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又問:“程先生,你對‘六菠蘿蜜’有何見解?”
程是空說:“‘六波羅蜜’爲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這是學佛者的必修之課,佈施可以對治貪、嗔,產生慈悲心;持戒乃是敬佛尊佛法。以示決心;忍辱乃是對治驕傲心,生起耐心、恆心;精進乃是決心,不退轉,之所謂佛法無量誓願學;禪定是修煉清淨心,不爲外境所擾;般若就是智慧,對治愚癡,也就學佛者,不可執着於固定的佛法條文,應該根據時、事靈活機變。也就是活學活用,善於出理不同時間、不同事物、不同問題。如果沒有般若,就會變成佛癡法癡,把佛法佛理用偏用死。”
國王說:“程先生很有見地。如我所解,佛法離不開世間法,也離不開王法。對嗎?佛法應該適應世間法,融入世間法,纔有可能存在和發展。如,你們人間,佛法應該和道家學說、儒家學說融合起來。”
程是空說:“甚是。甚是!既融合,又有相對的獨立性。比如教與傳的方法。”
國王又問:“程先生,你認爲佛、道、儒三教有什麼明顯的共同之處與不同之處嗎?”
程是空說:“三教的共同之處,都是勸善勸進的教育,都是主張敬天禮地,愛國家、愛家鄉、愛百姓。不同之處是,佛教是出世法,超脫於世事之外,只給學佛者指路;道教雖然有超凡脫俗之說,主張順從規律的無爲而治,然而,其基本學說仍是治國安邦之道;
儒家學說則是入世法,主張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儒家主張,好的學說一定要應用,並且要有條件、有地位才能辦夠應用的好。人要學好本領,纔能有利於社稷,才能發揮自己的價值作用。所以,儒家學說,世間的人比較容易接受。”
國王說:“如我所解,道家學說相對的說玄,說自然現象;儒家則開門見山地說實,說學而致用。”
程是空說:“甚是。道家說玄,主要注重於宇宙萬物的聯繫。人,不可過分強求,逆天行事。儒家說實,主要是側重於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注重人心民意。”
國王笑着說:“我們只顧講話,來來,大家喝茶,喝茶。我與程先生長編大論,冷落了諸位貴客了。請原諒!”喝了幾口茶又說:“摩崖先生,我素聞你知識淵博,對人間的學說、事物很有見地。也請談談。”
摩崖說:“哪裡,哪裡!國王客氣了。我對人間的學說,還沒有進學堂們呢!”
國王說:“摩崖先生別過謙。你就講講觀世音吧!人間說‘千處祈求千處應,苦海能作度人舟。’你說,到底有多少個觀世音?”
摩崖笑笑說:“這句話是在闡述觀世音大慈大悲,樂於救人的苦難,又因爲觀世音修證成耳根通,圓通無礙。所以聞聲就救苦難。
至於有多少觀世音呢!有不同說法,總體說,有無量數的觀世音。具體說,通常有智慧觀世音,送子觀世音、淨水觀世音,也就是楊柳觀世音,甘露觀世音,這是人間常說的三娘。
從佛學說有六觀世音。顯教稱大悲觀世音、大慈觀世音、獅子無畏觀世音、大光普照觀世音、天人丈夫觀世音、大梵深遠觀世音。
密教稱千手觀世音、聖觀世音、馬頭觀世音、十一面觀世音、準提觀世音、如意輪觀世音。這六觀世音分配於六道度衆救苦。千手、大悲觀世音分配於地獄道;聖、大慈觀世音分配於餓鬼道;馬頭、獅子無畏觀世音分配於畜生道;十一面、大光普照觀世音分配於修羅道;準提、天人丈夫觀世音分配於人道;如意輪、大梵深遠觀世音分配在天道。
我們修羅道是三善道之一,十一面和大光普照觀世音就在我界救度我們。所以,我們修羅去人間託觀世音、善財童子之名,爲人間人家排憂解難,只要不是亂幹亂收供品,觀世音大慈大悲也沒有責怪。也正因爲如此,我修羅界各國,家家戶戶供奉觀世音。
觀世音有三十六應化身,這時通常說法,主要是說觀世音能夠隨類應化,救度世界衆生的苦難。還有一種說法,是觀世音有三十七應化身。其實,這三十六或者三十七應化身是一種表法,或者是已經總結出來的,觀世音是無量身度衆生。”
國王聽後,甚是高興。說:“摩崖先生,很是好記性。可稱智慧摩崖!”
大家都讚揚摩崖對觀世音菩薩的瞭解,佩服他的記憶力。
國王又問:“吳先生,你應是程先生的智囊。你名字叫智慧,就請你談談智慧菩薩。”
吳智慧說:“國王最有智慧。我叫吳智慧,即是真的無智慧。國王既然叫我談,我就不揣淺陋,算是拋轉引玉吧!智慧怕菩薩就是文殊菩薩。文殊菩薩是智慧的代表,是釋迦牟尼佛在世時,智慧第一菩薩。他有智慧文殊菩薩,獅子吼文殊菩薩,無垢文殊菩薩,童儒文殊菩薩,文殊菩薩主要是開啓衆生智慧。
在人間,很多科舉考試的去拜敬,據說效果很好。當然,佛菩薩不度無緣人,關鍵還是那個去敬拜的人要有心認真的讀書,有心於功名。既然是菩薩,其實是法力無邊,很多事都能救助。文殊菩薩降服五個龍子後,就在五臺山設立道場。我就只知道這些。”
國王說:“吳先生,你們一行五個都是英俊的漢子。你看我國的,多數相貌醜陋。你對此有何看法?”
吳智慧趕緊站起抱拳,行禮,說:“國王啊,你莫作是說。佛說:相即非相,一切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離一切相則名諸佛。人間也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你國智者多得是,此纔是洪福。”
郭泰能國王說:“吳先生對‘空性’之悟甚深。”
吳智慧說:“空與色本無,亦無名。是學佛時的假合。《心經》說:‘觀自在菩薩心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名,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一切皆在心,惟心所造。之所謂:大千世界煩事多,心若無時空空無。”
郭泰能國王說:“如我所解,有色纔有空。色中有空,空中有色。沒有那個空,也就看不見色,看不見物質世界各種形式的東西,聽不見各種聲音,感觸不到事物的存在。反而言之,要了解知道色,即是物質世界的食事物,才理解空是什麼。”
程是空說:“國王,甚是,甚是!不可偏於色,亦不可偏於空。偏色則是凡夫俗子,勢利市儈;偏空則成虛妄,凡事沒有目標,失去前進奮鬥之志。即使是修空性,也應該一步一步的行走,從有、實、色入手,知道有、實、色是何物,爲何來,然後,提升境界,知一切事物皆留不住,不管他的壽命再長,總是存在成、住、壞、空的過程。最後是空空無也。”
耶律洪問:“石頭也有成、住、壞、空嗎?我就沒有見過石頭怎樣變化。”
吳智慧說:“是的,石頭也會變化。到一定的時間,石頭也會消失。只是石頭變化慢,你在短時間裡看不出。”
國王問:“程先生,你怎樣理解道家‘無爲而治’?”
程是空說:“世間‘無爲’能達到‘而治’無也,看是‘無爲’實則‘有爲’。‘無爲而治’,主要是講順從宇宙天地變化,遵循規律,不可強求,逆天造作。事要成功,一定要有所作爲。”
國王說:“如我所解,遵循天地日月星辰運轉,按四季變化行事,遵循百姓心裡向背,這應該就是‘無爲’,也就規律了。”
程是空說:“甚是!貴國有國王您,甚是有福!”
宰相郭璞幾次給國王示意吃飯,國王看見了。於是,國王說:“今天談得很有趣味!還真是廢寢忘食了!吃飯!”
程是空五個在醜人國住了四天,國王每天都跟他們論道論教;餐餐佳餚美酒招待,甚是投緣。臨走時,國王郭泰能親身送至城門口,真有“折柳爲誓”,依依惜別之情態。離開時,國王牽着程是空的手說:“程先生,但願有緣再相會!”
程是空也深情地說:“有緣再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