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本尊也不會吃了你。”綠蛇氣的無話可說,忽然朝着我說,我便縮了縮頭。
綠蛇看我縮頭,冷哼說道:“你看見了,這就是狐狸,她雖然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大道理一堆,還喜歡嘮叨,但是她的本性是善良的,不管你是怎對她,她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曾幾何時,難道說你沒有受過狐狸的恩惠,不是狐狸,你會活到今天麼,你那九條麒麟尾巴是怎麼來的,難道不是因爲狐狸?”
綠蛇咬牙問道,我拉了一下綠蛇:“不要了狐狸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我已經不是狐狸,所以什麼我都不要了,現在你聽我的話,你帶我離開這裡,把這裡留給白麒麟和孔雀,這裡是它們的世外桃源,你不要在這裡搗亂,你要是繼續搗亂,我……”
我也不能把他怎樣,我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些鬱悶了,想了一會我才說:“不如這樣,你讓孔雀給你道歉,我們走了就行,這裡還是他們的天下。”
我說完綠蛇眸子微眯,看向白麒麟說道:“你聽見了麼,叫孔雀出來,給本尊道歉。”
“她不會出來,蛇,你是會殺了她的。”白麒麟說道,綠蛇走去前面對峙白麒麟:“我就不會殺了你麼?”
“你殺了我也沒有用,你還是離不開這裡,你雖然很厲害,但是你卻不能離開玄武太久,你也說過,你和玄武是一個生命,你如果在這裡耽擱的太久,你不能回去,你就會送命,這是你爲什麼要回去的原因。”
白麒麟要是不說我還真是不知道,如今白麒麟這樣說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綠蛇:“他說的是真的?”
綠蛇只是看了我一眼,他便說道:“這事無關緊要,本尊既然帶你進來了,一定把你帶出去。”
“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他說的那個,你和玄武分開的太久是不是就會出事?”我滿臉焦急,生怕綠蛇會出事,畢竟在我身上死了太多的人,我不希望綠蛇也死,那樣我可就真的成了喪門星了,但凡是個有生命的,遇上我就要死,那我不如躲到老鼠洞裡面去,從此不出來了。
看我滿臉的焦急,綠蛇轉身看我,眉頭深鎖,這還是我和綠蛇見面之後,第一次看見綠蛇這麼爲難的樣子。
他說:“狐狸,你是擔心本尊,還是擔心玄武?”
“我都擔心。”我忙說,綠蛇卻問:“誰更多一點?”
我尋思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讓綠蛇高興一點,我便說:“你更多一點。”
綠蛇忽然笑了笑:“那就好。”
“好什麼啊。”都快要死了,還好,綠蛇轉身過去,笑了笑,一臉邪魅,他看着白麒麟說:“不管怎樣,孔雀必須要死,因爲本尊要重塑狐狸的聚靈珠,用孔雀的聚靈珠去換朱雀的聚靈珠,正好合適。”
“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做的,孔雀我不會讓她死。”白麒麟的臉色一沉,兩人說不通乾脆就打了起來,結果他們一打起來,周圍的梧桐樹精紛紛嘰嘰喳喳起來,樹根朝着這邊伸過來,打算把我拖走。
綠蛇原本很厲害的,但是就這個時候,一條樹根朝着我打了過來,而白麒麟也朝着綠蛇撲了過去,場面很是緊張嚇人,我便忙着喊:“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行。”
綠蛇聽見我這樣喊卻沒有理會我,反倒是先一步到了我面前,替我捱了一下,隨後他身後嘭的一聲巨響,我忙着扶住了綠蛇,綠蛇眼睛一綠,將我拉了過去,而後白麒麟撲倒他身上,一口撕了他的一條手臂,血順着綠蛇的肩上朝着下面流。
“綠蛇。”我忙着拉住綠蛇,綠蛇告訴我:“拿着我的內丹,馬上離開這裡,我的內丹裡面有戾氣,一半的妖精都靠近不了你,玄武很快會來找你,如果有妖精攔着你,你只要站着不動,內丹會幫你。”
綠蛇將內丹吐了出來給我,我看見他的內丹是一顆綠色會發光的東西,我搖了搖頭,忙着說:“你的內丹我不要,我已經害死了太多的人,這一顆我不能再要了,你吞了,你會保住性命,我不會死,我是狐狸。”
聽我說綠蛇忽然笑了:“你不是狐狸,狐狸不會這麼膽小怕事。”
“我現在不怕,我只是假裝怕而已。”看着綠蛇手臂斷了一條,臉色綠的有點嚇人,他的鬢角兩邊已經露出了綠色的蛇鱗片,一時間我就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看見白麒麟朝着這邊撲過來的時候。
“你怕。”綠蛇說着把內丹給我送到嘴邊,我搖了搖頭,本打算給他送回去,結果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巧合,孔雀竟然從一旁快速飛了過來,只感覺眼前一模糊,手裡的內丹就沒有了。
我忙着朝着上面看,孔雀鑽天飛了起來,很快嘎嘎的叫喚了兩聲,找了一棵最近的梧桐樹,落下之後變成了人的模樣。
我忙着朝着樹上去看,孔雀站在那裡笑了笑:“怎麼了?意外麼?”
“綠蛇。”我看了一眼綠蛇,忙着起身跑去了一邊,把地上綠蛇的斷臂撿了起來,給綠蛇送了過去,把斷臂想辦法給綠蛇接上,綠蛇靠在一旁看着我,雙眼迷離,還對着我傻笑,我便有些難過的想哭,我一哭就會下雨。
綠蛇擡頭看着,一張臉雪白雪白的,他笑着問我:“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你爲什麼要那麼傻,你把內丹給了我,你怎麼辦?沒有了你我怎麼回去?”平日裡我也不是個愛哭的人,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到綠蛇我就是想要哭。
綠蛇靠在一旁,擡起手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本尊並不後悔那麼做,即便你不是狐狸,本尊也願意。
幾萬年來,本尊已經找了你很多地方了,這修煉的路,看似崎嶇,卻平淡乏味,玄武受得了,本尊可受不了。
臨死之前,能見到你,本尊已經了無遺憾了,只是本尊不能把你送出去,很是後悔。
如果不是本尊當年的婦人之仁,也不會讓你遭受今天的劫難。
原本本尊要帶着你去西天找如來,卻大意沒有看出那棵樹是梧桐精所化,讓你來到了幽冥深淵,這一切都是本尊的錯。
當年,本尊看着白麒麟一心喜歡孔雀,覺得他與我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爲了情所困,愚蠢至極的人,便放了他一馬,讓他在此處看着孔雀,原本本尊想,一萬年過去,孔雀已經轉世投胎過才逃到此處,哪裡知道,白麒麟爲了孔雀,竟恢復了孔雀的前世。”
綠蛇說起話很是艱難,我忙着說:“你不要再說了,少說幾句。”
“我怕不說沒有機會了,我能感覺到,我身體裡面的靈氣正在被一點點的吸走。”
“那你別說話,我想辦法。”我忙着看向白麒麟,白麒麟站在那裡發呆,我看着他說:“如果沒有綠蛇,你當初怎麼來這裡,他如果真的要將你怎樣,他就不會走着進來,他會打着進來的,你爲什麼那麼愚昧無知,他當你是他的朋友,你卻當他是仇人。
當年朱雀受傷你不管不問,孔雀做錯了事情你要包庇,現在你還傷害了綠蛇,剛剛打架的時候,綠蛇對你處處手下留情,連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看出來了,爲什麼你卻什麼都看不出來,難道說,你真的被矇蔽了雙眼麼?
還有……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孔雀根本就不再乎你的生死,剛剛綠蛇有兩次都試探,他是給過孔雀機會的,他想要孔雀出來救你,但孔雀一直在一旁偷看,找機會下手,她還操控地上的梧桐樹精,趁着你們打架的時候對我下手,她就是想要殺了綠蛇,然後再對付你,你怎麼還看不明白?”
我氣不過便朝着白麒麟說,白麒麟像是被打擊到了,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跟着看向梧桐樹上的孔雀,他問孔雀:“是這樣麼?”
“你寧可相信一個小小人類說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孔雀問白麒麟,白麒麟看向我,我輕笑:“你還看不出來麼,她對你只是利用,沒有其他的情感。”
“你利用我麼?”白麒麟失魂落魄的問孔雀,孔雀卻說:“我沒有。”
“既然沒有,你把蛇的內丹拿出來,讓蛇離開,我們以後好好生活。”白麒麟總算是開竅了,但是孔雀卻不會答應。
“蛇會殺我,我不會聽你的,她也不能活着離開,我要讓玄武來這裡見我,我要問問玄武,爲什麼一直都不見我?”孔雀說着飛了過來,落在了我面前。
我笑着:“你讓玄武來見你,你有什麼資格,你應該知道,玄武是善面,蛇是惡面,玄武越是不喜歡你,蛇就越是對你的反應激烈,這麼多年,蛇沒有殺你,就是玄武還沒有討厭到想要殺你。
但現在,就算是玄武來了,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因爲是你害了蛇,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所有人都覺得,玄武是修道,是尊道重道的人,把道法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可實際上,玄武最在乎的是蛇,因爲他的心裡只有蛇。”
我朝着孔雀大喊,孔雀微微愣了一下,後退兩步,搖着頭說:“不會的,他們是……”
“哼,你太無知了,你難道不知道,在人界裡面,玄武是代表着恩愛的象徵麼?”
我朝着孔雀說,孔雀站在那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