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祖宗堂出來我說:“既然是大少奶奶,爲什麼要叫小夫人,既然是明媒正娶,爲什麼還要來這種地方?”
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不是應該生活在錦衣玉食之中麼?
歐陽玄紫說道:“她家道中落本身就是個原因,既然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自然不被人看重。
結婚不過是當時這家裡的一個想法,早早的把大少爺安置了,找個沒有身份地位的人,讓他們在一起,有人覺得這樣大少爺的心就一直屬於她了,有人覺得可以斷了大少爺的念頭,也有人覺得,這樣也好,總算是讓這家的人有了香火了,可以本分的過日子了。
奈何那時候這個女子年紀太小了一點,家裡的人自然是不喜歡的,人微言輕,說話也沒有什麼機會,加上性格不與人爭,一來二去就成了這裡面不起眼的人了。
大少爺想先生孩子出來,生了孩子就讓這家裡的人放心了,他也就沒什麼其他的事情虧欠了。
於是,一年後絮兒出生了。
但是絮兒出生後是個女孩,大少爺又不肯再生了,於是這家裡的老夫人,想要給大少爺納妾了,而納妾的這事情大少爺不願意,還生了一場病。
有人說,是因爲絮兒才生病了,說是絮兒是個不祥的人,爲了保護女兒,年紀幼小的女子便來到了這裡,在這裡每日供養祖宗們。
不知道是祖宗顯靈了,還是其他怎樣,自從女子來了祖宗堂之後,這家的大少爺身體越來越好,甚至比以前還好。
老夫人本來也不喜歡這個女子,便要她留在了這裡。
大少爺也是很少來這裡,說是身體不好,不能總是到這種地方來。
但是時間慢慢的過去,大少爺一次來這裡祭拜看到跪在一邊的妻子,想起還有一個妻子在這裡爲他祭拜祖宗,便關心她,後來發現他妻子是個秀外慧中的人,便總是來這裡。
老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很生氣,認爲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適合大少爺過來,所以就不讓他來,但是他還是來,而且總是來。”
“這就好笑了,他們自己來了就是不好了,女子來了就是好了。”我不高興的說道,歐陽玄紫說:“這些都是其次,都不比這個大少爺,他竟喜歡起了這個女子。”
停下來歐陽玄紫看着祖宗堂那邊,看了一會帶着我離開,後來我們又去了一個地方,正看見先前和大少爺滾牀的女子睡覺,我問歐陽玄紫,既然和這個女子有不倫的事情,爲何還要去喜歡那個妻子。”
“年少時候他是喜歡這個小妾的,沒有在一起也成了抱憾終身的事情,但經過了多年之後,他對小妾已經厭倦了,也明白,畢竟是他的姨母,以後是要進來這裡的。
此時他又遇見了這個妻子,也就慢慢疏遠了先前的那個青梅竹馬。
本打算友好的解決這件事情,但青梅竹馬又不高興了,覺得是大少爺對不起她,所以這事情後來便被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知道之後這家的大夫人一怒之下把小妾給處死,後來的事情也就是我們聽說的那樣了,這家裡的人後來都死了,至於怎麼會都死了,誰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屍橫滿地。”
解釋下來我也是糊塗了,只好先看看了。
我們轉悠了一會,這院子裡面忽然蕭條了起來,而院子裡面先前看到的人,已經都躺在了地上,身上到處都是白色的骨頭,和破衣衫,風吹來的時候,周圍的窗戶和房子上面的一些東西在隨風飄蕩,到處陰陰森恐怖。
我問歐陽玄紫:“好好的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們去看看祖宗堂。”說着歐陽玄紫帶我重新去看祖宗堂,到了那裡,只有祖宗堂兩邊的丫鬟還站在那裡,而裡面的祖宗牌位已經扔到地上,往裡面看,那裡跪着一個人已經死去,從她身上已經殘破的衣服看,是那個小夫人沒有錯了。
沉默了一會我想要走過去看看,歐陽玄紫拉住我的手,我便沒有過去,而此時,一個人從那裡面走出來,手裡面握着一把斧子,走到小夫人的面前,揮起斧子,一斧子砍下去,把那個人的頭給砍下去了。
忽然的,眼前回到了我和歐陽玄紫與刑警隊長來到這裡的那一幕,那時候的事情重新出現在眼前,飄着雪,上面有鉤子和繩子,下面有個人站在那裡,正對着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子說:“你勾引大少爺,死罪一等,你還要陷害小夫人,你就應該浸豬籠……”
那些人都在指指點點,最終我看見那個青梅竹馬的人被一羣人按在一個地方,用鉤子勾上去,用繩子勒死了,而那時候那個青梅竹馬女人,苦苦哀求,周圍也沒有人出來幫忙,可想而知,這個女人死的有多悽慘。
血是從天上滴落下來的,風一直把人的身體風乾了爲止。
我站在那裡有些於心不忍,我這才問歐陽玄紫:“不是說,人是活活餓死的麼,怎麼是這樣的死法?”
“這家的男主人當時也不在家,大少爺也不在,至於那個小夫人,一直不出來,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事情,而這個所謂青梅竹馬的女子,早已爲被這家的主人獨寵,這些年沒少作威作福,大夫人們一起趁着男主人不在家的時候,把她給折磨死了,其實就是一種手段。
但是等這家的主人回來了之後,屍體已經被風乾,人也已經死了,扔到哪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大夫人就和自己的丈夫說,是關押在了黑暗的房子裡面,被餓死了。
這樣來,也就沒有人再理會這樣的事情了。”
歐陽玄紫說的,我大概是明白了,只是一想到死的那麼悽慘,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此時我問:“既然是這麼回事,那這個出來害人的人到底是這家裡的誰?是那個青梅竹馬,還是那個小夫人?”
“這要看一會出來的是誰了?”
歐陽玄紫說着看了看周圍,上面的鉤子晃了晃,朝着我砸了下來,但到了我頭上,鉤子停了下來,跟着砰一聲朝着房子的房門打了過去。
鉤子落下,一道白衣的人影從裡面邁步走了出來,身邊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從那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