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張玄素上疏諫皇嗣侯君集求愛君擊狂胡

皇上說:“人家既然要來,我們始終都是歡迎的,讓禮部準備吧!”禮部尚書出來說:“是陛下。”這在禮部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因爲之前吐谷渾王就已經來過了。按照慣例,一般提出這樣的請求朝廷都會批准,所以諾曷鉢在提出請求的之後,馬上就啓程了,一路之上,非常的順利,沿途都有官府接待,甚至有百姓夾道歡迎。諾曷鉢坐在馬上一邊衝沿街間的百姓打着招呼,一邊觀察着自然環境、山川地勢。很多異域的王來中原都是如此,他們太喜歡中原的水土了。夢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擁有這裡的土地和子民。不知不覺就要抵達長安了,諾曷鉢開始跟周圍的人商議面見皇帝時所需要注意的細節,遠遠的看見了長安城的城牆,諾曷鉢說:“長安城真的太壯麗了。”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擁有和長安城一樣大的城池。進城之後被安排在館驛歇息,禮部的官員馬上來到館驛拜訪。

雙方在客廳見面,禮部尚書說:“我奉陛下之命,來盡地主之宜。”諾曷鉢說:“我此番來是希望發揚過去吐谷渾與大唐之間的友誼,爲了把這種親密的關係一直維持下去,希望陛下賜予我一位公主爲妻,這樣吐谷渾王室世世代代都留着大唐皇室的血。”禮部尚書說:“事關重大這件事還是你親自跟陛下說吧!”諾曷鉢說:“你覺得這事能成嗎?”禮部尚書說:“現在很多番國都想要尚公主,所以這件事我也說不好。”諾曷鉢說:“能不能請你幫我這個忙?”禮部尚書說:“你能親自來到長安面見陛下,這很好,如果你能把自己的誠意展示給陛下,你就很有可能如願。至於拜託我還是免了吧!你要知道我們大唐的官員都以大局爲重。”諾曷鉢點點頭說:“受教了。”禮部尚書離開之後,諾曷鉢急得不停地搓着手掌,說:“這件事如果成了,我在吐谷渾的地位就能夠穩固,要是不能如願,回去之後我該怎麼面對我的臣民呢?”旁邊一位心腹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相信陛下能夠感受到你的誠意。”

明日一早,諾曷鉢早早的就在朝房等候,皇帝上了金殿之後,很快就將他宣了進去。拜舞之後,諾曷鉢說:“臣諾曷鉢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說:“平身。”沉默的片刻,皇上說:“吐谷渾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諾曷鉢說:“一路之上,遊山玩水,又有大唐的官員迎來送往,臣還看到了沿街歡迎的百姓,他們都已經把我當成了唐朝的女婿。陛下如果能準臣所請,吐谷渾的子民將萬分感激。”皇上說:“吐谷渾與大唐已經是姻親了,有一些迎來送往也是應該做的。”諾曷鉢說:“陛下能不能準臣所請呢?”說這話的時候,緊張的後背和掌心都在往出冒汗。皇上輕描淡寫的說:“這樣吧,你等朕三天,三天之後朕給你答覆。”諾曷鉢說:“臣靜候佳音。”

出了大內之後,諾曷鉢說:“我都已經來到長安了,他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賜我公主嗎?”旁邊心腹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回館驛去吧!”幾個人翻身上馬一路絕塵而去,回到館驛緊急商議,因爲年老的心腹捋着鬍鬚說:“我覺得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皇上應該會選一位公主嫁到咱們那兒去,之所以這麼說,可能是爲了考驗大王,如果大王表現的很不耐煩,從而有一些抱怨或者有一些不恭敬的舉動,這件事就算是告吹了,因爲這意味着大王有反心,意味着唐朝的公主在我們那兒不安全。”諾曷鉢說:“中原的規矩就是多,若是有朝一日,讓我擁有了中原沃土,我一定會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全部廢掉,豈不是非常快樂。”那位心腹說:“人家立這麼多規矩,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諾曷鉢說:“能有什麼道理呢?無非就是想用一些無形的繩索把人都束縛起來。”那位心腹說:“中原是沃土,是四戰之地,天下的英雄都想擁有它,而得到中原的英雄又不想失去它,造出來這麼多的規矩,無非就是爲了保住這片沃土不落入他人之手。”諾曷鉢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笑着說:“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位心腹說:“陛下若真的上次一位公主給你,你要如何與公主相處呢?”諾曷鉢說:“自然是修一座公主的府邸,我一定會按照中原的禮數與他相處。”那位心腹高興的點點頭說:“你能夠做出這樣的答覆,相信陛下一定會答應你的請求。”諾曷鉢說:“我現在說的話他又聽不見,何以見得他就能答應呢?”那位心腹說:“這是我的一種預感。”諾曷鉢說:“你的預感靈嗎?”那位心腹說:“靈不靈不好說,但我覺得你的機會很大,不過仍然不是百分之百曾想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百分之百地如願。”諾曷鉢說:“你是不是要說咱們願意出兵幫助皇上打高昌?”

心腹點點頭說:“對。”諾曷鉢說:“高昌是佛國,高昌王又是被大家認可的轉輪聖王,如果咱們發兵去打他,會不會得罪菩薩呢?”心腹說:“大王覺得鞠文泰是轉輪聖王?”諾曷鉢說:“我也沒有見過轉輪聖王,不知道轉輪聖王應該是什麼樣?既然大家都說他是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心腹冷笑着說:“佛是非常慈悲的,爲了衆生的幸福纔去修道,歷經六年終於大徹大悟,之後用更漫長的時間去說法弘法。根據佛經記載,轉輪聖王的功德與佛陀是一樣的,我想問你,你覺得鞠文泰這個人慈悲嗎?我去過高昌,高昌百姓賦稅很重,生活極爲困苦,他不過是一個小國的國王,卻沒有自知之明,居然想要冒犯大唐,還自作聰明的去挑撥大唐與薛延陀部之間的關係,等着吧!高昌很快就會亡國。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幫唐朝一把,就是解救高昌百姓與水火之中,菩薩不但不會怪罪,反而會更歡喜大王。”

諾曷鉢說:“不管怎麼樣,在鞠文泰的治理之下,高昌現在變得越來越強盛了。”心腹冷笑着說:“大王聽說過漢武帝的《輪臺罪己詔》嗎?當年的漢朝比今天的高昌不知道強大多少倍,可漢朝還是因爲窮兵黷武,險些重蹈亡秦的覆轍。高昌一個小國,卻也喜歡窮兵黷武,要知道大唐拔出來一根毛都比高長的腰還粗,我們這個時候卻打高昌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不過要得到皇帝的准許。”諾曷鉢說:“這麼說這件事可以做,那太好了,是我去跟陛下說還是你去跟他們說呢?皇帝讓我等着,我再去說這件事情是不是顯得太毛躁了?”心腹說:“我去吧!”

諾曷鉢於是派這位心腹。去找房喬表達這樣的心願,房喬接見了他,面對吐谷渾方面的請求,房喬說:“對於打贏高昌,我們很有信心,我知道鞠文泰被稱爲轉輪聖王,而吐谷渾又是佛國,讓你們去打高昌,實在是太爲難你們了。”心腹一聽房喬這麼說趕緊說出自己的立場,他說:“我國雖然是佛國,但我國並不承認鞠文泰轉輪聖王的身份,其實他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而已,鞠文泰窮兵黷武,他的之下百姓苦不堪言,在高差的王城聳立着很多佛塔,也有很多金碧輝煌的寺廟,也有很多醫不避體,食不果腹的百姓,就這樣還被爭取做勞役,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把他稱作是轉輪聖王呢?這個人的罪行罄竹難書,把他稱作是轉輪聖王,這是要欺騙誰呢?欺天乎?陛下如果要剷除這個禍害,我們西域諸國的百姓都是歡喜的,請陛下准許我們一起出兵。”房喬看着這位心腹,心中不禁感到好笑,如果你真的想打高昌爲什麼不早說?到了這個時候了,卻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你是要在迎娶公主這件事上增加籌碼。

雖然心中這麼想,臉上卻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說:“貴國有這樣的心意就好了,打高昌,有我們就足夠了。鞠文泰沒有自知之明,也許等不到我們的軍隊到達高昌的王城,高昌就沒有了。”房喬說這番話語氣非常的堅決,那位心腹也不好再說什麼,回去之後對諾曷鉢說:“大唐真的是強國,看來高昌是熬不過這一關了。”諾曷鉢說:“他到底有沒有答應咱們的請求呢?”心腹搖搖頭說:“沒有答應,他說了,有他們就足夠了。”諾曷鉢說:“這個我就想不通了,盟軍不是越多越好嗎?”說到這裡忽然心中一緊,說:“他這是不是要爲拒絕拒絕我們尚公主的請求做鋪墊?”一聽這個那位心腹也緊張起來,說:“我想不至於吧!”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又說:“請你放心,我會再次找房先生請求,一定讓他們答應咱們出兵。”

於是這位心腹果然又一次來到房喬的府上,一再請求大唐答應吐谷渾跟着一起出兵。房喬說:“這樣吧!我會跟陛下提這件事情,至於成不成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不希望這件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一聽這個心腹更緊張了,說:“大唐與吐谷渾本來就是姻親,再說大唐對吐谷渾有再造之恩,彼此不是外人,何來添麻煩一說呢?”房喬說:“話隨這麼說……”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於是來到大內如此這般一說,皇上捋着鬍鬚說:“既然他們有這種想法,就成全他們吧!”房喬說:“陛下打算答應他們的請求?”皇上說:“人家遠道而來,已經足夠多的展示了自己的誠意。”房喬說:“吐谷渾王好像對大唐的山川地貌很有興趣。”

皇上說:“這並不稀奇,中原是四戰之地,那麼廣大的沃土,誰會不垂涎三尺呢?孟子曾經說過,無敵國外患,國恆亡。始終有人威脅着我們,我們就能夠時刻保持警覺。”房喬說:“陛下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嗎?內地是根本,四夷是枝葉,損根本以奉枝葉,求國家富強發動不可得也。”皇上說:“他們希望出兵,可能有兩方面的考慮,一個是爲求娶公主增加籌碼,另外一個希望趁這個機會分割戰利品。”房喬說:“臣也是這麼想的,高昌就那麼大,利益就那麼多,多一個人分,其他人呢,分到的就少一些。”皇上說:“你說的也對,這樣吧!你告訴他們,高昌的事情我們自己能料理,尚公主的事他們無需擔心。”得到消息之後,心腹說:“按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爲什麼他們不願意我們出手呢?看來大唐對咱們還是懷有戒心的。”諾曷鉢說:“如此說來尚公主的是不可能了?”心腹說:“房先生說了,上公主的事情,咱們無需擔心。”

正如房喬所說的那樣,三天之後皇上正式頒佈了上諭。將弘化公主許配給了諾曷鉢,在長安舉行了盛大的典禮。典禮結束之後,諾曷鉢再一次請求讓吐谷渾出兵,討伐高昌,說:“臣身爲唐朝的女婿,在這樣的事件當中,如果不能出一份力,心中着實不安。”這個時候皇上面露藍色,房喬示意讓皇上同意,皇上想了想,點點頭說:“既然你們有這樣的心思,朕很爲你們高興,那就准許你們派少量的兵馬加入這一次行動,朕主要是不想給你們增加負擔。”這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吐谷渾王帶着弘化公主興高采烈的走了,皇上說:“打高昌的事不能再拖了。”房喬說:“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陛下一聲令下,大軍就發往高昌。”皇上說:“那就太好了,告訴侯君集和薛萬徹,率領大軍即刻啓程。”

大軍在長安郊外舉行了盛大的誓師儀式,侯君集和薛萬徹,頂盔貫甲、罩袍束帶,兩個人騎着高頭大馬,侯君集揮着令旗帶着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之後皇上,決定去咸陽遊獵。房喬奉命與皇嗣在京中留守,看着皇上一行人走遠了,房喬的心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旁邊張玄素說:“房先生,你爲什麼看起來不高興呢?最近發生的可都是令人高興的事啊!”房喬搖搖頭說:“高興的是浮於表面,隱憂藏在裡面。”一聽這話,張玄素一臉不解的說:“房先生何出此言呢?”房喬說:“一般人遊獵其實還好,可皇上每次遊獵,勢必興師動衆,每整這麼一次都花費甚巨,所以說國庫現在有一點積蓄,但遠談不上富裕啊!現在百姓生活仍舊困苦,可咱們也不能讓皇上整天待在宮裡,畢竟這是一位馬上天子。”

一聽這話,張玄素也跟着發起愁來,說:“你一提這個,我也想起一件令人心煩的事,現如今可不是皇上一個人醉心遊獵,在東宮的那一位皇嗣,也是熱中游獵,這可怎麼辦呢?”房喬說:“暫時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張玄素說:“你是朝中的魁首,應該請求陛下停止遊獵。”房喬說:“我又何嘗不想呢?可你也知道,我如果去勸諫皇上,一定不會聽的,你怎麼就斷定我一定沒有勸諫過呢?”張玄素趕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可如此一來,豈不是沒有辦法了,魏夫子爲什麼還不出手呢?”房喬笑着說:“他已經做的夠多了,我們不能希望他做的更多。”張玄素說:“我有心上書勸皇嗣停止遊獵,如今他還在東宮,處於求學的年紀,如果一味貪玩,醉心遊獵,將來能成什麼大器呢?”房喬說:“皇嗣如果不賢,只怕是將來免不了東宮易主。”張玄素趕緊說:“萬萬不可,要是成了慣例大唐豈不是每一代人都要這麼廝殺去?如此熱衷內訌,社稷能持久嗎?”

房喬說:“既不能像隋文帝那樣,輕易讓東宮一主。但我們也不能像晉武帝那樣,一定要把一個不合適的人推到嗣君的位子上去。”房喬的這個態度,讓張玄素大吃一驚,說:“這麼說王先生真的另有打算?”房喬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我年紀不小了,大概等不到嗣君即位,這件事還是交給年輕力壯的大臣去辦吧!”張玄素趕緊說:“房先生,千萬不能這麼想,誰都知道你是貞觀朝的柱石,如果你不謀劃這件事情,我們又能知道怎麼辦呢?”房喬說:“即使我不謀劃,也會有其他的人謀劃,比如長孫無忌。我有一種預感,以後他要主宰沉浮了。”張玄素說:“是啊!他是皇嗣的親舅舅,爲什麼他沒有勸諫自己的這位外甥呢?”房喬說:“這就沒有人能想得到了。”

房喬雖然爲貞觀朝鞠躬盡瘁,可他似乎真的對將來的事情不上心。有人以此爲理由尚書彈劾房喬,房喬的迴應是這樣的,我是當朝端揆,如果整天盯着嗣君,我打算做什麼呢?皇上已經安排人輔佐他,那就應該相信皇上的安排,也相信輔佐皇嗣的人。如果大家有什麼不滿意的,也應該直接向陛下陳奏,而不必提到我。房喬所表現出來的焦慮,深深的感染了張玄素。他寫好了一份表文讓人送到東宮,並且告訴送信的人,務必讓皇嗣看到。皇嗣果然看了那封信,說:“張玄素真是迂腐透頂,陛下游獵那麼多次,大唐不是一樣越來越興旺了,爲什麼我去遊獵就會耽誤學業呢?我看這老兒根本就是欺軟怕硬。”旁邊杜謀士說:“殿下,張玄素的建議有可能對,也有可能不對,殿下無論採納還是不採納,都不應該大發雷霆。”

皇嗣說:“我是堂堂的儲君,難道我還要害怕他嗎?”杜謀士說:“殿下越是身份尊貴的人,越應該有所敬畏。想想看歷代不知敬畏的皇帝有哪一個不是亡國之君?凡是不止敬畏的皇嗣,又有哪一個沒有不被中途廢黜呢?”一聽這話,皇嗣不由得緊張起來,說:“以你之見我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讓我停止遊獵,真的讓我做一個文弱書生了。我不喜歡這樣,我要像陛下一樣勇武,要讓那些大臣們都懼怕我。”杜謀士說:“殿下,有些話只能說不能做,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於是張玄素的建議石沉大海、杳無音信,雖然他感到有些沮喪,到底還是盡了一份心。這一天房喬來到東宮,因爲房喬是貞觀朝的謀主,所以皇嗣對他多少有些懼怕。在他的面前也表現的十分恭敬,而房喬也因爲策劃了玄武門之役,擔心皇帝日後爲了洗清自己,而讓他做了替罪羔羊。所以在每一個場合他都非常的謹慎,兩個人都表現的十分恭敬,但都沒有真心話。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房喬坐在家裡,夫人說:“你說你爲別人謀劃了一輩子,你爲什麼就不爲咱們的孩子謀劃謀劃呢?”房喬說:“你想要求我怎麼樣呢?”盧氏說:“雖說不能像你一樣位居端揆,至少應該擁有公侯之位。”房喬說:“名爵者,公器也,怎麼能私相授受呢?我要是聽你的房家,非滅門不可。”隨着年紀越來越大了,房喬好像在夫人的面前也沒有表現的像從前一樣恭敬,果然一聽這話盧氏就哭了起來,說:“從前你什麼都是讓着我的,現在你怎麼變了?難道說你當大官當的時間長了脾氣也長了嗎?”房喬說:“我出去也是受人家氣的,回家還得看你的臉色,我老了,看不動了。”說完拂袖而去,再說軍營之中聽到遠處狼嚎的聲音,侯君集說:“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畜生的聲音了,這一次打高昌,咱們一定要過足了癮。”

第97回鞠文泰遊歷東西市李世民獻俘大安宮253昔謀主復爲左僕射苗山幽受封金刀郎286李世民獻陵祭太武房玄齡相府拜高陽359李君羨緣喪親命太史令深言後來人351段志充請上禪大位苗山幽聽琴解心聲332鑄爐造鼎偷馬盜牛歡喜樂童刺殺李泰第82回在朝堂蹉跎如火煎立宮門度日似風起356司空奉敕知三省事房公病重爲諸子憂第五回觀音婢力齊兄弟心 李二郎奇謀定大計129欽天監爲君解日食 李子和率兵平南獠198同門兄弟對酒談心異域主僕仰望日月179張士貴領兵平獠亂 安四娘改嫁引風波236上臨御門聽四方聲詔命降下改諸王號第十九回老學究兩定必殺計李楊氏冒死救秦王第68回苗山幽自詡登徒子顏師古寫就王會圖113慈父知禮爲女消業 罪官起復算計功名219高甑生獲罪赴邊境李衛公閉門安住家第十一回劉武周北上歸胡虜房玄齡設卦解迷局336憐愛子皇帝多教誨是慈父天子徵遼東291李元嬰上封爵滕王楊師道官拜中書令163工部主事潛入北曲 大理寺丞親赴敦煌第90回感無常皇嗣不成器與父言更知爲君難306民犯十惡累及刺史贊普蒙恩公主稱心129欽天監爲君解日食 李子和率兵平南獠274上歡喜羣臣請封禪下憂心魏徵有諫言第36回顯德殿良臣論吉凶保育房比丘說善惡206陳太守降身訪名士隱大德過府論人才第44回人無所依妖法時興萬事有常偶有跌宕194馮徳遐徒步穿沙漠苗山幽失意唱離歌第58回大漠烏雲詭譎多變可汗失意祈禱上蒼110鳳鳥墜地誤入陋居 商人聞言更曉事理第45回祖孝孫考古復雅樂蕭玉蓉抱膝嘆飄零250房玄齡上書請旨意孫思邈妙手難回春179張士貴領兵平獠亂 安四娘改嫁引風波第76回李世民即位天可汗杜如晦死薦李衛公302陳倉縣尉杖殺魯寧櫟陽縣丞請止遊獵263習觀想浮生得圓滿飲苦芥片刻養歡愉225慕容純奉獻馬奶酒李大亮烹茶吐難言348莫離支遣使獻二女薛延陀叛唐致家亡第27回中山王承襲嗣君位苗山幽恨做異食狂第十一回劉武周北上歸胡虜房玄齡設卦解迷局242房玄齡革職歸田園苗山幽相逢說王事180苗山幽入門做居士 袁天罡講學陷囚籠355苗山幽朝見葉子柒惠恩善挑戰陸一蟬253昔謀主復爲左僕射苗山幽受封金刀郎第48回盡禮數順理而正心修人事遵道而貴己126利州都督請求封禪 孫氏珍妮管教英雄297國子監名儒行講論華清池上諭訪大德275溫彥博六月死憂國柳御史連夜彈罪王132魏夫子依禮規天子 溫令公舉酒解君憂225慕容純奉獻馬奶酒李大亮烹茶吐難言110鳳鳥墜地誤入陋居 商人聞言更曉事理347皇嗣李治聽政東宮刑部尚書死於西市120別蜀地還回長安去 過林邑又到新羅來332鑄爐造鼎偷馬盜牛歡喜樂童刺殺李泰288鞠文泰陰謀舉大事白肥兒面君陳實情324裴刺史請旨伐高麗黨仁弘罷死罪君王302陳倉縣尉杖殺魯寧櫟陽縣丞請止遊獵113慈父知禮爲女消業 罪官起復算計功名338岑文本獲封中書令郭孝恪俘虜焉蓍王226深入觀想沉迷幻覺放下分心禪燈虛明180苗山幽入門做居士 袁天罡講學陷囚籠178立春日舉行籍田禮 豔陽天等待良人歸268劉德威一言平斷獄川之代即位潘森南191棄宗弄贊遣使入貢 大唐制史前往撫之第90回感無常皇嗣不成器與父言更知爲君難144集仙殿賜宴衆進士 地下室俯首見主人335房玄齡看重李大亮唐尚書奪官封德彝第43回智顯受封法雅奪號聖德彰顯上皇蒙羞第63回突利可汗來朝天子馬週上書以利主君274上歡喜羣臣請封禪下憂心魏徵有諫言187趙德楷出使遭囚禁 王神機見面問吉凶271粉色軍團支援兇邪西南之民抵禦外侮219高甑生獲罪赴邊境李衛公閉門安住家第30回築臺求雨祈福避災反躬罪己噩夢不止第53回南山寺驅逐苗山幽太上皇夢遊兩儀殿第79回冤情昭雪道士出獄戰場落敗酋長投唐352李世民著書成帝範中書令病重謝紅塵302陳倉縣尉杖殺魯寧櫟陽縣丞請止遊獵268劉德威一言平斷獄川之代即位潘森南286李世民獻陵祭太武房玄齡相府拜高陽第45回祖孝孫考古復雅樂蕭玉蓉抱膝嘆飄零328尉遲敬德表乞骸骨慕容幽蘭跪拜焚香134慕容伏允聯絡高昌 南泉上人慾破迷障209太上皇崩於垂拱殿李承乾臨朝少陽宮第74回草原雄鷹落地京兆皇帝罷相震動天威191棄宗弄贊遣使入貢 大唐制史前往撫之第25回杜如晦妙計退胡虜長孫後請納小楊妃323蓋蘇文手刃其王武李世民岐陽宴舊臣132魏夫子依禮規天子 溫令公舉酒解君憂227悟人生此行多慘淡飲黃湯局中多頗淒涼第82回在朝堂蹉跎如火煎立宮門度日似風起第94回苗懷仁蒙主賜祭肉房玄齡卜卦問前程346孫伏伽六條察四方李衛公小心答上問181花朝節歌女醉平康 春社日居士聽譏諷第78回訪煙花意外入魔窟舞橫刀奉命除奸嗯第42回苗山幽北上收骸骨蕭玉蓉南下祭祖宗232慕容純輔主登汗位侯君集領兵平王城287尉遲恭不忍棄鄙妻于志寧上疏斥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