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國王的困境

在趙高選擇了傳說度之後,孟士男爵一舉擊敗英王護衛隊,俘虜英王亨利六世已經成了這片大陸的傳說。以趙高本身的傳說度,再加上這次額外的五點,說趙高是傳奇英雄都勉強夠了資格,無論哪個劇情人物看見趙高,都得說一聲“久仰!”

傳奇英雄有傳奇英雄的侷限性,如果還要討價還價就有失水準,幸好趙高早就有了應對,見法王查理七世的過程也堪稱簡單粗暴,見面禮就是一座巴黎城甩了過去——這幾天的功夫巴黎在這個勢力的真空期被一幫流民所佔據,趙高几乎沒費什麼氣力就將巴黎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上。

論王室庫藏,已經偏居一隅的法王查理七世連英王亨利一個腳趾頭也比不過,然而面對送出了整個巴黎城的趙高,查理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得忍着。

況且以他現在的心性,哪怕明知道不妥,巴黎城對他的吸引力也是無窮的。

“雅克克爾,我的兄弟。”查理七世無奈地將另一名歷史人物推到了臺前。這也不能怪他,王室目前能夠拿出的獎勵實在有限,打發那些因爲愛德華逃離而降低了功勳的開拓者們還能勉強應付,現在對着趙高就幾乎無從招架了。

從領地上來說,查理七世現在掌控的地區本身就不大,而且以貧瘠著稱,除了核心的奧爾良地區勉強還過得去,其餘地扔到衆神之地也就是白色或者是最低的淺藍色。用來賞賜給趙高的話,以趙高現在的功勳,要麼把奧爾良就賜出去,要麼把小半個領地賜出去,無論那一項,都是查理七世所沒有辦法接受的。

如果從兵種上考慮,賜出去之後就等於王室再也沒有招募這種兵的能力,現在直屬法王的幾類兵種都已經是王室最後的力量,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裝備的話,紫色的裝備肯定是入不了趙高的眼了。王室倒還有幾件壓箱底的好裝備,然而這也是王室最後的榮耀,查理七世就算將自己的兒子賣了,也不會把這幾件裝備送人。

其餘的選項也都一樣,所謂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落魄的法王要錢沒錢,要地沒地,要人也沒人,偏偏出於規則的限制,趙高這些實打實的功勳就該獲得實打實的獎勵,那是怎麼也躲不過去的。

查理七世的天性涼薄,雅克克爾是早就有所瞭解的,此時既然將他推到了臺前,那麼無論如何也要給出解決的辦法。

“我的財產裡倒還有幾件珍貴的皮貨,再加上商行裡流動的資金,應該勉強足夠支付這些功勳。”雅克克爾幾乎是硬着頭皮說道。在將來,他是橫行歐洲商界的大佬,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然而在目前,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剛剛繼承了父親的皮貨行,剛剛起步的一個年輕人而已。

“這遠遠不夠。”查理七世立即搖了搖頭,趙高的功勳本來還沒有多麼誇張,可隨着他將巴黎城獻了出來,這個功勳可就大了。

“其實他居心不良。”雅克克爾立即惱怒地說道,“別說現在的巴黎就是一座空城,佔據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就算他將城池送到了我們手上,當英國人攻來的時候,按照簽訂的條件,我們甚至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就要還回去。”

“我當然知道。”史詩級歷史人物模板的查理七世只是懦弱缺乏安全感,論政治才能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趙高的這點心思根本就瞞不過他,更何況趙高也沒有打算瞞他,這纔是最讓他惱怒的一點。

“可即便如此,身爲法蘭西的國王,我根本不能拒絕他的這個贈予,否則必然人心盡失。”查理七世現在就是打落牙齒也得和着血往肚子裡吞。巴黎城他現在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做出不要的姿態,否則的話他本來就不算穩固的繼承權就會從原則上崩塌了。

“其實我有一個主意。”雅克克爾一臉的憤恨,他將巴黎從地圖上圈了出來,狠狠地說道,“巴黎現在就是一座死城,根本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既然這個孟士男爵將他獻給了我們,那麼我們在當前就擁有賜封權,索性將巴黎賜給他,這樣不但可以抵償他獻巴黎的功勞,便是所有其他的功勳也完全可以抵消掉了……”

“不行!”查理七世猛地打斷掉了他的話語。巴黎城哪怕再沒有存在的價值,那也是巴黎,如果一個法王將巴黎都賜封了出去,那還不如把王位一併奉上更好,至少後者大概不會被記爲法蘭西的罪人。

雅克克爾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失言。趙高敢走這一步棋,就是料定了對方不敢回饋,因爲二者的身份地位不一樣,所以能夠擁有的選擇也不一樣。

更何況,如果法王真的頭腦一熱把巴黎給賜了出來,在所有黑鍋都法王背的基礎上,趙高大概很快樂地抱着這塊至少A級以上的領地迅速回衆神之地去了。

“原本的功勳兌換方法不變,雅克你要做好準備。”查理七世的稱呼在這個時候都發生了改變,剛剛還算客氣的請求現在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命令,雅克克爾便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答應下來。

查理見雅克沒有繼續反對,心中的歉疚頓時都涌了上來。他手上現在已經沒有了幾個可以用的人才,就算是能用的以他現在的疑心也絕不敢輕用。雅克克爾因爲只比他大八歲,在一次製造僞幣的過程中被查理七世發現,自己也處於困境之中的查理赦免了他,將他納入了自己的核心團隊之中。

從此以後,遇到困難的時候查理七世就會稱呼雅克克爾爲“我的朋友”或“我的兄弟”,雅克克爾也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兩人之間起了一點小分歧。

“我的兄弟,錢可以再賺。”沉默了片刻,查理七世打破了這種尷尬,這個時候他其實比雅克克爾更畏懼背叛,所以他想了想,才說道,“我可以任命你出任鹽稅稽查員,在布爾日、圖爾和洛什等地包收鹽稅。”

這是一項巨大的福利,也是雅克克爾爭取了許久的權力,現在這個時候落到了他的頭上,雅克克爾卻毫無欣喜之意,只是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歡愉中的憂愁,低聲地說道:“可即便如此,我的財產依舊不足以支付掉所有的功勳。”

“我想不必!”查理七世來回踱了幾圈,步子一步比一步舒緩,最後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已經有了篤定的光芒,輕聲說道,“對方既然這麼明顯地獻出了巴黎,那麼就不可能對我們的狀況沒有了解,在知道我們無法支付報酬的情況下也絕無可能故意給我們設置難題。”

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其實我們只需要聽聽這位孟士男爵,自己有什麼需求就可以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的目的本來就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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