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當家一死,整個村子都覺得對不起周家,周生畢竟扔下來了孤兒寡母的,而村子裡的人也覺得不應該再針對周家了,而風水一說也都是騙人的罷了。
爲了感謝我,周家還是給了我一筆錢,也給了南宮瑾一筆錢的,之後我們才離開。
阿忠臨走問我:“周生死的真冤枉。”
我則是說:“誰死的不冤枉,都挺冤枉的。”
阿忠知道說不過我,乾脆也不說了,至於那四個人命,我還是做了解釋的。
實際上就是下去周家墓地裡面盜寶的,但裡面沒有寶藏到是有屍毒,沾染了屍毒暴斃死了。
村民一聽都明白了,還指責那些死在周家墓地的人,兩相諒解,周家並沒有因爲什麼事情怨恨村民,村民也不再因爲墓地的事情說什麼佔了風水。
書記也說了周家這些年爲村子做出的貢獻。
這事解決了我和阿忠它們也要走了,臨走南宮瑾和月夕一輛車子,我和阿忠一輛車子。
上車之後我把十萬塊給了阿忠,阿忠看看那筆錢,沒客氣收了起來。
路上阿忠問我,能不能帶着他抓鬼,我沒言語,但是算答應了。
阿忠問我賺的多了能多給一點麼,我擡起眼皮看阿忠:“你掉錢眼裡了?”
“我想在死之前給我父母買一套房子,我弟弟現在在讀書,等把他供下來了,再買房子,日子不好過。”
阿忠這麼說我便沉默了。
回去之後已經天黑了,阿忠沒有直接回去嶺南府,而是把我帶去了他父母那邊。
我一直以爲阿忠父母在外地,原來不是,而且住的地方還是好找的。
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阿忠打電話他爸媽纔給開門,房子是小了一點,兩室一居的,看見阿忠家的房子,我也算明白阿忠爲什麼不和父母在一起住的。
一進門阿忠父母就愣住了,看了我半天沒有言語,好像挺突兀的。
“這是我女朋友小寧,剛認識的,路過回來看看。”阿忠一說我就看他,但他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而他父母一聽我是阿忠的女朋友,拉着我進去,什麼好吃的都給我拿了出來。
阿忠有個弟弟,說是沒在家裡,住校去了。
“晚上住下吧,我收拾一下,住在我和你爸爸屋子裡面,我住你弟弟那裡,你爸住在客廳就行。”
“不用了,我們看看就回去,還有任務呢。”阿忠一邊說話一邊含情脈脈的看我,看得我渾身不舒服,笑的都有點淫蕩了,我頓覺得男人都沒好東西。
阿忠伸手握着我的手,輕輕揉了一下,我立刻推開了,瞪了他一眼。
阿忠父母都笑了:“混不混?”
阿忠笑了笑,從包裡面把十萬塊錢拿了出來:“這個是我和上面申請的一筆錢,您先拿着,按照一百多平大一點的買,不用太靠裡面,我的工資卡和銀行卡在家裡,您不是知道號碼麼,把錢拿出來,把首付交了,回頭我還,房子寫小弟的還是你們的都行,我和小寧商量好了。”
阿忠交代後事呢,他父母卻相互看看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我說:“這樣不好,還是你們自己買,你弟弟大學畢業了,還有我們,你再幫一樣。”
“那不一樣,找女朋友不好找,我就耽誤了,還是準備着。”阿忠說完把手又放在我手上了,溫柔的能捏出水來,我實在是看他可憐,要不我就一腳踹過去。
“小寧,你父母知道麼?”阿忠媽媽問我,我則說:“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家裡也沒什麼人,不過我是驅鬼師,每個月不賺也有百多萬。”
阿忠愣了一下,看我:“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怎麼能不說,錢是我的,以後難不成你不打算跟我抓鬼了?”我忽然說,阿忠氣的臉都白了。
阿忠父母看着我,半天沒說話,後來才問我一些話。
“我是驅鬼師,但我賺的都是良心錢,沒害過人。”我一說阿忠父母又不說話了,估計以爲我腦子有問題了,但後來他們又說:“驅鬼師我們沒聽說過。”
“嗯。”
“就是協助重案六組辦理一些無頭案子的,她會看相,會算命,她整天說抓鬼,沒見到一隻。”阿忠沒好氣說我,這下阿忠父母高興了。
“這麼回事啊,我以爲真的是抓鬼的呢?”阿忠媽媽說,我要說我是抓鬼的,阿忠則說:“別聽她胡說了,她就是算命的,抓鬼就是幌子,不過她確實賺的乾淨錢,所以你們用沒問題。”
“阿忠,小寧的錢不是你的,咱們不能用。”阿忠媽媽把錢推了回來。
“用吧,等給你們買了房子,我們自己買,而且我也跟她學的,給她做幫手,婚前錢都給你們,婚後錢都會給她存起來,也不能這麼給了,你們先用,到時候弟弟再管你們。”
“這樣?”阿忠媽媽一臉的疑惑,我這時候才說:“婚後賺的我的是我的,他的可以給你們一半,剩下的給我。”
阿忠媽媽啊的一聲,頗感震驚,看着我半天沒說話。
阿忠說:“她腦子不太好,人有點傻,爸媽別介意,但肯定不是傻子。”
這話阿忠說的太彆扭了,不光我覺得,他父母也看阿忠,而我半天沒說話白了他一眼。
阿忠父母樂呵呵的,非要我們住下,阿忠沒同意,我們聊了一會,起來就走了。
出了門阿忠回頭看了一眼他家的房子,一邊走一邊說:“我家以前挺富裕的,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人,我不爭氣,家裡有錢不學好,和幾個同學吃飯,給人家打壞了,賠了一百多萬。”
“你還挺厲害的,打殘了?”我是這麼想的,阿忠卻冷笑說:“只是昏迷了,在醫院裡不出院,我們沒辦法,他們財大氣粗,只能賠錢,一百多萬沒有了,我一起的同學都不仗義,看出事都說我一個人打的。”
“錢是你一個人陪的?”估計就這樣了。
阿忠不說話,我也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過後我說他:“你好歹也算是個國家人員吧?”
阿忠笑着不說話,我再無話可說了,靠在一邊去了,他不說就不說吧,我看他也不想說了。
離開了樓裡面阿忠和我回去,路上我就睡着了,結果真夢見一羣人打架了,結果哪是阿忠打架,分明是阿忠拉架。
醒了之後我就看阿忠,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人呢,是不是傻了?
“看我幹什麼?”阿忠問我。
“看看也不會死,你怕什麼?”說完我就走了,南宮瑾和月夕正在嶺南府裡面等着我們,看到我們回來了,南宮瑾才走來看我。
“你們怎麼這麼晚?”
“阿忠家裡有點事,我跟着回去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幾點了?”我看看阿忠手腕上的時間,手錶還是夜光的,挺好的。
“一點了,睡吧。”說完我就走了,南宮瑾跟着我要進屋子,我轉身看着他便說:“你就別跟着我進去了,大半夜的,我丈夫不在家,你跟我進去算怎麼回事?”
給我一說南宮瑾只好留步了,我進門打了個哈欠,準備去睡覺了。
躺下我就想着阿忠一家,阿忠沒做過什麼壞事吧,爲什麼好人不長命呢?
一覺睡醒了,早上起來就看見阿忠來找我,出了門早飯已經買回來了,我們一人一個饅頭,其他的人阿忠沒有理會,但阿忠手裡還有兩個,我以爲是給南宮瑾的,就拿來餵魚了。
阿忠也沒攔着我,反倒是我問阿忠,他夠不夠吃,阿忠說夠吃了,他不怎麼餓。
“其實你該吃點好的。”我說,阿忠笑了笑,轉身就不回答了。
看着阿忠挺可憐的,可惜我到現在沒找到那個東西。
“一會去上班,你坐我的車。”阿忠吃着饅頭和我說,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吃過饅頭南宮瑾要我過去坐他的車,還說請我去吃飯,我則是說吃過了。
“什麼時候吃的?”
“剛剛。”
“那上車。”
“你走吧,我還有點事,一會和阿忠一起。”
南宮瑾看了一眼阿忠,總覺得那眼神不好,但也沒說什麼,叫着月夕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我和阿忠才檢查了嶺南府離開。
“我要是死了,也能住在嶺南府麼?”阿忠上班問我,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我想看看我父母,照顧他們。”到底不放心,阿忠是個孝子。
“你成了鬼也不一定記得你父母,有些是根本不記得生前的事情,有些是執念在記得,爲了仇恨,但不管哪一種,只要產生了執念,怨恨,鬼都不會有好下場。
嶺南府裡面有很多的鬼,你以爲都爲什麼在這裡?”
阿忠看我明顯不理解:“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就在外面遊蕩,都是孤魂野鬼。”
我輕哼一聲,沒好氣的,頭一次聽說想要死後成了鬼的。
路上我和阿忠都不說話,到了重案組阿忠跟着我去了重案組裡面,進門就聽見月夕在和人說話,周圍一羣人都圍着月夕和月夕說話。
重案組就三個女人,一個我,一個女漢子,另外就是新來的月夕了,很明顯月夕是最受歡迎的,來了之後就和大家打在了一起。
我本以爲阿忠會難過,沒想到阿忠卻能坦然面對。
“阿忠,小寧,你們來了?”看到我和阿忠月夕忙着走來打招呼,其他的人才散了。
我們進去,月夕也去忙了。
之後這一天很快過去,一天也沒什麼事情,到了晚上我們一起回的嶺南府那邊,結果剛回去就看見有個人在嶺南府的門口站着,我下了車,看清是歐陽漓便笑了。
歐陽漓也沒吝嗇,當着一羣人的面把我摟了過去。
但我不知道爲什麼,正高興着,歐陽漓忽然頓了一下,等我擡頭看他,才發現他正看着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