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皮蛋瘦肉粥
邱端甫同趙希筠早已回來，見到趙希厚同瑞雪回來，趙希筠立即拉住瑞雪：“瑞雪，你方纔……”
“五妹，我回去了，你們早些歇下。”趙希厚攔住趙希筠，衝她擺擺手。他的話嚇着瑞雪了吧！可是，如果再不把話說明，他真的要被憋死。
趙希筠疑惑地看了眼身邊的邱端甫。這是怎麼一回事，三哥把瑞雪惹到了？
瑞雪躺在牀上，盯着帳頂，即使房裡沒有光亮，她依舊記得帳子上的花紋。蟈蟈、蝴蝶……
一溜神，她便想到先前趙希厚說的話。
他要娶自己，因爲她去考舉人。
瑞雪只覺得有些可笑，別說她不信，就是說給……說給趙希筠聽，她也不會信。趙家老宅的人誰不知道他趙希厚喜歡欺負她？現在說喜歡她，娶她？
可是，他很少那麼認真。在她的記憶裡，在她的記憶裡好像沒有這麼認真的時候，他那認真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駭人。
這……
瑞雪煩躁地反了個身，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問題。
她將手指放在嘴脣上。
“萬壽節。御膳房的那些個御廚們只要瞧一遍就知道他們的那些菜是怎麼做的。”宋夫人淡淡的道，“以爲自己的手藝好就能在御膳房待？”
“嗯。”
瑞雪驚訝地望着宋夫人。
“他來做什麼？”這麼快就知道邱端甫住在這，“昨天的那個就是他吧！”
“那就先跟我說說話，我正好有事問你。”宋夫人又吃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指着粥對身邊的丫頭道，“這個很好，給爺送一份。”
“昨天夜裡就到了。就在我們店裡住下。因爲太晚了，沒告訴你。”
宋夫人眼中劃過的神采，讓瑞雪莫名其妙地動了下。宋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不由地爲自己的想法感到驚奇。
“五姑娘知道麼？”
才睡醒，瑞雪一點胃口也沒有，勉強吃了幾口皮蛋瘦肉粥，便不再動筷子了。
“怎麼這個時候來呢？有什麼事？”
小趙老爺，哦！趙希筠的爹，趙四老爺趙佑檁。
“他要是真的中了狀元！”宋夫人看出了她的心思，“等他中了狀元再說！別爲這個操心，你父親帶了信給你。他說等夏天過了，讓你同我們船隊去京城。”
瑞雪意識到，其實宋夫人叫她來是問邱端甫的事情，難怪崔懷光先前會無緣無故地動自己說邱端甫的事，宋夫人怎麼會對他感興趣了呢？
他又親了她。這次不同上一次只碰一下。她當時都傻了，完全愣住了，睜大着眼望着他，只知道，最後他的牙齒在自己脣上磨了兩下，她後來才知道他是惡意的，因爲他居然告訴她要吸氣。
“我也沒那麼大的能耐，也要他蒯海章自己有錯讓人拿。”宋夫人輕鬆地道，“我只是很奇怪，崔懷光會特地寫這麼一封信來。我問他，他只是說了那日的事。瑞雪，有些事只能做一次。”
宋夫人笑着起身從一個匣子裡拿出一封信交給瑞雪：“給你吧。陳茂在御膳房做的很好，皇上很喜歡他做的菜，你父親教導的很好。想來你不知道，高盛豐被人從御膳房趕了出來！”
“那萬壽節……”
宋夫人慢慢地喝粥，道：“不止是他，很多廚子還沒等御前獻藝就被趕了出來。”
“沒敢讓五姑娘知道。”說話間已經來到宋夫人住下的院子。
廚藝比陳茂明顯好的高盛豐居然被趕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夜裡很安靜，一點點的聲音都會無形地被放大許多。瑞雪聽着外面蟲叫聲，漸漸地她發現外面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再也沒有了。她好像還聽到了馬車聲，還有很多人走過。瑞雪搖搖頭，她肯定是迷糊了，這個時候外頭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人。擡頭瞧了窗戶，外頭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種淡淡的亮色。
“我馬上就過去，我……我……”瑞雪指了指自己，她要換衣裳，還要梳頭。
瑞雪憤恨地捶着牀板，翻身坐了起來，怎麼會有這個事？
她翻身下牀，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下，找了扇子拼命地對着臉扇，急於降溫。
瑞雪纔看了幾行，就從宋夫人口裡得到了這個消息：“啊？”
崔懷光看着一陣風出來的瑞雪，愕然地笑了笑。這丫頭的動作好快啊！
宋夫人微微一笑：“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他不是說等中了狀元再來娶你麼？你就等他中狀元再說！”
宋夫人笑道：“來得急，沒把她帶來。跟我一起用早飯吧。”
宋夫人爲瑞雪夾了些醬菜，語重心長地道：“嫁人了是一輩子的事，哪裡能那麼草率的決定。”
瑞雪沒看到翠雲：“翠雲呢？”
宋夫人有想過這裡的淵源，可是卻沒想到這些，瑞雪最後的陳述到叫她微微吃了一驚。難道她真的老了麼？現在的小夥子這麼大膽？
宋夫人點點頭，笑着對瑞雪道：“他們姐慈弟孝，是再好不過的人，老天一定會保佑邱相公的。”
臉又燒了起來。
瑞雪點點頭，可是他要是真的中了狀元，她就要嫁給他？
“她是新媳婦，怎麼好帶她出來。”宋夫人笑了笑，隨即便收起了笑容，望着瑞雪道，“你同那位趙二太太是怎麼回事？崔懷光居然寫信叫我給她些顏色瞧瞧。”
“我？”瑞雪迷茫了一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宋夫人是告訴她，如果不清楚她跟趙二太太的矛盾，幫自己也就是這一次是麼？是啊，宋夫人是做大生意的，不可能得罪那麼多的人。
是崔懷光。他看到瑞雪的頭髮還是披散着，側過了身子：“大姑娘，快洗洗，爺跟奶奶來了。”
“有些事，爺必須來一趟。哦，小趙大人來了，找邱公子說話呢。”崔懷光轉述道。
瑞雪聽了這個消息開心地笑了起來：“真的？信在哪裡，在哪裡？”
瑞雪將自己所知道的邱端甫說了：“希望邱相公此次能一舉得中。這樣邱姐姐在婆家也能過的好些。”
“我聽商掌櫃的同崔懷光說起一個姓邱的相公，說他家裡艱難學問卻好，這是怎麼回事？”
瑞雪沒想到宋夫人問的是這個。她沒想到崔懷光真的是寫信給宋夫人，還宋夫人居然什麼都問就……
原來就在自己的隔壁，難怪她後半夜聽到車輪聲。
瑞雪點點頭。她現在還覺得眼有些脹脹的。她瞧了瞧四周，沒發現宋晴地影子。
屋裡的丫頭已經被宋夫人打發了出去。瑞雪低着頭將自己怎麼同趙二太太結下的樑子說了一遍，她含蓄地又把昨日的事說了一個大概。她現在需要一個人爲自己拿主意，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趙希筠雖好，但是這個事卻是不能同她說。宋夫人是她唯一能夠吐露心思的人。
宋夫人的胃口很好，她才吃了一隻香菇鮮肉糉，見瑞雪不吃，停下手，擦拭了嘴巴，笑道：“沒胃口？”
崔懷光點點頭：“是。周太太也來了，說的話不大好聽。”
瑞雪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可聽到這個消息卻一點羞澀也沒有：“啊？什麼時候？”
崔懷光道：“你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你是怎麼想的？”
“瑞雪，瑞雪！”
要天亮了麼？瑞雪平躺了身子，已經過了這麼久麼？她慢慢地放鬆了僵直一晚上的身體，當天亮的時候，她終於睡了過去。
瑞雪是在旁人的叫聲中醒來的，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隨手拿起放在牀邊小凳上的衣裳，迅速穿好，再揉了揉乾澀地眼睛，開了門。
瑞雪再次倒在牀上，催促自己趕快入睡，好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她怎麼能睡着呢，在牀上翻過來調過去半天也沒半點睡意。
瑞雪迅速地關了門，趕緊洗了臉漱口，急急地梳了頭，便了衝了出去。
從宋夫人那淡淡的一句話，瑞雪突然想明白了，那個時候商可勝爲什麼一定要學徒去，而不是樂民樓的師傅；爹爲什麼只教陳茂做那幾樣菜。在御膳房的那些御廚，從陳茂的手藝中，就能看出，陳茂的功底並不好，所做的菜有限，翻來覆去的只有那幾樣，並不會威脅到他們。原來是這樣。商可勝居然連這個都想到，難怪當時他對陳茂能留在御膳房那麼信心滿滿。
“才睡醒？”宋夫人一見到瑞雪就衝她笑了笑。也許是一夜沒睡，宋夫人眼瞼下一片青黑，精神也不大好。
“在想什麼呢？”
瑞雪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她很快就拋棄了自己的想法，雖說宋夫人本事她，可是她的本事沒大到左右科舉的能力吧！那捲子是彌封謄寫的，就是宋夫人有本事知道哪張卷子是邱相公的，她也不會知道是十八房考官中的哪一位批到這份卷子吧！也許，宋夫人最後會資助邱公子進京趕考吧！
難道是因爲宋夫人覺得邱公子一定能考中，所以才願意做這筆生意？
“快些吃。待會同我跟爺一起出去，有件事要你幫忙。”宋夫人推了皮蛋瘦肉給瑞雪，“多次些，到時候有的你忙的。”
瑞雪點點頭，會有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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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蛋瘦肉粥：應該是廣式粥吧~我查的資料沒發現對這個粥的淵源的描述。不過我卻找到了皮蛋的來源，皮蛋可能是由北魏《齊民要術》記載的鹹鴨蛋演化而來。明確記載皮蛋的，是明孝宗十七年（1504）成書的《竹嶼山房雜部》。清人所著《醫林纂要探源》就對皮蛋的藥效進行了記載。
現在正是吃皮蛋的時候，大家可以吃點啊~(*^__^*) 大家不覺得松花蛋很漂亮麼？其實我見過一枚很像松花蛋的雨花石，真是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