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面看完我和宗無澤朝着裡面走去,倒了房門口宗無澤拉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他,他才說:“小寧在我後面,如果發生的什麼事情,小寧不用管我,先走。”
被宗無澤一說我便有些嘀咕,難道說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就把他扔下先跑了?
仔細的想一想,我確實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畢竟想起歐陽漓和殭屍鬼的畫面,我都是躲在他們身後的,這種情況在我看來,肯定是我自己躲到後面去的,而且,要是遇到要命的事,我肯定會推一把前面的人,這是人的本能。
要是這麼想,我還真是覺得,我這麼一個人實在是不地道,虧了宗無澤還對我這麼好了,什麼事情都先想到我。
“你也別有事,你總擔心我,自己發揮的不好,我也不一定跑的了,所以還是你收了他們的好。”我這麼說宗無澤看我又開始發呆了,不過我看向了房子裡面,他也就不發呆了。
門開了宗無澤把一張符籙拿了出來,隨手貼在了門板上面,看他拉着我的手那麼費事,我便自告奮勇幫忙,宗無澤便把貼符籙的事情交給我了。
等我們進了門,屋子裡面一股十分難聞的土腥氣,我忙着把嘴給擋住了,宗無澤看了我一眼,眉頭輕蹙:“應該是感染了屍毒了。”
屍毒?
屍體的毒氣?
我正打算問,老太太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那裡朝着我們說:“你們說的沒錯,確實是屍毒。”
老太太的出現也太詭異了,好好的她忽然的出來我還是有些害怕的,於是朝着宗無澤本能的躲了躲,宗無澤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又輕輕的鬆開了,算是安撫我的。
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也不覺得害怕了,兩個人總覺得比一個人強,加上老太太的目光告訴我,她是有話要說的。
宗無澤此時說:“你爲什麼要把我們扔在外面先回來?你到底是什麼?”
老太太看着我和宗無澤笑了笑:“我是什麼不重要,你先看看他吧。”
老太太說着擡起手指了指牀上躺着的人,我和宗無澤不由得朝着裡面看去,牀上確實躺着一個身材瘦小枯乾的男人。
離的不算遠所以看的很清楚,男人六七十歲上下,一臉的褶子,此時正睜着眼睛朝着房頂看着,渾身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好像抽羊癲瘋一樣,身體明明很直,但卻一個勁的抽搐。
宗無澤眉頭皺了皺:“活殭屍?”
老太太輕輕笑了笑:“我果然沒找錯人,那你一定有辦法。”
聽老太太說我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的宗無澤,宗無澤帶着我走了過去,收起羅盤把手伸了過去,準備去摸一下牀上躺着的人,剛把手伸出去我便用另外一隻手把他拉住了,我說:“不行。”
宗無澤看我:“沒事。”
“他是活殭屍,怎麼能沒事,萬一……”我到底是不願意的,生怕宗無澤出了事,回去了不好交代,要是我和宗無澤都死在這裡了,或是都成了殭屍倒也省事了,可要是不成不死怎麼辦?宗無澤出事了,我一人回去,這事我怎麼解釋?
“我說沒事就沒事,小寧放心!”宗無澤這麼說我才把手放開了,跟着看他把手朝着活殭屍伸了過去,誰想到活殭屍忽然啊的一聲,而且還朝着我和宗無澤撲了過來,我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連反應都沒有了,但宗無澤一把將我拉倒一旁,扯了我手裡的一道符籙貼在了活殭屍的腦門上面,我這才倖免於難,但一顆心也是撲通撲通的亂跳。
“沒事了。”宗無澤轉身看我,滿眼的擔憂,他這話說的好像是和他自己說一樣,明明他的臉都給嚇白了,卻還安撫着我,我自然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不過她既然這麼和我說了,我只能回了他一個安心點的笑容,朝着他說:“我沒事,只是太突然嚇了一跳,現在沒事了。”
“嗯。”聽我說沒事宗無澤才安心,之後轉身朝着躺在牀上的活殭屍看去。
此時老太太拿了一把椅子過來給宗無澤,宗無澤也沒有和她客氣,坐在了椅子上面,坐下之後朝着牀上的活殭屍說:“我知道你現在有意識,你說吧,既然你找到了我,這件事我要是能幫你,一定幫你,至於成與不成,則是要看天意了。”
活殭屍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我吃驚的不行,原本苦幹的身體也漸漸鼓了起來。
“他怎麼了?”我問宗無澤,宗無澤說:“這是要變成殭屍的一種,活殭屍一半都是活人被殭屍咬了,但是有些是直接變成殭屍,有些則是中了屍毒,一時半會的不會成爲殭屍,但屍毒一旦入侵了身體,也是時刻都經歷着痛苦,在沒有成爲真正的殭屍之前,其實才是最痛苦了。”
老太太站在一旁嘆了一口氣:“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現在要連累整個村子了。”
聽老太太說宗無澤看了她一眼:“你既然已經成精,爲什麼不保護這裡,還要找我?”
成精?
我朝着老太太看去,老太太忽然在我眼前一亮,竟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子,我看她了一會,便明白怎麼回事了,想必它就是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了。
“實不相瞞,我的死期也快要到了,我們精修煉到一定程度是要渡劫的,但是這裡的風水被這個人給壞了,我是不能渡劫了,反而被他連累,現在已經時日不多,再過兩天,老天爺就會一個雷把我劈了。
我活了一千多年了,也活的的差不多了,但是這裡的人是無辜的。”
槐樹精朝着我和宗無澤說,宗無澤沒說什麼看向牀上的人:“現在你能說了?”
此時只看牀上的那人緩緩看向我和宗無澤,跟着他說:“我原本是這個村子的陰陽先生,我祖輩都是做這個的,給人看房宅,看風水,但後來我開始學人盜墓,因爲是半路出家,所以學的不是正統,有些地方難免做得不周到。
以至於我疾病纏身,家裡也是窮困潦倒,年輕時候還好,倒了年紀大了,越來越走背字,每次盜墓都盜不到什麼好東西,爲了收山,我準備幹一票大的,就和村裡的幾個人商量,去找村子裡的龍脈。
我是幹這個的,靠這個吃飯,知道我們村子是在明朝就殘留下來的一支隊伍,而且村子地下有東西,所以我就打了個主意,沒想到把自己給搭上了。”
說着話活殭屍在牀上抽搐起來,槐樹精便用自己的修爲幫他,他暫時就能不那麼的痛苦了。
活殭屍接下來繼續說,原來這個村子的後面有一個山,山上雜草叢生,每年都有人在後山上面出事,還有人說哪那裡鬧鬼。
活殭屍說他用羅盤測到後山上面確實有個龍脈的出口,之後就帶着四五個人去了後山上面,出發前準備工作做的很完善,所以他這次成竹在胸一定會找到好東西,帶領大家發財。
其實這個村子的人不多,如果真的找到好東西給大家分了,以後也是能富裕的。
活殭屍說他們上去之後,後山上面開始很安靜,但後來有個地方開始泄出一些青白色的霧氣。
活殭屍說他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那種東西,他們都覺得是毒氣,不能貿然朝着那邊走,就把活人的尿弄到圍巾上面,圍在嘴上,這樣就能防毒了。
結果他們幾個人進去之後,果然沒事。
聽到這裡宗無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打斷活殭屍:“白色的是地氣,毒氣一半都是黃色和黑色的,你所說的青白實際上是青色的,那不是什麼毒氣,而是底下面冒出來的陰氣,在一定的條件和時間作用下,一些有陰物的地方是會泄出一些陰氣的,一般人其實看不到,但是你們能看到,肯定是那東西已經發現你們了,或者說,你們本來就應該能看到,和那個東西有些淵源。”
宗無澤說完活殭屍很贊同的說:“確實,我們一開始以爲是毒氣了,但進去之後就看不見了,也覺得奇怪,但是我們在求財心切的唆使下,就把這些給忘記了,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我這些年走穴盜墓也很多了,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結果這次栽了!”
宗無澤沒說什麼,活殭屍繼續說:“我們進去之後一開始挺好,但後來我們在一個分岔路口起了分歧,我們去了五個人,三個人說要去左邊,兩個人說要去右邊,一開始我們說好進去之後聽我的,結果到了下面就不正常了。
我還發現這幾個人都有些奇怪,笑起來很詭異,我最後沒有辦法,我的年紀大了,爭執不過他們,只能分開了。”
“盜墓意見不統一,中途分開,是最大的忌諱,你就算是半路出家,也該知道這些。”
宗無澤懂的倒是不少,不去盜墓可惜了。
活殭屍一臉的悔不當初,繼續講述他進去之後的事情,按照活殭屍說的,分開之後不久跟着他一起的兩個人就有點不對勁了,竟然兩句話不到頭就吵了起來,還在裡面大打動手,最後其中一個用一把榔頭把另一個給打死了。
剩下的一個看到那個死了,就朝着活殭屍去了,活殭屍拼命的跑到前面,進了一扇門裡面,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一口口的棺材,有幾十口那麼多,而且每一口棺材上面都貼着黃色的符籙。
活殭屍說他慌慌張張的躲到了一口棺材後面,他就在那裡一直躲着,躲到外面一點動靜沒有才出去,等他起來出去了,外面的人已經都死了。
他害怕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朝着外面跑,結果還沒等跑到外面就給一塊來的人撲上來咬了一口。
活殭屍說他是拼了命才跑出來的,出來之後就去祭拜了槐樹精,他是陰陽先生,也知道一點老樹年頭一久就能有靈性的事情,平常也是經常的去孝敬老槐樹,這纔有了現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