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陳太守降身訪名士隱大德過府論人才

上回書屋說道,苗山幽與一僧一道坐在樹底下談論佛法,那位道人鬚髮皆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道袍,腳上是一雙布鞋,手裡不停地揮舞着拂塵。再說那位僧人,臉上的鬍鬚颳得非常的乾淨,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僧袍,外面罩着一件深紅色的袈裟,腳上一雙布鞋。僧人的手裡不拿任何東西,只是時不時的雙手合十,嘴裡說:“南無阿彌陀佛。”而每當那位刀勢恢復福城的時候,嘴裡總會飛出來一句,無量天尊。苗山幽一副佛門居士的打扮,很顯然在這樣一個場合當中相比於道家,佛門弟子佔據了明顯的優勢。在陣陣風聲當中,伴隨着樹葉嘩嘩的聲音。如果你站在遠處,根本不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麼,苗山幽說:“我與二位緣分不淺,所以每次見到二位都忍不住說出肺腑之言,希望我們彼此的話能夠互相參詳,從而有助於證得無上智慧。”那位僧人說:“南無阿彌陀佛,其實證得無上智慧一點都不難,只要每天堅持唸佛,一天念十萬遍,肯定一心不亂,有了數十年的修爲,到最後肯定往生極樂。”

那位道士說:“無量天尊,我早就聽說佛門廣大,不管是什麼人都能夠證得無上菩提,聽了法師的話,我更加相信這一點。每天念一句南無阿彌陀佛,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簡單嗎?”那位僧人說:“許多看起來很複雜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難,許多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其實沒有那麼簡單。比方說每天堅持練南無阿彌陀佛十萬遍,這是一件很難做的事情。”這個時候那位道士才聽清楚十萬這個數字,說:“要是這樣的話每天只能堅持唸佛,也做不了別的事情了。”那位僧人說:“一天十萬遍不是一開始就能做到的,其實一開始只要十遍,然後二十遍三十遍慢慢遞增,等到可以一天念十萬遍的時候,你就已經有很高的修爲了。那個時候無論做什麼,心中都會裝着南無阿彌陀佛,如果你心裡時刻都裝着南無阿彌陀佛,對你來說無處不是淨土。”

那位道士說:“上次你說你是慧遠法師坐下的弟子,一開始我還不怎麼相信,聽了法師方纔的話我才真正相信。”苗山幽說:“我曾經聽說慧遠法師的智慧就像泉水一樣連綿不絕,只可惜沒有機會向他當面請教。”那位僧人說:“我是慧遠法師親傳弟子,他的智慧我已經具備,所以你能夠有緣跟我坐在一起談論佛法,實際上就等於已經拜訪過慧遠法師了。”苗山幽說:“你說的沒錯,不過聽你方纔說的,我還是感到意外。”那位僧人說:“大道至簡,只是人們不願意依道而行罷了。”苗山幽說:“你說的沒有錯,道理原本都是很簡單的,只是因爲大多數人做不到,纔會把事情越說越複雜。當然也有可能是傳道之人故弄玄虛,因爲非如此不足以顯示自己的高明。”那位道士說:“你們聽過虎溪三笑的故事嗎?陶淵明與一僧一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虎溪,於是三個人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沙洲來了一位新刺史,此公姓陳,身形高大,長相魁偉,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英氣。平常頭上戴着一頂襆頭紗帽,雪白的中衣,外邊罩着一件大紅色的圓領袍,腰間繫着一條攢珠錫帶,大紅絲絛懸掛着一條銀魚,腳上穿着一雙粉底朝靴。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虎虎生風的感覺,雖然按照武德年間頒佈的法令,從此以後,各州的長官不再稱爲太守,而稱爲刺史,可大家還是習慣用古代官稱來稱呼彼此。因爲使用古稱是一件非常風雅的事情,新的官稱總是有一種淺薄粗鄙之感,讀書人不屑爲之。陳太守來到沙洲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拜訪當地的名士,然而沙洲這個地方地處偏遠,雖說位於東西交通要道,富商巨賈並不少,名士卻是少的可憐,或者說根本沒有。

經過多方打聽,我的名字竟然寫到了他的名冊之上。知道了,我還在沙洲服徭役,一開始他打算把我從徭役的名單當中除名。後來他知道我來自長安,又知道了我來到這裡的緣由,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一天他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圓領袍,穿着一雙布鞋。來到我居住的地方,總而言之,他顯得非常的謙恭。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新來的太守,所以當聽說有人來見我,我感到非常的吃驚。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這個人必定非同尋常。趕緊鞠躬行禮,說:“我不過是一介匹夫,何敢勞動,你這樣的貴人親自拜訪?”對方說:“我有一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拜會當地的名士,閣下在沙洲頗有名氣,所以特來拜訪。”我趕緊說:“我在沙洲雖說有一些名氣,卻未見得我有相應的品行,你可千萬不要被我的虛名所迷惑。”對方說:“迷惑我並沒有那麼容易,就閣下方纔幾句言語我就知道,閣下不是等閒之輩。”

被對方如此瞧得起,實在是讓我感到意外。找了個地方雙方落座,我一臉慚愧的說:“我是一個服苦役的罪囚,像你這樣的貴人來訪,我實在是擔當不起,你看來到這裡我沒有辦法很好的接待你。”對方說:“這個地方的確不宜談論高深的話題,這樣吧!明天我派人來接你,我的新居有一處園林,雖然不是很大卻非常的精巧,那裡有小橋有圍欄,有茂林修竹,如此種種非常的美好。”說完之後起身告辭,望着這位貴人離去的背影,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當天,一僧一道又來拜訪,我說:“今天有一位貴人來訪,明天我可能沒有辦法陪着二位了。”那位道士說:“你這是要去陪貴人了嗎?”我說:“人家盛情相邀,我怎麼能不識擡舉呢?我這個人不合時宜,欲知世上絕大多數人都難以投緣,所以這一去必定不能與那位貴人談得來,回來之後仍舊陪着二位。”

那位僧人說:“明日你儘管去,不必有任何顧慮,如果真的是一位貴人,你要想辦法跟他多多談論佛法,要是對方也喜歡佛法,你們豈不是就投緣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在沙洲這個地方,佛法會迎來一次新的機會。”我說:“你說的這個我也想到了,但我又覺得有些擔心,我對於佛法的理解非常的淺陋,如果一張嘴就談論佛法,可能非但無助於佛法之弘揚,反而讓對方一眼就望到了我的短處,從而讓我再沒有與這位貴人接觸的機會。”那位僧人點點頭說:“你的擔憂非常的在理,到了那個地方你自己掂量着辦吧!”我們又聊了很久,一直到傍晚他們才離去。雖然已經是春天了,可天氣仍舊寒冷。當我屹立在一彎冷月之下,思考着明天如何面對這位貴人,心中百味雜陳。

轉眼天就亮了,陽光灑落在心露出地面的嫩芽之上。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到希望,我迎着陽光站在那裡焦急的等待着來人。然而一天過去了,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一僧一道也沒有來。於是我來到那棵樹底下盤腿而坐,聽着遠處蟬鳴的聲音。思緒非常的紛亂,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從前我是一個很容易焦慮的人,自從開始練習打坐之後。我開始迷上了那種叫做禪定的狀態,閉上雙眼,雙手輕輕的落在膝蓋上,腰挺直呼吸均勻。那個時候思緒就像是沒有繫着纜繩的偏舟在水上被風吹動,一個思緒飛走了,又會有新的思緒冒出來。有時候注意力會追着某個思緒跑,但是追不了多久就會掉下來。我不確定這種狀態是不是叫做禪定,對於這個問題,我曾經向那位僧人請教,對方的回答讓我大失所望,因爲他覺得禪定遠沒有唸佛來的重要,你只要每天堅持唸佛,唸的久了,自然會進入一種入定的狀態。而且這種入定是持久的,而由練習打坐所達到的那種禪定的狀態是沒辦法持續太久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沒有辦法放棄練習打坐,因爲每次我這樣做的時候,我的身心就會處於一種放鬆的狀態。所有的煩惱和痛苦都會慢慢的切斷與我的聯繫,我看着它們像是飛揚的柳絮一樣,在天空當中飛來飛去。雖然不能飛出去太遠,但我知道只要我勤加練習,總有一天我能夠達到這樣一種境界,無論行走坐臥都可以隨時進入禪定的狀態。天又亮了,未來的天上拋了幾朵雲彩。這雲彩像是棉絮,又輕又柔。但是沒過多一會兒,雲彩堆積的越來越厚。我知道那位貴人不會派人來了,於是回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我生怕別人會因此而嘲笑我,然而事實上,這一切並沒有發生。我嚴重的高估了自己,其實人們並沒有如我想象的那樣關注我。此刻我的心情很混亂,於是我開始默默的念着南無阿彌陀佛。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當我開始念南無阿彌陀佛沒多久。我似乎就完全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所做的那件事上。就在我以爲這位貴人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那個時候我正忙着畫壁畫,程序大致是這樣的,先把牆面弄得非常的平整,再往牆上刷一遍白灰,之後用墨線進行勾勒,勾勒完成之後再進行着色。這個時候就能看到栩栩如生、光鮮亮麗、如夢似幻的壁畫了。就在此時,有一個人就站在我的身後,而我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等我終於把活兒幹完之後,回過頭一瞧,發現在我的身後站了一個大約年過五旬的人。我趕緊行禮,說:“這位老丈,你何時到的?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對方滿臉堆笑說:“我實在不忍心打攪你,但是府君讓我來接你,我也不敢一個人回去。”我說:“是陳太守讓你來的?”對方點點頭,我於是放下手中的畫筆,將東西收拾起來藏好。對方說:“趕緊跟我走吧!”我說:“去拜訪太守,怎麼能不注意儀表呢?”於是洗了一把臉,梳了梳頭,換上了一件新的居士袍。這都是請我畫畫的施主佈施給我的,跟着。對方走了很長時間一段路,來到刺史的官邸。對方先讓裡邊的人通報一聲,之後一個小廝飛一樣跑出來,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說:“苗居士,請跟我來。”我跟着他穿堂過院,沒過多一會兒就來到了那位貴人口中所描述的花園。只見對方已經坐在亭子下面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看見我到了,他站了起來,我趕緊過去雙手合十,說:“南無阿彌陀佛,讓太守久等了我在此賠罪。”陳太守笑着說:“之前說了要請你過來又失言,應該賠罪的人是我。”

我說:“太守爲民父母,承擔着朝廷所賦予的使命,與其職責相比,對我的承諾又算什麼呢?”陳太守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太守的面前擺了水果點心和茶,我說:“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這些東西是給我準備的嗎?”陳太守說:“一點心意不值一提。”入座之後,陳太守劈頭就說:“我聽說你來自長安,令尊曾經是陛下的親隨,想必在很多問題上,你一定有非凡的見解,對於如何選拔人才,有什麼能教導我的嗎?”我不慌不忙的說:“世上之人分爲兩類,一類賣藝,一類賣力。賣藝之人爲人才,賣力之人爲庸人!一個人在少壯之時勤於求學,老大之時就可以憑藉一技以安身,如果在少壯的時候懶惰不爲學,老大之時就只能賣力氣爲生。人才又分爲兩類,一類在技藝上精益求精,一類則生出問道之心。”陳太守說:“是不是求學,決定一個人有沒有技藝,那麼問道之人不是以技藝立身嗎?”

我說:“太守應該知道,這世上的人,出身不同起點也不同。凡是有大疑惑的人就有大覺悟,回首過去的歲月,我似乎不曾有過什麼大的疑惑,所以至今沒有大的覺悟。凡是執着於問道的人,很多出生富貴之家,至少也不低於小康。若是貧寒之家出身,倘若不學技藝,老大之時只會賣力氣謀生,那個時候光謀生一件事,就足以讓他精力耗盡,問道於他而言如浮雲。釋迦牟尼出自富貴之家,到最後放下一切問道于山林之間,最終在菩提樹下證得無上智慧。凡是魯鈍之人,若要成才,離不開一個學字。凡是有大根性的人,若要成才,離不開一個悟字。小聰明是一般人都能夠看出來的,而真正的大智慧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

陳太守聽着聽着不由得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感覺心虛的不行。陳太守又坐下說:“你的見解對我來說很有啓發。”我說:“問道是需要大根性的,學習技藝最重要的是熟能生巧,所以即便是再魯鈍的人也能做到。掌握任何一項技藝,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個人也就具備了問道的基礎。世間萬物各有關聯,所以當你對某一項事物極爲熟練的時候,就會觸類旁通覺悟大道。”陳太守說:“能不能舉個例子?”我說:“前面我說佛陀是問道之人,其實孔子也是,但孔子的身世與佛陀不同,雖然是大夫出身,但他並非嫡子,於是從小學習技藝,但他並沒有滿足於只學習技藝,不把謀生當做是此生唯一目標。憑藉他的大根性,無論學習什麼技藝都可以很快熟能生巧,但他最終的目的是問道,終於成爲開宗立派的至聖先師。”陳太守說:“你說的很好,但是我還是想把話題引到我最初問到的問題,我到底應該如何選拔人才呢?”

我說:“要選拔人才,首先要了解他,只有瞭解他才能夠識別人才,才能夠把它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陳太守捋着鬍鬚點點頭說:“你說的非常對,我在之前的任上訪問過很多當地的名士,他們都覺得現行的科舉制,比不上漢朝的賢良文學,苗居士怎麼看待這件事呢?”我說:“之所以有科舉,目的不是爲了選拔人才,而是爲了牢籠志士。”陳太守說:“你與那些名士們的說法簡直一模一樣。”我說:“我還沒有說完,爲什麼有科舉?最關鍵的還是要站在大家的角度考慮。大家身在九重,就如同天上的紫微星一樣,周圍的星星圍繞着他,這些星星就好比朝廷的勳貴家族。天子時強時弱,所以過去很多年,天子的位置並不固定,而是在各個勳貴家族之間流轉。想讓天子的位置固定下來就得抑制這些勳貴家族,如果有一種方法把寒門之中的有識之士送入公門之中,從而避免朝廷大部分的官位都被勳貴家族所佔據,何樂而不爲呢?”

陳太守說:“漢武帝的時候打擊豪強,招募賢良文學之士用於朝廷,也許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我說:“你說的沒有錯,賢良文學知識是一種臨時舉措,把舉薦人才這種事交給地方大員,如果這些地方大員都出自各地的豪族,只要朝廷監督的力量減弱,久而久之舉薦上來的人也都是士族出身,然後士族的影響越來越大,魏晉南朝的情形就是這樣。”陳太守說:“你說的對,比較之下科舉就好的多了,勳貴家族要想控制科舉,可沒有那麼容易,但也要保證選上來的人都是人才。”我說:“不是保證選上來的人都是人才,而是保證選上來的人都能識文斷字。”陳太守說:“可並不是所有十文段子的人都能在科場得意。”

我說:“你說的太對了,能夠在文字當中顯露自己出色的技藝,的確可以作爲一技之長,但這樣的一技之長對於治國未必有用。”陳太守說:“書寫公文就需要這樣的一技之長。”我說:“你說的沒有錯,公文是朝廷的顏面,不過對於朝廷來說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專注於這種表面文章。”陳太守說:“話說回來,你說的也對。”之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在之後我們就分手告別。當我離開刺史官邸的時候。心情非常的複雜,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一僧一道已經等候在那裡很久了。我趕緊上前拱手說:“二位爲何等在這裡?”那位道士說:“我們非常的好奇,你見了陳太守會聊些什麼呢?”我把我們說的話詳細的複述了一遍,那位僧人說:“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會與這位陳太守非常的投緣,在這朝廷衆多的刺史當中,凡是武將出身的人都願意使用刺史這樣的稱呼,只有那些文人附庸風雅,非得使用古稱,而你平常又喜歡談論古代的事情。”

我說:“我非常的喜歡黃老之學,覺得那纔是治國的正道。”一僧一道一聽這話,忽然笑了起來,那位僧人說:“你這個人還真是無可救藥,你現在不過是一介罪囚而已,爲什麼還覺得自己與治國這種事有關?從古至今治國這種事,肉食者謀之,我們這些人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聞聽此言,我非但沒有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反而說:“佛門中人大多以弘揚佛法爲己任,爲的是用佛法造福衆生,而以法師方纔所言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那你有何必把弘法重任背在身上呢?如果你真是那麼想的,就應該遁入山林之中,每日專心念佛,練個十年半載或許就能夠得償所願了。”那位僧人說:“參悟佛法不應該脫離生活實際,而是應該在生活瑣事當中一點點發現佛法的精妙之處,非如此不能得道。”

第56回老相國率衆平羌亂少年郎反叛受大刑361唐皇上駕臨玉華宮賢皇嗣修成慈恩寺206陳太守降身訪名士隱大德過府論人才157去遼東雪中遇法隱 望江岸風裡嘆樸靈304十一月天子祀南郊丙子日太常擬大禮112衆奴兒爲主報冤仇 老泰山上門見賢婿第十八回李世民諫言遷都事觀音婢淚語釋上疑336憐愛子皇帝多教誨是慈父天子徵遼東143浪人入廟風塵相隨 學士登科舉家慶賀234皇后患病閒暇時光藥王進宮參詳病理356司空奉敕知三省事房公病重爲諸子憂185大法師寂靜坐檯上 蕭玉蓉隻身遊敦煌245見涼薄無分俗與道閱風華膜拜花中王271粉色軍團支援兇邪西南之民抵禦外侮第八回秦府開張良禽入慕 懷恨娶親引火燒身112衆奴兒爲主報冤仇 老泰山上門見賢婿203節日御膳羊肉湯餅除夕之夜預言不祥第34回魏夫子諫止伐嶺南太上皇率藩繁多讓第57回苗山幽提刀赴邊塞白肥兒酒後論功名第36回顯德殿良臣論吉凶保育房比丘說善惡222奉上諭羣臣議諡號立高廟衆人拒太原250房玄齡上書請旨意孫思邈妙手難回春第十八回李世民諫言遷都事觀音婢淚語釋上疑232慕容純輔主登汗位侯君集領兵平王城第71回在磧口發現敵蹤跡居九重覽疏斷萬機212慕容伏允亡命磧中胡虜鉅奸死於馬下186傳佛法因故減苦役 習道經意外開岔支230慕容順親唐遠斯民苗山幽謁見大可汗191棄宗弄贊遣使入貢 大唐制史前往撫之第十六回苗懷仁攜子歸鄉里楊文幹舉兵謀皇唐169利益衆生魔窟傳法 意氣用事謀害高僧292秋十月鸞駕回京師在清晨廷臣議大事128賀新春羣臣請封禪 樂平康女王開學堂288鞠文泰陰謀舉大事白肥兒面君陳實情第67回懼流言停儀罷納妃續相國拜廟求子嗣308房玄齡隨駕幸洛陽李淳風問道在青院166奉祀上天以光聖道 不昧因果放棄執着第33回弘文館學士治經典社稷壇天子祈豐年325崔仁師論律從輕罪魏夫子言道說治平158開宗派終是一場空 結因緣禍福由天算290侯弘仁銳意開道路李思摩奉旨出河南115生死籌碼黃粱一夢 貧富學子家教不同284李元軌賢能無所長劉處士置酒會騷客第40回樑師都失勢嘗惡果譚延壽酒後吐真言第69回盧夫人知心勸夫婿鞠文泰舉酒送唐僧269苗山幽遠走西南國白毛怪着力害蒼生238歸化將統領左驍衛苗山幽受邀吐谷渾171吃湯餅士民皆歡喜 備年關君臣相語難135張公瑾一病死襄州 大可汗舉國請內附358王玄策借兵教天竺蕭相公病死入冥國168彌勒院佈施臘八粥 清涼洞飽嘗人間苦第96迴天子壽誕諸王拜賀吳王英武國舅不安358王玄策借兵教天竺蕭相公病死入冥國260魏王泰驕橫誣羣臣今皇上言法不多變223光祿大夫拜爲特進長安浪人請做比丘206陳太守降身訪名士隱大德過府論人才第43回智顯受封法雅奪號聖德彰顯上皇蒙羞224何刀兒服役陽關外苗山幽再入吐谷渾第21回觀音婢豪言激將士魏夫子自嘆命難違281山獠反叛殘殺刺史官軍出動擊破賊軍第47回明彰己德調和陰陽暗記恩仇蕩除塵垢284李元軌賢能無所長劉處士置酒會騷客135張公瑾一病死襄州 大可汗舉國請內附251皇嗣盡孝言請僧道皇后病重氣疾難醫318李建成追復儲君號房玄齡請旨禁自殘182李淳風驚聞壞消息 孫思邈營救老相識189段志玄領兵出西域 天柱王奇計襲涼州206陳太守降身訪名士隱大德過府論人才246狂宮人侍寵忘遠近賢魏王無力挽敗局154苗山幽行情日漸壞 藍毘尼遠路初登程355苗山幽朝見葉子柒惠恩善挑戰陸一蟬第46回蕭陳二公冰釋南山貞觀之光照耀大漠125李世南開土十六州 苗山幽神交二三友273南平公主下嫁臣家守禮老叟強力持戒334誅君集不幸累魏徵詐胡虜皇上不循古350懼風疾修繕隋廢宮聽朝議偏師伐高麗225慕容純奉獻馬奶酒李大亮烹茶吐難言107哀山幽人前失體面 俏龍波掌摑濟平衡第十七回魏夫子獻計宜秋宮觀音婢生子承乾殿195深宮裡帝后起爭執在御前羣臣論大禮228遇盧生大談養生術盼方士多言命早夭第81回突利可汗爵封郡王失意胡兒進位將軍第98回李孝恭上奏乞封禪蕭少傅請旨行冠禮第二十回銀安殿衆人逼秦王玄武門一役定社稷149推美於上事功不居 耍盡心機維持氣勢167未商量迎娶張寡婦 有逆緣請教李摩訶311上天示警旨停東封皇嗣失德寵溺宦官203節日御膳羊肉湯餅除夕之夜預言不祥138賀端陽羣臣議禮儀 選歌后山幽成小名第十五回王世充客舍遭橫禍李建成奇謀定山東第48回盡禮數順理而正心修人事遵道而貴己236上臨御門聽四方聲詔命降下改諸王號351段志充請上禪大位苗山幽聽琴解心聲255白肥兒對峙長公主田有釧拜會蕭玉蓉第十七回魏夫子獻計宜秋宮觀音婢生子承乾殿119服幻藥誤入博泰谷 計無常困在深水宮210術門師徒尋找吉壤契苾何力解救袍澤269苗山幽遠走西南國白毛怪着力害蒼生171吃湯餅士民皆歡喜 備年關君臣相語難123一時說事書生感傷 孤僧圓寂俗人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