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掀開馬車簾子,馬伕已經爲他放好了椅子,踩着椅子下車,孫得義忙爲他披上披風。
“大人,外面風吹着冷,彆着涼了。”
陳飛點點頭,示意孫得義找個地方避寒等候他出來。
他往前走,穿過各省辦事的地方,走到禁宮前,只看到禁宮前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大臣,不用問都知道,這些人是替長孫無忌求情的。
“哼!蠢貨!”陳飛看到這些跪着的人不屑的笑笑。李治現在非常忌憚長孫無忌的權勢,如今種種證據指向長孫無忌謀反,陛下就算眷念他與長孫無忌之間的親情,不痛下殺手,也會大力清掃長孫無忌在朝堂上的勢力。
而這些蠢貨大臣非要在這兒跪着,不是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陛下,他們是長孫派嘛?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
更何況……陳飛微微搖頭,這些大臣越是鬧得歡,李治對長孫無忌越是顧忌。本來還有可能饒長孫無忌一命,現在……呵呵,恐怕長孫無忌的大半條命被這些傻子給送掉了。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恐怕坐在牢裡的長孫無忌知道外面的這一幕也會流血流淚吧?
“大人!哎呦!大人!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許敬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一臉討好且諂媚的跑過來。
陳飛看到許敬宗的笑容,頓時感到一陣反胃,疑問道:“大冬天的還能看到一朵菊花,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菊花?什麼菊花?大人又說笑了,冬天怎麼可能會有菊花。”許敬宗顯然沒有明白陳飛的意思,左右看了看,很快又收回了心思,趁着比人不注意,湊到陳飛耳邊輕聲道:“大人果然是高啊,居然連那個東西都準備了。”說着,許敬宗朝陳飛眨眨眼。
陳飛頓時板下了臉,怒道:“許大人,你在說什麼?什麼東西?本官可不知道,你最好說清楚點!”
許敬宗自知說錯話,嘿嘿笑了笑,又轉轉眼珠,看到禁宮前跪着的一地大臣,苦笑道:“大人,你說陛下會不會心軟……”
“陛下心軟不心軟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是是是,下官必然恪守本分,做好下官分內的事。”
陳飛看了眼許敬宗,笑道:“許大人的手段也不錯啊,哪個樑國公府上的下人……呵呵。”
許敬宗尷尬的笑笑,連連說過獎了。兩人對視,莫名的笑了笑,很默契的岔開了話題。
“我要進宮面見陛下,許大人如果沒事做的話,不妨將前面這些跪着的大臣列一份名單出來,或許陛下會用得到。”
許敬宗眼睛一亮,崇拜的看着陳飛,點點頭道:“大人好主意,下官這就去辦。”
看着許敬宗離去,陳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低聲自語道:“許敬宗啊許敬宗,希望你能老實一點,否則……呵呵。”
皇宮內,神龍殿中,李治沒精打采的斜躺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殿內點燃了薰香,暖洋洋的,聞了讓人昏昏欲睡。
陳飛見到李治,嘆了口氣,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子誠來了啊,來人,看座。”
“謝陛下。”陳飛坐下
李治看了一眼左右侍女和宦官,輕輕揮了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遵命。”不一會兒,殿堂內只剩下陳飛與李治二人,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沒說話。
過了很久李治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子誠啊……你倒是說點什麼。”
陳飛……什麼情況?不是應該你先開口嗎?
不過還好,陳飛對李治這樣偶爾犯混已經習慣了。他揉了揉額頭,無奈道:“陛下,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李治微微坐直了身子。
“長安城都傳遍了,臣……也是半個時辰前知曉的。”
“哼!”李治臉色猛然一沉,怒道:“朕一直對他禮敬有加!父皇仙逝後,朕幾乎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要背叛朕?朝堂上把控政權朕也忍了!但是現在,他居然想要謀反當皇帝!是當朕好欺負嘛?哼!朕看上去就如此無能嘛?子誠,你說,朕看上去就那麼好把控,那麼好推翻嘛?”
望着失控的李治,陳飛嘆了口氣,平靜道:“陛下,人心難測。當年陛下剛即位時,朝中根基不穩,長孫大人暫替執政也是無可厚非。只不過……人的慾望終究是無限的。當一個飢餓的人吃上一口剩飯就會覺得很滿足,但是他發現天天有剩飯吃以後,就會想着怎麼才能吃的更好。恐怕長孫大人就是被這樣的心理所害。得到了權利,卻並不滿足眼下的權利,還想着要更大的權利,最終導致犯錯。”
李治看着陳飛,忽然問道:“子誠,那……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嘛?”
陳飛想了想,忽然變的頹廢,點點頭:“有。”
李治眉頭一皺,剛要說些什麼,陳飛卻開口嘆氣道:“實不相瞞,臣最近家中多了一個美貌的…侍女,天天在臣面前晃悠,臣雖有臨川公主相伴,又娶了燕夫人,可是面對這位新來的侍女還是心動不已,總想把她收入房中,唉,這種想法真的太可怕了。”
“美……美貌侍女?”李治錯愕了一會兒,瞧瞧鬆口氣,笑道:“這算什麼,不就是再娶一個小妾嘛?朕替你做主了!”
陳飛看了李治一眼,喜道:“陛下此言當真?太好了,臣回去就告訴夫人,說是陛下同意的。”
李治笑容一滯,放佛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打了個馬哈哈,立馬錯開了話題。
“哈哈哈,子誠真會開玩笑,咦?我們剛纔說到哪了?”
陳飛……怕你姐也不用這樣轉移話題吧太特麼不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