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停下來,看着她,不肯說話,海雲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的緊張,就這樣,兩人定定地看着,誰也不說話,四周一下子變得寂靜無比……
而下一秒,他繼續說道:“事實上,我娶了你,將你留在身邊,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而我也知道,總有一天,向海珊會回來,而這一切,就是我需要讓她看到的。”
“……”海雲愣住,她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好一會兒也沒辦法從怔愣中回過神,她不相信……應該說,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蕭辰逸說的那些,她覺得,只是自己聽錯了,而根本不是事實。再者,她……似乎還有些不明白,他說這番話的意思,什麼叫這是他需要她看到的。
“怎麼了?聽不懂嗎?還是……太意外了?”她驚愣的表情讓蕭辰逸很是得意,勾着嘴角,凝視着她,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複雜感覺,而讓他笑不出來。
“蕭……蕭辰逸,你剛剛說……”海雲有些張口結舌,半晌才把一句話說全,“那些……是……什麼意思?”
“看來……是沒聽懂!”蕭辰逸挑了挑眉,戲謔地說道:“你是需要……讓我解釋一下嗎?”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好!”蕭辰逸挑了下眉,“既然告訴你了,我也打算好了,會很有耐心地給你解釋。”
“你……剛剛說……娶我,是爲了讓姐姐有一天能看到這一切?”海雲一字一頓,清楚地說道:“你的目的……是爲了報復姐姐,利用我報復她?換句話說,你之前說的是爲了恨,而報復向家,都是藉口。真正的目的,是用我當棋子,藉以引起姐姐的注意以及嫉妒,你報復她,用這種讓她看而不得,且是她最親近的人,而狠狠地痛擊她。她不管心裡愛不愛你,對她來說,都是最痛苦的!你就是算準了她的這個心裡,所以……纔會這麼做!”
蕭辰逸挑眉看着她,半晌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麼看來……你也不是聽不懂,而且……你還是挺聰明的。理解的非常透徹,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海雲心裡一陣陣的憋悶,她覺得,彷彿有千斤重的大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那種難以形容的壓抑感,讓她幾乎喘不上來氣,她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道:“所以,我說得很對!我……只是你用來報復姐姐的一顆棋子,你是要用我去刺傷她,讓她痛,讓她難過,讓她瘋狂。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你把我捲入你們的恩怨之中?憑什麼?”
“憑什麼?”蕭辰逸覺得好笑,“難道……還要讓我說很多次嗎?向海雲,本來……你與這件事無關,我承認,我是利用了你,但是……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姓向
,你是向海珊的妹妹!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充分嗎?我認爲……足矣了!”
海雲心裡一片悽然,她呆呆地看着蕭辰逸,說不出心裡的一陣陣痛楚與酸意,漸漸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漸漸的,他高大的身影,以及那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臉不再清晰,眼前……蒙上了一層淚霧,而那淚霧也越聚越多,她死死地咬着嘴脣,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可是……即使她把嘴脣咬破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最後順着臉頰傾瀉而下……
她看着他,無聲地對視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落,蕭辰逸的臉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她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終於勉強出了聲,卻是沒有一絲情緒,那冷冷的聲音,連她自己都有些陌生。
“蕭辰逸,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就是因爲我姓向,因爲我是海珊的妹妹,所以……你就要將計就計,把我當成棋子?你爲了讓海珊嫉妒,痛苦,所以,用這樣的辦法折磨她?”她頓了一下,“也許……姐姐的確對不起你,她辜負了你,但是,不管她對你如何,那也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她欠你的,你應該向她去索要,爲什麼……一定要牽扯上我?你愛她,卻得不到,所以,用這樣的方法滿足你報復的心理,可是……我憑什麼?我又算什麼?我的幸福呢?我的人生呢?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嗎?我就是因爲姓向,是海珊的妹妹,所以……就成了你們兩人的犧牲品嗎?蕭辰逸,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狠,這麼卑鄙,這麼……無恥?”海雲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她用力擦了一把,淚水卻流得更兇,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可是她卻停不下來,“蕭辰逸,你有什麼權利改變別人的人生?爲什麼這樣殘忍的對我?爲什麼?”
“……”海雲的質問讓蕭辰逸無話可說,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明明初衷也並非如此。當時,海珊逃婚,他意外極了,而且……意外之後,他完全是震驚的不能形容,他不相信海珊會逃婚,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在跟開玩笑,或者,這個玩笑就是海珊跟他開的,她讓妹妹代嫁過來,只是因爲調皮,在逗他,而完全不是真的。
可是,當一切的事實真相擺在面前時,他傻了,呆了,完全不能相信了。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他捧在手心裡愛,且對他百依百順的海珊,怎麼可能會逃婚?他不相信,怎麼都不相信的。但是,當海雲用着那內疚而膽怯的表情看着他,向他解釋,那一刻,他有一種萬箭穿心,如墜谷底的感覺,那一刻,他才真的知道,原來……他深愛的女子真的離開了他,而且是不告而別,這把他推到一個絕望的境地,讓他不能甚至無力把握一切。
他一直以爲,這場愛情和婚姻是在他的掌控中的,一切都是計劃和安排好的,他更有一種
自信,他畢竟是這S城裡最富有,最受女人追捧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想嫁給她,他的自信,不容他承受這樣的拋棄,因此,當發生這一切的時候,他的恨一下子就爆棚了。於是,他乾脆娶了海雲,但那個時候,沒有想過會用她來氣海珊,只是生氣向家的所作所爲,更因爲海珊的離開而傷到了自己的自尊,所以那一刻,他想要折磨她,對付向家,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恨,也能紓解他心中的痛。
那個時候,他就是那麼想的,事實上,也不容他多想,一切就那麼順其自然的發生了。再後來……每次看到海雲,就總能想到他所承受到的侮辱和背叛,因此,他就會越發的憤怒。可是,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接近時,他心裡又會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無論如何她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海雲應該清楚,她是他法定意義上的妻子,但是,她卻不顧他的感覺,和那些陌生的男人眉來眼去,甚至在他面前從來不會露出的笑臉,在他們面前卻笑得燦爛。
於是,他在一次失控中,對她用了強,這原本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也是一個男人,當怒火燃燒自己的時候,他已經無法自控了,彷彿那一刻,已經不是他了,而是化身成野獸,陌生的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
可是,他卻是觸碰她,就越是停不下來,她就像一顆有待採擷的美好果實,那樣甜美,那樣誘人,無論他怎麼剋制,也停不下來,終於……衝破底線。
事後,他驚訝於自己會那樣失控,回想起他和海珊在一起,他也不曾這樣失控過,但是對海雲,他卻……變得如此可怕,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後悔。
尤其是事後看到了海雲的眼淚,那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心裡某一處柔軟的地方被深深地刺了一下,那種痛楚,是他從來不曾感覺到的。
再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越是跟海雲在一起,就越是無法停止對她控制,尤其是看到她跟那些男人在一起,甚至是與自己的好兄弟越走越近,無論是姜浩宇還是唐思聰,他們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兄弟,卻是因爲這個女人,而反駁他,繼而與他對抗,甚至不惜反目成仇,一切皆是因爲海雲而起。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們越是幫海雲,他越是恨,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會讓那些與他共患難了二十幾年的好兄弟這樣對他,越是想不明白,越覺得海雲與他們之間有些什麼,即使他再不承認,可不能抑制憤怒的火焰和嫉妒的種子,一切就像燎原一樣,在心裡開始蔓延。
因此,當姜浩宇質問他的時候,他沒辦法平靜,他變得越發暴燥與冷漠,而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不知怎麼的,他就那樣說了,可這一刻,他卻後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