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我的血性已經全部被激發出來,胸中一股暴戾的情緒滋生,再也顧不得其他,陡然將雙手合十,口中大聲誦唸了一具咒語,噬神蠱收到我的催動,呈一條幻線,徑直從我口中射出,襲向了吼叫最厲害的那人。
“啊……”
我沒看清噬神蠱是怎麼動手的,只見金光圍繞着那人脖子一閃,立刻有着大股鮮血濺射,宛如噴泉似的飆高。
而噬神蠱則沿着那人脖子上的傷口鑽入,大口吮吸他的精血。
剩下一個漢子嚇得目瞪口呆,大喊一聲“媽呀”,朝我這邊指了指,“點子扎手,趕緊過來幫忙,這特孃的還是個蠱師!”
此言一落,黑暗中同時傳來數道腳步聲,我心中駭然,環顧左右,之間招待所外的馬路上,至少同時奔過來七八道氣勢洶洶的身影,每一道身影的氣勢都頗爲兇狠。
我情知不敵,也不做糾纏,急忙打了個響指,噬神蠱意猶未盡,從那人脖子裡面鑽出,化作一條金線,咻一聲撲回我的懷抱,縈繞在我身側,嗡嗡地繞飛着,口中則發出“嘰嘰”的嘶吼。
眼看敵人的大部隊就要上來,黑狗卻被張大勇纏得死死的,兩人在招待所邊緣的空地上忽上忽下,好似吊鋼絲一般地隔空拼鬥掌力。
我插不上手,實在沒轍了,只好翻身坐上面包車,快速拉下手剎,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這倒不是我不夠義氣,敵人來得太猛,我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能跑一個是一個!
“快,別讓這小子跑了……”我這邊剛啓動秒包車,身後便傳來好幾聲厲吼,大批人馬紛紛鑽進了之前那輛白色的雪佛蘭轎車,一陣馬達轟鳴聲隨之而起。
我看向反光鏡,身後那轎車步步緊逼,甚至連車頂上也趴着兩個人,一個個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生吞了一般。
偏偏我這麪包車不給力,我猛踏油門,震得引擎都要起飛了,卻仍舊甩不脫背後的追兵,距離反倒被不斷地拉近。
我心亂如麻,趕緊對噬神蠱喝道,“小傢伙,去,給我弄死那個開車的!”
此時我什麼也不管了,心中暴戾滋生,一心只想着你不讓我好過,老子就弄死你的打算。
噬神蠱與我心意相通,瞭解我的想法,立刻沿着車窗射出,快成一束金光,閃電般撲向轎車的前擋風窗。
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急切間回頭一看,發現噬神蠱竟宛如**一般,橫衝直闖,輕易粉碎了車窗玻璃,化作一條金線,筆直地射人正在開車那人的脖子。
又是一道殘血飛濺原本追逐我的轎車偏離軌道,一個側翻,狠狠撞向路邊馬路帶上,車尾橫掃,貼着地面滑出七八米,伴隨着無數人仰馬翻的嚎叫聲。
“小子,你特麼找死!”
我正覺得心裡痛快,冷不丁,翻轉的車廂之內,竟然又是一道怒吼聲傳遞,隨後一股黑霧騰起,沿着炸立的車窗四處縱橫,一道渾身被濃煙所充斥的大鳥驟然射出車窗,在空中撲棱翅膀,如電般飛射向我。
次奧,居然有個鳥人也在追逐者的行列!
我心中大驚,急忙將油門猛踩到底,不過那人所化的大鳥卻行動如飛,在空中保持利箭般的衝勢,輕鬆跳躍到車頂的鐵皮上。
我聽到一陣“吱呀”的鐵皮被坳彎的聲音,車頂上的鐵皮被撕開一個大洞,黑漆漆的鷹爪攜帶着颶風而來,壓向我的天靈蓋。
這尼瑪是何等的次奧! ωωω ▪Tтka n ▪¢ ○
我頭皮都嚇冒煙了,這才理解黑狗爲什麼不想帶我行動,因爲我們需要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黑幫組織,而是一羣披着人皮的豺狼猛獸。
“去你大爺!”
鷹爪盡在咫尺,駕駛座空間狹小,我也來不及躲避,急切間,只好猛踩了一腳剎車,車輪子瞬間抱死,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輪胎在馬路上拖出長長的兩行黑印。
狂奔中的麪包車驟然減速,車頂上的鳥人則“啊”了一聲,被一股巨大的慣性帶飛,狠狠撞擊在路邊的一根電線樁子上,轟然有聲,連馬路也隨之一抖。
來不及確認那人死了沒有,我再度掛擋,正要重新將麪包車發動起來,冷不丁,身後的汽車油箱傳來“砰”的一聲,隨即便是淅瀝瀝漏油的聲音,我大驚失色,急忙推開車門,扭身一瞧,卻發現暗中射來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插在油箱正當中,除了淅淅瀝瀝的漏油聲,我甚至看見了一縷跳動的火星。
“媽的!”我怒罵一聲,趕緊捨棄了麪包車,一個猛地撲向公路,撒腿就是一陣猛跑。
此時那油箱邊緣的火星開始擴大,在汽油的助燃下,陡然引發了大火,刺眼的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麪包車被氣浪擡高了半米,又哐當着墜落下來,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四個車輪子已經全癟,車廂下面則是冉冉的濃煙。
完了完了,哥們這次怕是真的無法逃出昇天了。
這念頭一起,有個瞎眼的西裝男已經快速奔向我,指縫中射出一把短刀,在風中淒厲地嘶鳴着,直射我的胸膛。
刀光太快,我已經來不及反應,幸好引妖牌中一股氣息震盪,將那襲來的刀鋒震偏了一些,我耳中則傳來小狐媚子的嬌叱,“快跑,別傻站着,一旦被這些人追上,你十條命都不夠!”
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用彩鱗催促,立馬撒腿越過馬路變越的綠化帶,朝着一片樹林中猛撲。
此時風聲又起,一道黑影徒然自頭頂壓下,我頭皮一炸,一看,就發現之前被我摔飛的那位鳥人,此時凌空一躍,竟朝我再度飛臨下來。
“這樣你就不死?”我眼皮一跳,心中的暴戾感變得越發深邃,抓起了那把早就折斷的匕首,顧不上瞄準,舉高了往天上一刺。
說來也巧,這丫的被電線樁一撞,此時飛得東倒西歪的,只是憑着一股狠勁,方能支撐到此,望着被我舉高的匕首,丫的居然不知道閃避,俯身一衝,正好被刀刃劃中了腹中。
鈍刀子割肉,那效果也是槓槓的,我只感覺到手臂一沉,然後整個人被拽得雙腳離地,頭頂之上則灑落一片腥臭的血雨,撲簌簌地濺落在我腦瓜頂上,用手一摸,腥臭得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