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愛離別苦

觀世音菩薩這一句“我這就送程是空到月月時空去”的話剛出口,所有在場衆迅速圍上來,維詩琪、格克汗、耶律洪、吳智慧、摩崖、楊洪烈、古樂天等擠在最前面,田螺國公主陶雲妹則拉住程是空的手不放。這一幕太緊張了!

維詩琪屬下的一千女子和陶雲妹屬下的三百女子則拼命往裡面擠,生怕程是空即刻消失,又像擔心他是被誰抓走的一樣。所有的在場衆都有一個意識,這是永別!

陶雲妹喊:“菩薩!菩薩!”聲淚俱下,再也說不初出話來;維詩琪也喊:“菩薩!能否等一會兒,讓我們再說幾句話?”然後泣不成聲…….

一千三百個修羅女見陶雲妹和維詩琪啼哭,也都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

吳智慧說:“菩薩,您大慈大悲。就讓我們道個別吧!”

耶律洪喊:“菩薩!您大慈大悲,但也管得過小了。你自己先走吧,等會兒,我兄弟老程自會自己去什麼時空啦!何必煩您親自送他們。”

格克汗走到觀世音菩薩面前跪下,說:“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憐憫衆生的觀世音菩薩,聞聲就苦的菩薩。你就讓我們說些道別的話吧!”觀世音菩薩聽着格克汗連續的幾個稱呼,禁不住笑了,他知道格克汗平日裡是少講話的,此刻講出這麼多個褒讚的名詞,自然是心裡情感的忍不住的流露。

觀世音菩薩說:“好吧!連格克汗都這樣說了,我就再給你們一些時間道別。可不要誤了時辰呀。”

近前的幾位都喊:“謝謝菩薩!”下一刻,一波接一波的“謝謝菩薩”從近到遠,最後近七萬五千將士,都一起喊:“謝謝菩薩!”觀世音菩薩見此景此情也忍不住爲之動容。

維詩琪止住哭聲,心想,就這樣豁出去了,說:“我身爲女子,不想當國王了。我想跟程是空、小鳯姐他們去月月時空!”

美人國來的一千女子皆喊:“我們也要去月月時空!”

田螺國的三百女子也喊:“菩薩,我們也要去月月時空!”

觀世音菩薩本來就是大慈悲,具有很強的憐憫心,見此心裡感動得難於言表,可是身爲菩薩,喜怒哀樂不可形於色。

但是觀世音菩薩還是說:“維詩琪,你剛纔難道沒有聽我講過嗎?你重任在身,必須忍痛割愛。下世再續姻緣吧!”

維詩琪擡頭回答:“有。但是,我不能放棄。情至深時難放棄!無法放棄!美好的姻緣就在當下,只有當下是真,前生與後世,誰知道?我今日豈知前生是誰,又豈知後世是誰?菩薩慈悲,成全我們當下的姻緣吧!”此時,維詩琪已經忘了自己是國王,也忘了自己是一個女子,久積在心裡的話,如千丈高崖瀑布直瀉而下。

觀世音菩薩聽了維詩琪的話也感到愕然,而女子們,將士們都稱讚叫“好!”

觀世音菩薩無奈地問:“維詩琪,你說說程是空有什麼好?”

維詩琪昂首說:“有情有義。對女子情深,他與程小鳯相愛九百多年,至今還愛着她,離別八百餘年還愛着她,他對我和陶雲妹同樣情深意篤,只是他心中放棄不了程小鳯,如此情愫穩如泰山,堅如磐石,長如恆河,我應當愛他;

他對將士們義字當頭,以仁義貫徹始終,對活着的將士仁愛,愛兵如子;對死去將士悼念,將士陣亡後,多次誦往生咒給予超度,今日又能夠向菩薩求情,善待死去的將士,讓他們都有一個好去處。如此人格,誰會不愛而放棄?”

觀世音菩薩問:“就這些嗎?沒有其他的嗎?”

維詩琪大膽說:“不敢隱瞞菩薩,他相貌堂堂,五官端正,青須白臉,玉樹臨風,動如騰龍,靜如仙鶴。如此美男子,那個女子不愛!?”

觀世音聽了維詩琪這些話,心裡真想笑。菩薩大智大慧,他當然知道,原來這個女子還是受程是空的相貌所吸引啊!既然是受相貌吸引,其實質還是屬於衝動的情愛。但菩薩也不點破,說:“真是一個癡情女子啊!可是菩薩不能破例啊。你們此生有緣起,但緣分不足。來世來生真快到的,以後再續緣吧。”

美人國的一千女子皆喊:“菩薩慈悲!就讓我王去月月時空吧!”

田螺國的三百女子也全部喊:“菩薩慈悲!讓我們的公主跟程是空去月月時空吧!”

所有的將士皆喊:“菩薩慈悲!讓維詩琪和陶雲妹去月月時空吧!”

觀世音菩薩再一次愕然良久,他想不到所有的將士,一千三百修羅女皆這樣要求,皆替維詩琪和陶雲妹求情,真是衆心難違呀。正當觀世音菩薩心裡矛盾之際,一直站在觀世音菩薩右側後的護法神惠岸小聲說:“菩薩,您怎啦?不能拖得太久,誤了時辰。”

觀世音菩薩說:“不會的。我自有分寸。還是再開示他們一番吧。”

這時,楊洪烈說:“菩薩,你要送程是空和程小鳳去月月時空,無非是因爲那個世界的人能夠長壽,有那無憂無慮去實踐愛情的環境;而不讓維詩琪國王和陶雲妹公主去月月時空,是因爲她們兩個還有很多事要做。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去處和方法,請菩薩憐憫定奪。我們修羅界這些條件都具備,修羅界個個都活上萬年,修羅界的女子對愛情專注執着;而程是空愛她們三個女子,三個女子也都愛他。把程是空和程小鳳留在修羅界,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嗎?

如此,他們個個都可以活上萬年,個個都能夠愛自己所愛的人,維詩琪國王和陶雲妹公主都能夠做她們要做的事。這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菩薩又何必要程是空去月月時空,何必隔開維詩琪和陶雲妹她們兩個對程是空的情愛呢?”

聽了楊洪烈的話,觀世音菩薩心有所思。惠岸又提醒說:“菩薩,這是天意。”

此時,觀世音菩薩毅然說:“一切皆是天意。菩薩也不能隨意改動。讓惠岸給你們開示一番吧。”

觀世音示意惠岸尊者作偈開示,惠岸說:

“月月時空真是好,人人都要去逍遙。

鐵英若是化塵土,女子爲誰去示美嬌?”

“鐵英是人不是神,終有一日化微塵。

女子能隨微塵去,纔是情深有情人。”

“情深不要緊,情癡真不幸。

世間有情人,皆死一字情。”

“人人自作爲,情債緊相隨。

姻緣天註定,天意不可違。”

“業因業果來自天,世智辯聰必枉然。

早學菩提多行善,身心快樂賽神仙。”

“我說空性你難信,色空兩無徒傷心。

早早識空學般若,減免煩惱菩提行。”

惠岸說完,觀世音菩薩說:“天意使然,大家都回去吧。道別到此爲止。”手一指,一道祥雲起,載着程是空和程小鳳冉冉飛起,從慢到快,從低到高,升上無邊的太空......

修羅界七萬五千多將士,一千三百個女子都久久望着空中;維詩琪擁抱着陶雲妹,不知何時,兩個都失去知覺。真是愛別離之苦呀!

程是空在蓮花雲上,凝望着地上的兄弟、近八萬個將士和一千三百個女子們悵然若失,最後,他的眼光集中在維詩琪和陶雲妹兩個身上,思潮起伏:程鐵英啊程是空!你欠下的情債太多了!何時能夠還清啊?兄弟們,將士們,姐妹們,維詩琪,陶雲妹!別了!

觀世音菩薩見程是空、程小鳳已經消失在太空,說:“修羅界的將士們,維詩琪,陶雲妹,你們也該回去了。緣起、緣集、緣散皆是天意。”

維詩琪和陶雲妹在衆姐妹的大聲呼叫中也醒過來,見她們倆皆吐出幾口鮮血,然後在姐妹們的攙扶下慢慢地與將士們退出平等山。

觀世音菩薩說:“我還是好事做到底吧。”口中唸唸有詞,來一個縮地法,頓時羅門山就在面前,西面的高崖處,通往修羅界的時空門戶張開。目送着修羅界的將士和女子們都進入時空門戶後,觀世音菩薩帶着惠岸和程月芬才乘上蓮花雲回道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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