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生活畫上了暫時的休止符,緊繃的神經得以舒緩,沒有追殺,沒有變異獸,沒有污染,沒有暴風,也沒有急雨的生態圈生活讓兩人有些不捨得離開。
轉眼半月的時間過去,範明說話越來越流利,八年沒有見過一個活人,生生將範明憋成了一個話嘮。
作爲客人,莊翼很不禮貌的將對範明的厭惡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偏偏範明體胖心寬,壓根無視了莊翼毫不掩飾的神情,繼續嘮叨,莊翼實在忍不住了,一手刀打暈了範明。
“靈雀,咱們還是走吧,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剛開始蹭吃蹭喝,報應就來了。再不走,我怕會被他逼死,現在我殺他的心都有了。”
葉靈雀嗤嗤笑着,“其實他也挺可愛的。不過,我聽你的,你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什麼時候走。”
莊翼語氣轉爲沉重,“有乾淨的水源,美味的食物,溫軟的牀鋪。這樣的生活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夢中的幻想,現在我們卻要離開,你說我們是不是傻子啊?哎,傻子也罷,聰明也罷,我們有離開的理由就足夠了。等……等一切結束了,我們就回來,在這個沒有血腥,沒有罪惡的地方終老。不過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葉靈雀默不作聲,莊翼長長嘆了一口氣,“走,咱們去大掃蕩,黎明探知後面的屋子裡存放了一批常規武器,既然遇到了就不應該讓它們蒙羞了。”
莊翼和葉靈雀兩人分工明確,莊翼負責挑選武器,以及補充黎明的彈藥,葉靈雀負責食物和食用水。正在兩人大肆掃蕩的時候,範明醒來,幽怨地看着忙碌的兩個人,費力地在自己的詞庫中尋找詞語也定義莊翼和葉靈雀兩人的行爲。
“你們這是……對,是搶劫,是犯罪,你們還是恩將仇報,這些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
莊翼雙手搭在範明的肩膀上,憐憫地盯着範明的眼睛,“可憐的胖兄,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叫做時過境遷,現在是這個說了算。”
拳頭在範明眼前晃動,胖子終於將理論與實踐結合起來,弄明白一切,可憐兮兮望着葉靈雀,在他的認知裡,女人應該是仁慈的,他媽媽就很慈祥。
“真的對不起,我們需要這些東西。”
莊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隻手搭在範明的肩膀上,十分親熱的將範明拽到了角落,“胖兄啊,這些東西既不能吃有不能穿,你留着也沒用,這兩天我給你講了那麼多故事,就當是給我的回報了。再跟你打聽一個事,那天你看的那個東西,就那個,還有沒有?”
通過範明的指引,莊翼偷偷摸摸的命令黎明將所有的資源複製了一份,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裝填子彈。
“我要跟你們離開。”範明大聲的說道。
莊翼無奈的宣佈,“哎,看來有多了一個傻子。”他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莊翼實在不忍心再讓人家去送死,可是苦口婆心勸了一個小時,莊翼都快哭了,範明依然沒有改變主意。
看到莊翼眼睛散發着和剛剛打暈他之前一樣的光芒時,範明頓時警惕的後退一步,“你……你你不準打暈我。”
“哎,胖兄,你太純潔,外面太危險,真的不適合你。”
“不,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裡,這麼多年我都快忘了還有外面的世界,我以爲世界就這麼大。”範明環顧着周圍繼續說道:“我以爲文字裡,影片裡說的都是假的,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可你們的出現讓我的幻想碎了,我的世界碎了啊,你說我還能在這裡生活下去嗎?求你們了,帶我出去,讓我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哪怕一眼,我死也足了。”
莊翼妥協了,“好吧,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這是你的選擇,我帶你出去。”胖子雖然多年不與外人交談,但腦海記的東西實在太多,他要是不答應,胖子絕對能說到他崩潰爲止。
“太好了。”
胖子興奮地朝莊翼撲過來,莊翼急忙閃開,胖子撲了一個空,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站起來無比幽怨地盯着莊翼,簡直就像一個不受寵的小媳婦。
想去和葉靈雀來一個擁抱慶祝一下,可想起第一次見那歷歷在目的危險遭遇,範明就直打哆嗦,尤其是小弟弟,更是恨不得縮回去。
確定了自己可以離開,範明歡快地幫助兩人洗劫自己的財產,那高興勁和進了金庫的搶劫犯簡直一模一樣。
範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不智,寒冷的黑夜,莊翼費力的將胖子從沙堆裡拖出來。在零下五十度的寒冷中,胖子一身肥厚的脂肪簡直不堪一擊,瑟瑟發抖,身體好像篩糠一樣,半天嘴裡都哆嗦不出一個字。
莊翼看範明那個樣子有些不忍,勸道:“範明,算了吧,這個世界你也看到了,它不適合你生存,回去吧,做人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不……,我死都不回去。”
幸虧莊翼早有準備,將帶出來的衣服全部裹在範明身上,原本就矮胖的人,現在徹底成了一個球。
裹了衣服,範明終於好了一點,委屈又倔強的看着莊翼,“莊翼,你告訴我現在是不是晚上啊?”
“這麼黑,當然是晚上。”
範明終於快哭了,“可……可爲什麼沒有星星啊,月亮呢?”此時,舊時代那句‘童話裡都是騙人的’用在現在的胖子身上再貼切不過了。
“月亮和星星早就沒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以後你後悔了,我是不會送你回來的。”
“我不相信你,你就是想騙我回去,星星和月亮以後一定會有的。”範明委屈地拉緊了自己的衣服。
莊翼晃晃頭,“沒救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段,我造的什麼孽啊,真想一刀劈了這個拖油瓶。”
三股勢力在沙漠中晃盪而來幾天,士兵死傷過半,終於抗不住退出了沙漠。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莊翼三人出了沙漠。
面對一個新的世界,範明再一次表現出了強烈的求知慾,不管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喋喋不休的問題幾次讓莊翼處於暴走的邊緣。
時間久了,範明也總結了出了經驗,差不多莊翼快要到暴走臨界點時,就很識趣的閉嘴,或者遠遠躲開。
葉靈雀已經恢復,莊翼身體雖然傷勢痊癒,但身體能量匱乏太多,莊翼出了沙漠之後,一邊尋找幻月等人的下落,一邊獵殺變異獸,奪取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