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被一拳擊退,顧蘭忍不住又笑了,指了指面前這兩個組合搭檔,笑得尖銳而恣意,“林峰,你想不到吧,這兩位是我從別處堂口中調來的高手,一個號稱烈火焚陽,另一個則是寒雪成霜,都是聖教花了大價錢請來的供奉,對上他們,你可能不會那麼好過!”
“馬勒戈壁的,廢話這麼多,到閻王殿再說吧!”
我氣得不行,雙手交疊,點燃了體內的力量,左手陰寒,右手炙熱無比,衝上前去,凌空一抓,心率先功向右邊的矮冬瓜老頭。
那老頭修爲精湛,並不懼怕,當即引燃了掌中的烈火氣焰,與我硬橋硬馬地對拼一掌,雙掌交疊,彼此都感受到了來自對方那源源不斷的炙熱氣息。
與此同時,瘦竹竿年輕人獰笑而來,身形如影,繞到一側,掌中霜雪宛如風暴,對着我太陽穴及時一拍。
我左手輪空,翻過手腕去接,一股森冷的陰寒氣息同樣在掌心凝聚,擋住了這瘦竹竿年輕人的寒勁。
這兩人修爲強悍,滿以爲聯起手來,就能將我一舉擒拿,哪裡想得到,我體內居然具備一陰一陽,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剛好與他們形成了呼應。
四掌交疊在一起,宛如憑空炸了個霹靂,剛猛的氣勁凝聚成旋,呼嘯在我們左右。
我以一敵二,着實瘋狂了一點,僵持了不到幾秒鐘,臂骨便發出了喀嚓的脆音,快要堅持不住。
而兩人則同樣憋得雙眼通紅,勢要和我硬拼到底。
他們仗着人數優勢,再加上氣息渾厚,不弱於我,如此僵持下來,我勢必要吃大虧,不過黃小餅這時候也來了,抖落劍花,對準瘦竹竿年輕人肩膀頭一刺,立刻有着血光炸現。
“啊!”
瘦竹竿年輕人一陣驚呼,趕緊跳開,再度揮手,拍掉了黃小餅的連招。
他這一走,我面前就剩下矮冬瓜老頭一個了,頓覺壓力消減,不自覺流露出一陣獰笑,“老東西,看掌!”
我壓力減輕,將左手中的氣息催動起來,對準了這個老頭面門處一砸!
這老頭立刻感到一股陰寒之力,急忙抽身要躲開,然而他的左手,還與我的右掌死死交疊在一起,兩股力量互推,繼而產生一股粘附力,導致他無法及時抽身,唯有擡起手來,試圖擋開我的左拳。
拳風觸碰,一陣咔嚓聲傳來,接着便是巨大的疼痛,直接將這老頭的痛覺神經淹沒。
他獰笑的臉變得扭曲而可笑,低呼一聲,被一拳打退了兩米,眼中難以置信,指着我大呼道,“不可能,你這小子,居然擁有這種力量!”
“去死!”
我連一毫秒都沒有停頓,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再度對那老頭衝過去。
不過對方畢竟是個人物,在和我的對掌中吃虧後,並不急於硬來,而是伸手一招,掏出了一面黑白交織的引靈幡,對着我面門一晃!
這東西看似簡單,然而其中卻又無數兇戾氣息外放,引靈幡晃動之間,也引得我的靈魂爲之一蕩,眼前竟然出現了無數重影,輕飄飄的,似乎自己也要飛了起來。
我心中大震,曉得對方是祭出了法器,趕緊抽身,而矮冬瓜老頭則趁我意識晃動那一瞬間,觸角如飛,在我胸膛點了一下。
這一腳的角度不好,看似不重,然而我還是被他踹得厲害,人也隨着這一腳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了地上,疼得翻白眼。
老虎再猛,也怕羣狼,這一次出現的敵人,無論修爲還是數量,都相當的不俗,我落地後沒能爬起,身後已經撲出一人,對着我背心狂踹!
我連續翻滾,避開了側面襲擊,起身,再度與這矮冬瓜老頭對拼了兩記,強行將他打退,回身一個反肘,又將從後面偷襲我的人頂飛。
然而與此同時,那混亂的廝殺角鬥場中,又有兩把朴刀遞來,在我胸前和背上撕開了血淋淋的口子。
啊……
疼痛讓我發出了巨吼,氣息一震,雙手掄得好像風車,將襲來的朴刀卷飛,一拳一個,將之打殺!
瘋了瘋了……都瘋了!
敵人氣勢如虹,我、陳玄一,還有黃小餅,三人也是以命相搏,殺到最後,已經徹底紅了眼睛,見人就砍,一拳一掌,也不講究任何固定的招法,只求能在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範圍內,給與敵人最瘋狂的打擊。
這些人沒有一個講道義的,我們自然也不必墨守成規,戰到最後,黑魔刀已經連續斬殺了數人,漆黑的刀面,也被鮮血染透!
“啊!”
最終,那矮冬瓜老頭在和我的對面拼鬥中,被黑魔刀削去了後背上一大片肉,只能捂着血淋淋的胳膊快速後退,我乘勝追擊,一刀在他肩膀上留下血線,正要將這老頭兒剁成肉糜,可餘光一看,卻發現顧蘭這個女人,已經在三個男人的簇擁下,朝着大廳東北角的一扇小門跑去。
那扇門裡,還有許多接應者,正連續不斷趕來。
老天,爲了伏擊我們,這女人可真捨得下血本,究竟安插了多少敵人守在暗處啊!
光我一個人,起碼搞定了十多個對手,陳玄一的戰績比我更加彪炳,差不多二十來個傢伙倒在了腳邊,其次是黃小餅,也在不斷地衝殺,身邊的敵人紛紛倒下,猶如割了一圈麥子。
可即便如此,趕來的援兵還是在增加,十個、二十個,甚至於四十個,五十個……
這架勢,是打算利用人海戰術,將我們活活累得虛脫嗎?
說實在的,看到這裡我已經有點傻,難道此時的我,真的在江湖上闖出了這麼大名頭,惹得光復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我剿滅嗎?
這麼多敵人,的確給我們製造了不小麻煩,一場混戰下來,我已經多處受傷,後背也火辣辣的,整個上衣都被鮮血浸透了。
然而還沒完,顧蘭並未落網,身邊這源源不斷的狙擊者,也在加速衝向我們。
我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五六十個人對付我們,就算一個人捱上一拳,醫好了也只能是扁的,於是我跳出了站圈,叫了聲“休走”,開始不顧一切地衝殺,奔向了正在逃走的顧蘭。
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這個女人,一切不再是問題。
我衝到顧蘭身後,雙手拱起,化拳爲抓,準備將這個賤人抓住,然而她快速揚手,一道陰寒的冷氣也隨之噴出。
我不曉得這女人還有多少底牌,下意識往旁邊閃過。然後身後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碗口那麼大的坑,一股氣息腐蝕着牆體,竟將那鋼筋水泥的混合物,腐蝕成了一片濃煙。
我尼瑪,這是王水嗎?
我嚇壞了,同時對於這女人的痛恨,也變得無比濃郁,正要一鼓作氣,與她見個分曉,然而沒等我再度撲上,前面的一條通道轉折口中,便傳來一道洪亮而森怖的低吼,將我的一切動作打亂,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林家後人,居然能夠堅持到這種地步,那麼,就由老夫,親自來終結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