪青的孩子,原來……她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吳雪青口口聲聲罵自己的母親是狐狸精,而她的年紀又比姐姐小,可之前他們也說,父親是和母親認識在先,看樣子,父親娶吳雪青也是不得已,那麼……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很想知道!而她更想知道,她的母親在哪裡?爲什麼父親要讓吳雪青撫養她,她很想找父親問個究竟,可是……卻沒有這個勇氣!她實在做不到,再回去向家,向父親問起,那樣,她不知道又要面臨什麼狂風暴雨,對於海雲來說,再見吳雪青,她真的做不到。她不能理解,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使她不是吳雪青的親生女兒,可是……二十多年來,她養育了她那麼久,真的就一點感情了沒有嗎?爲什麼……她可以做到這麼冷漠,不愛她也就算了,可爲什麼會恨到如此的程度,就因爲她是父親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嗎?可是……除了她不是她親生的,她們一直在一起生活,與親生的又有什麼區別?她怎麼可以用那麼惡毒的語言傷害她!她可是叫了她二十幾年的媽,這樣的衝擊,她真的無法面對。
……
就在海雲心身俱疲的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開始,她並沒有反應,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她是沒有聽到,還是本能地排斥,直到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起……
“喂……”她的聲音還透着沙啞,甚至帶着一絲哭腔,完全沒有從前一點活力。
“海……海雲……”熟悉而溫暖的聲音響起,好似一陣暖流融入她的心間,她只覺得心裡一陣酸,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
“海雲啊,是你嗎?”孫阿姨聽着海雲的聲音,她幾乎不敢相信,滿是詫異地聲音傳來,“你……你還好嗎?”
“孫……孫阿姨……”海雲吸了口氣,終於肯出聲。
“海雲,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還是……你在哭?爲什麼……聲音會這樣?”孫阿姨有些驚訝地問道。
“孫阿姨,我……我好難過……我……好想……好想哭!”海雲不想掩飾,尤其是在孫阿姨面前,聽了她溫暖的聲音,她只想哭出來,放聲大哭
。
“哎呀,孩子,你怎麼了?”孫阿姨急壞了,她一聽到海雲這麼說,就更加確定了她在哭,原來她之前的猜測都沒錯,可是……這孩子究竟出了什麼事,爲什麼會這樣?
“孫阿姨,我真的好難受!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活着,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海雲已經有些失控了,她對着孫阿姨,可以卸下全部的武裝,她可以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因此,她可以在孫阿姨面前,肆無忌憚地袒露心事。
“海雲,你在說什麼呀?”孫阿姨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被嚇到了,她倒吸了口氣,“你這孩子,遇到什麼事了?就算遇到什麼困難,也不能這樣沮喪啊!到底怎麼了?跟阿姨說說,阿姨可以幫你啊!”
“孫阿姨,我沒有家,沒有媽媽,我什麼都沒有!我……是個多餘的人!”海雲依然自己說着,好似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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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在哪裡?你快告訴阿姨,不要讓阿姨擔心,快點告訴阿姨!”孫阿姨緊張地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海雲有些氣若游絲。
“呃……海雲啊,你告訴阿姨,離你最近有什麼明顯的建築物嗎?告訴我,我去接你!”孫阿姨急得都要瘋掉了,她擔心極了,就怕海雲會出事,她要第一時間趕過去,這個孩子,今天格外的反常,她相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海雲絕不會如此。之前,她經歷了那麼多不公平的事,她都依然堅強,而今天……如果不是致命的打擊,絕不可能這樣!
“明顯的建築……”海雲沉默了一會兒,和說道:“這裡……好像是一個公園!我剛剛……從家裡出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海雲的聲音聽起來有明顯的不安,顯得很倉惶,這讓孫阿姨更加不放心,她聽到她說的,她大概能猜到了她所在的地點,於是,她立刻說道:“海雲,聽孫阿姨的話,你就乖乖地呆在原地知道嗎?我馬上就來接你!你不要走開,一定不要走開!”
“……”海雲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抽泣,孫阿姨有些不放心,“海雲,你聽到了嗎?你要答應孫阿姨,千萬不要走開啊!”
“我……孫阿姨,我……知道了!”
孫阿姨放下電話,便急匆匆地出門,叫了出租車,立刻向海雲說的地方趕去!
孫阿姨催促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她便四處尋找、呼喊,“海雲……海雲……你在哪裡啊?孫阿姨來了,好孩子,出來好不好?不要讓阿姨擔心了!”
聽到孫阿姨的聲音,海雲就像是在黑夜中見到一絲光亮,她眼睛一熱,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尋着聲音找過去,“孫阿姨……”
下一秒,她便向那個熟悉的身影跑過去,接着,便撲進她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