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打的挺狠,但張寶相還是一聲不吭直挺挺的跪着。這也就是李靖換成別人誰敢啊,就算李績這個副帥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大將軍,您是不是聽他解釋一下,張將軍隨您多年,這麼沒有分寸的事一定事出有因的。”,一旁的李績看張寶相被打的這麼慘好心的求情。
“還有什麼可說的,夷男一共就派了五千人襲擾。他現在都斬首一萬二了,那七千顆腦袋是地裡長出來的。
要不是你抓了幾個薛延陀部的探子,本帥現在還讓這混賬矇在鼓裡呢。”,說完,又抽了幾下瞭解氣。
特麼的以前都是別人聽說李績是小人,今天老子算見識了。
真沒想到他還敢跟老子來這套,老小子你等着,等老子這關過去有你好看的。
看到張寶相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盯着李績,讓本來不想再打他的李靖更加惱怒,順勢抄起棒子準備再揍他一頓。
“大將軍,末將這麼做也是爲了您好,爲了定襄道的兄弟們着想啊。”
張寶相這話把李靖氣樂了,就這還爲他們好,要是讓陛下知道,他們幾個性命是小,可連累家人怎麼辦,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還好呢?
“你知不知道這麼一鬧,漠北草原將再起戰火,幾十萬的軍隊都會折返,這樣下去會把朝廷拖垮的,陛下知道了會饒了我們嗎?”
切,我又不是傻子,這還能不知道,可回去了有沒有官做還不一定呢,還得讓那些御史彈劾,哪有現在打仗舒服。
於是梗着脖子看着李靖二人說:“按照的典制打完仗,將歸於朝,兵歸於府。可朝廷早就施行並省官員了,那來那麼多地方安排我們啊。大將軍,這些兄弟跟着你血戰一場不容易啊。
本來咱就不受那些文官待見,現在要是回去了,誰願意把位置倒給我們。”
張寶相是個猛張飛他是知道了,可今天這是怎麼了也會用繡花針了。和李績對視了一眼後,疑惑問道:“張寶相啊,張寶相。本帥真是小看你了,你還會學會看風向了?”
“末將那懂得這些彎彎道,都是我參軍竇鷹說的,他是皇親消息兒多,末將聽他說的有些道理,就照着做了。”
說完,咧着嘴傻笑起來,好像立了多大的功似的。
“你那個參軍他在那呢?”,聽到是李績問話,張寶相隨即就把頭擰到一邊裝做什麼都沒聽見。
“混賬東西,問你話呢,你聾了?”,看到李靖又發火了,縮了縮脖子,還是不情願的說了。
張寶相壓下去後,師徒二人相對無言,他們都知道,張寶相這麼做無疑是把他們倆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在往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想要回頭就難了。
“老師,您還記得武德九年那件事嗎?”,李績的話打破了帥帳的寧靜。
聽他說後,李靖的眉頭也跟着皺起來言道:“懋公,陛下不是跟咱們都說過了,這事不許再提了,他也不會怨恨我們的。”
“可是他真的忘記了嗎?那爲什麼還讓太子做監軍,還讓他主持軍祭。
您別忘了,武德皇帝和陛下都是頡利的手下敗將。
可東突厥卻讓我們給滅了,而且咱們手裡還握着這麼多的軍隊,他能放心嗎?”
李績喘着粗氣看着李靖,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要是回去落得韓信和彭越的下場,那還不如聽張寶相繼續打呢。
當然他的意思李靖也明白,這絕對是不行的。
於是言道:“懋公,你糊塗啊,陛下是非常之君,豈是尋常之輩能比的,他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的。
你我都是拖家帶口的,怎麼也等爲他們想想啊。”,說完還拍了拍李績的肩膀,讓他多想想。
“學生不敢反叛,只是不想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不如照着張寶相說的做,封狼居胥,馬踏胭脂山也不枉我們在這人世間走一遭啊。”
“不行,老夫不能對不起陛下。”,說完轉身欲走。
就在這時李績上前卻一把抓住他:“大將軍,難道您想把張寶相交出去嗎?他可是跟了您三十年啊,這麼多兄弟可都看着呢。”
“老夫會用自己的爵位和軍功保他一命的。”
“你看看龐相壽他們,那個不是秦王府的舊臣,動他們的時候留情了嗎?”
李績的話重重敲擊着他那顆蒼老的心,張寶相是他的馬弁出身,跟着他水裡火裡這麼多年,比他親兒子都親。要是保不住他的命,那自己的晚年一定會生活在內疚之中。
“那就等糧草到了再說吧。”,說完頭也不會的就走了。
長孫無忌過黃河前,第一件事就是用關防以連降暴雨,輪輸轉運困難爲藉口,停掉軍糧的運輸。
隨後和秦瓊碰了個頭後,繞過李靖所部,拐了個彎就去了通漢軍。
“哎呀,長孫大人,您要來大將軍怎麼沒有通知末將一聲,末將好準備一下。”,長孫無忌的突然造訪讓李績有些心忌。
按道理裡來說不應該泄露啊,怎麼長孫無忌直接跑到前軍來了。
“這不怪大將軍,老夫還沒到他那呢。懋公啊,陛下對你這次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已經下旨追封你的女婿爲侯爵,其他的封賞也會在大軍班師後另行封賞的。”
就在長孫無忌出轅門,打算去李靖大營的時候,卻被跑了的李績攔了下來,二人密談了一個時辰後,長孫無忌哼着小曲走出了通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