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翼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平時起牀的時間。看到莊翼的樣子,劉穎急壞了,忙裡忙後檢查莊翼的傷口,葉靈雀握着小拳頭,要給莊翼報仇。
屠夫過來問了一些細節之後,就莊翼受傷的事情沒有說什麼,囑咐莊翼近段時間不用訓練了,好好養傷。
天亮還沒到天黑,整個一號城已經震動了,新京過來度假的教官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醫院,而且更奇怪的是死去的教官命根子不翼而飛。
徹查了一段時間,新京也派了調查員過來,最後不了了之,市民人心惶惶,都推測是城裡進來了外面的敵對勢力,專門刺殺新京的精英人士,而且殺手還有特殊癖好,喜歡割人的命根子。
這個時代死個個把人再正常不過了,能讓人茶餘飯後談論一個星期的時間,也算是給足了孫壬面子。
一星期以後,再沒有出什麼事,這件事也就被人愉快加輕鬆地拋擲到了腦後。
“哥哥,張嘴。”葉靈雀舀了一勺粥送到莊翼嘴中。自從受傷以後,莊翼的生活就徹底腐化了,儼然一個地主老財家的小公子。
劉穎對着莊翼擠眉弄眼,莊翼尷尬攤攤手,示意不是自己的意思。“哥哥,別動,都灑在身上了。”小丫頭嘟着嘴埋怨。
“靈雀,哥哥已經好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再這樣慣下去,我非出毛病不可,以後得讓你天天餵我吃飯。”莊翼一副壞叔叔的樣子。
“咳咳……,我看小丫頭是巴不得呢,是吧?靈雀。”小丫頭羞得滿臉通紅,強辯道:“哥哥受傷都是因爲我,所以我才喂哥哥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好好,我知道了,還以爲某家的小姑娘這麼小就急着給人家當媳婦了,不對,應該是童養媳。”
“哼,當媳婦就當媳婦,我就要照顧哥哥一輩子,姐姐管不着。”小丫頭歪着嘴,故意做給劉穎看,將一碗粥端起來,愈發溫柔了,“哥哥,我給你吹一吹。”
“臭小子,還挺會享受啊,還裝起病來了,叫我看看是不是真不行了。”幻月說着已經從門外進來了,莊翼趕緊站起來,“天地良心,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啊?要是我知道你欺負靈雀,看我怎麼收拾你!”白了莊翼一眼,幻月很自覺的拉了椅子,坐在了餐桌旁邊,劉穎起身去添置碗筷。
“臭小子,這早餐搭配不錯啊,看來我以後就不用自己親自下廚了。”幻月掃視了一桌子飯菜,莊翼與葉靈雀飯食確實不錯,劉穎爲了照顧兩人的身體,那是葷素搭配,而且每天都變着花樣。
“副隊長,您難得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吧?”
“什麼副隊長?難聽死了,叫月姐。”幻月很不滿莊翼的樣子,“怎麼?臭小子你不歡迎啊。”
哪敢啊,莊翼心中嘀咕完,哭喪着臉,“月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事了吧?”
“沒什麼大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幻月一邊湊着身子將所有的菜都嚐了一邊,忙裡偷閒地說道:“隊長讓我來告訴你們,城裡有市民遊行示威,上級擔心出什麼亂子,讓我們提前準備好。嗯,不錯,這個粥熬的有水平,你讓你臭小子喝簡直是浪費。”
什麼話,什麼我喝就是浪費。莊翼腹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來了一頭女餓狼。莊翼剛想着,一個骨頭把子就砸過來了,莊翼這纔想起,在這尊大神面前,還是少說她的壞話,不,是不想的好。
“遊行嘛,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沒什麼大事,一般由集團軍警戒,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你要有興趣,倒是可以去參觀參觀。”
“我還真有興趣去看看。”
莊翼他們已經吃好了,只餘下幻月一個人獨自瘋狂掃蕩。
“走吧,隊長已經等在外面。上面命令,這次遊行有些不對,人數更多,情緒更加激動,上級擔心有變異人混在其中趁機鬧事,讓我們前去看着。”
屠夫根本沒有當這是一件什麼大事,兩輛猛士不緊不慢朝着遊行的地方趕去。瘋狗還在抱怨,“地方部隊真他媽的扯淡,屁大點的事都得讓咱們出動。”
“算了,狗爺,權當去看唱大戲,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莊翼接着瘋狗的話。
砰!
突然猛不丁地傳來一聲槍響,啪!啪!啪……接着便響起來機槍密集的掃射聲。轟!還有炸彈的轟鳴聲。
“操.他大娘,這羣蠢貨,看來是出事了。”
屠夫猛地一踩油門,兩輛猛士咆哮着朝事發地點趕去,不用吩咐,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整個遊行街道已經混亂不堪,街道上橫七豎八,歪歪扭扭躺着一些被打死的暴民,屍體堆中還有穿着迷彩服的士兵。
士兵們端着衝鋒槍突突不停射擊,冰冷麻木的臉龐與手中冰冷的武器相得益彰,槍膛中彈出的彈殼敲擊着水泥地面,好像在訴說着自己的功績。
哭喊,謾罵,祈禱,奔跑,踩踏,射擊,拉扯,瘋狂,……,在這一刻盡情地上演着。
“啊,我操.你奶奶。”
一個已經完全瘋狂,急了眼,操起一塊板磚朝着開槍的士兵衝去,剛跑到一半腦袋就被轟得稀巴爛。白乎乎的腦漿加上鮮血,好像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腦加了調味的番茄醬,醒目刺眼。
砰!一個騷亂的人羣中懵了的女人被一槍打爆了腦袋。
“媽……媽,你們打死了我媽,老子乾死你們。”一個架着機槍瘋狂掃射的士兵嗷嗷叫着將槍口對準了自己戰友。
除了天生地養的孫猴子,誰都是媽生的,誰都有家,士兵當然也不例外,一些士兵驚訝的發現,遊行的人羣中有自己家人。
臨陣倒戈的士兵,人羣中原本就有人端着兵器,還有人奪了士兵的槍,更有一些人手中竟然握着燃油瓶子,混亂一下子被推上了高.潮。
“這哪裡是遊行,分明是提前有預謀的暴動。”靈蛇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隊長,我們怎麼辦?”
屠夫臉色陰沉,好一會才說道:“都別動,不出現變異者,我們不要插手。”
遊行中的一個男子發現了血狼小隊,仇大苦深,咧着的嘴好像要將這個世界都徹底咬碎吞進肚子裡一樣,瘋狂地衝向了猛士。
“找死!”
屠夫再踩油門,衝過來的整個人的身體被撞出了七八米,躺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徹底斷了氣。
“靈雀,你怎麼了?”
莊翼發現葉靈雀臉色煞白,身體好像篩糠一樣顫抖着,死死咬着嘴脣,都咬出了鮮血,全身散發着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