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森林結義

這個塔納說話氣勢充足,“理直氣壯”。原來,他和塔冰冰、薩拉赫受龍馬打傷後,回去報告塔峰國王,皆言:程是空等人真的圖謀不軌。還說程是空他們密謀,來日見到國王時,突然發難,要綁架國王,逼國王讓位。

王者之心,路人皆知:多疑、對權力的敏感、對地位的執着。塔峰國王聽了塔納將軍無中生有和分析、推理的話,信以爲真了,說:“保家護國是將軍們的事。”

塔納一聽這話,就當作國王下達殺從程是的聖旨,拉着立塔冰冰將軍即出宮門,調集三個將軍,領一萬五千兵卒,蜂擁而來。

程是空一聽塔納說是奉國王之命,便不再講話,他在沉思,事態發展到這種局勢,怎麼善後?

吳智慧對耶律洪和格克汗說:“今日之事,先請兩位將軍出場了。”

耶律洪已知其意,站出說:“塔納將軍!看來你是非殺的你死我活不可了。你是自恃兵多,不然敢如此放肆嗎?誰敢於我獨戰?贏得了我,我就自綁跟你們去。”

修羅軍裡的一個將軍站出,說:“我與你戰!”說着揮一下方天畫戟,這個修羅將軍身長九尺,臉如紫藤,手卻反常的短,極不協調。

耶律洪說:“膽大的,報上名號來!我不打無名之輩!”

那修羅將軍說:“我乃護殿將軍金烏!你是誰?”

耶律洪說:“我叫耶律洪!殺鬼將無數,你若知趣,不要強出頭。”

金烏年輕氣盛,既然已經站出應戰,哪有退卻之理,揮動方天畫戟殺過來;耶律洪用劍相迎。兩個戰了三十餘回合,金烏身體正面暴露出來,被耶律洪一劍點住胸膛,大驚失色。耶律洪喊:“退下!”

修羅軍中又一個將軍站出,喊:“我與你戰!”揮舞雙戟衝上,這個將軍長身短腳,鼻子高,眼睛凹,耳朵如松鼠;耶律洪照樣接戰。戰至四十餘回合,修羅將軍用雙戟把耶律洪的劍封鎖住,劍抽不出,危及之極,耶律洪突然鬆手,飛腳踢劍,劍連戟都撞向修羅將軍,那修羅將軍站立不穩跌座在地,滿臉羞愧。

耶律洪伸手把他拉起,說:“承讓!你武藝甚高,只是少進戰場。”修羅將軍說:“多殺不殺之恩!我叫洪清,容後再報!”快速跑回軍中。

塔納忍不住了,喊:“放箭!放箭!”修羅軍突然放箭,耶律洪只得倒下,讓箭從身上飛過。

危及之時,程是空只得出手,他使用般若衆生法門發掌,幾百支箭紛紛落地,有的箭卻反轉回去。

塔納惱羞成怒,喊:“衝鋒!”一萬五千個兵卒聽命令衝向程是空他們。程是空只得再使用般若衆生法門發掌,向同一個方向連連推五六掌,推倒一大片修羅兵卒,然後奪路跑進森林裡。

塔納命令兵卒把森林封鎖住。

程是空他們幾個見修羅兵沒有追入森林,也就慢慢朝林深處走去,看看另一頭有沒有路可走。

卻說,這片森林從山坡連接幾個山頭,延綿數百里。這裡住着一個隱者,名叫摩崖居士。摩崖居士,興趣佛學,且知識淵博,並練就推雪神功,他能在一刻鐘裡,推運九千萬斤的冰雪集在一起。他愛看有關於人類活動的書籍,從書籍裡和前輩的口中,瞭解到人類極其有創造能力,及人間生活的豐富多彩。他羨慕人類的智慧,羨慕人間的英雄。

寒冰國王幾次請他入世當宰相,都被他婉言謝絕。他今天清晨起牀後,先到室外呼吸新鮮空氣,然後練兩刻鐘太極拳,再用神功把院子裡的雪推出。吃了早飯,想看書時,卻隱隱約約聽到林外有喊殺聲。

他覺得稀奇,就到院子外站了一會兒,乾脆把院子四周的雪也都退出一箭之地。

呵呵,腳步聲從遠到近,慢慢地接近摩崖居士的院子。還真的有人來,好幾個。程是空他們四個顛簸倉皇地來到院子前。突然見着房屋,程是空他們高興的喊出來:“有房子!”

吳智慧說:“還是個大院子!”他們不用開口招呼就都朝院子跑來。

“哪裡來的貴客?”摩崖居士發話了。程是空等聞聲一愣,面前站着一個面容很清秀的修羅人,這等身材、容貌,在人間也可以稱爲美男子。

程是空在想:不是說修羅界的男人都很醜陋嗎?可是,這個男人怎麼如此完美!莫非他不是修羅。程是空心裡一陣嘀咕。

程是空上前拱手作禮,說:“對不起!打擾了。”

摩崖問:“你們從哪裡來,要從哪裡去?爲何這般匆忙?”

程是空答:“一言難盡!容後細述。”

摩崖說:“既然如此,先到草屋喝茶。”

程是空說:“那就叨擾了!”

他們進了客廳,見廳中央掛着觀世音菩薩紙像,右邊牆上掛着“心經”,左邊牆上掛着一張山水畫。桌子、茶具都非常講究。程是空見此,已知這是一個有知識、有修爲的修羅人。

摩崖示禮,請他們坐下,說:“請坐!我叫摩崖。諸位請等片刻,茶水就來。”他到廚房生火煮水,過了一會兒,提着熱騰騰的開水,開始沖泡茶葉。香氣四溢,程是空他們幾個如聞天香;茶入口,如飲甘露。

三杯茶後,程是空暢快地說:“摩崖先生,多有失禮。我叫程是空,來自人間。”

摩崖一聽,驚喜地說:“你們來自人間,怎麼能夠打開時空的門戶?太好啦!我今後就跟你們去人間見識一番!”

程是空再把格克汗、吳智慧、耶律洪一一介紹給摩崖。然後說:“摩崖先生,我們不會打開時空的門戶,是誤撞進來的。如今是回不去,而且還得罪了國王,給國王誤會了。剛纔就是被塔納他們幾個將軍追打進入森林的。”

摩崖笑着說:“這就緣分!古來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這個緣分啊,是越界越時空的緣分!太好啦!太玄啦!你們先住下來,我去造些吃的,吃飽後再做計較。”

“飯”“菜”香味喜人,八個大碗裝着八項山上不知名的食物,其中,一碗如雪蓮,一碗如人蔘,一碗如金針,一碗如“雷公菜”,一碗如木耳,一碗如地瓜葉,一碗如空心菜,一碗如玉米。

這八大碗飯菜,很快就被吃光,程是空他們確實太餓了。吃完後,耶律洪還望向廚房。

摩崖笑說:“對不起!下餐我做多些吃的。摩崖又說:“看你們都是練武的,我們吃些酒吧!”就到裡屋拿了一壺,到廚房拿來杯子,並一一斟上,說:“來!爲我們越時空的緣分,乾杯!”

他們邊吃酒邊聊天說話,程是空把在人間如何與冥府軍隊作戰,如何戰敗,如何誤入修羅界,如何引起塔納將軍的誤會敘述了一遍。

摩崖聽完後說:“這個塔納也真是的,氣量如此狹窄。還用雪害你們。他那推雪集雪的功夫,實在是剛入門,竟然敢實用出來。”

程是空問:“摩崖先生意思是說推雪集雪是一門功夫?”

摩崖說:“正是。”乘着酒意,摩崖又說:“論推雪集雪的功夫,他是孫子呢!他雖爲將軍,但武功也是一般。”

程是空、格克汗、吳智慧、耶律洪都以驚訝的眼光看向摩崖居士。

程是空歡喜地說:“原來摩崖先生文武雙修!又學佛又學道。”

摩崖高興地樹說:“時空先生,你怎知道?”

程是空手指牆上的菩薩像和“心經”,又指摩崖的手掌,說:“以這些看來便知。”

摩崖問:“看手掌也知我的學識?”

程是空說:“看你的手掌和一些平時動作,便知你是練太極拳的,”

摩崖高興地說:“哈!這你也能看出。真是高手。我就是利用太極拳的掌法推雪的。”

吳智慧笑笑地說:“這太極拳啊,那纔是老程剛入師門功夫。他如今已是太極拳的老祖了。”

摩崖一聽,興趣大增,說:“程先生,請你賜教一二。好嗎?”

人家主人邀請,程是空哪能推託。他到屋外天井使了一路太極掌。

摩崖連連鼓掌,說:“程先生,你就收我爲徒弟吧!”說着就要下跪。程是空趕緊把他扶住,說:“我們互相切磋。哪敢當你的師父。”

摩崖說:“我雖然能用太極拳推雪集雪,但,我一看你的功夫,就知我還是很不夠的。”

程是空說:“你天資聰穎,知識淵博,又慈悲爲人,很快就能在武功上登峰造極。”

摩崖說:“不收我爲徒弟,也要認我爲兄弟。我們義結金蘭,若何?”

程是空抓住摩崖的手說:“好!太好啦!”格克汗、吳智慧、耶律洪皆大鼓掌,嚷“好好,好!”

吳智慧到屋裡拿了兩支香,點燃,一個給他們一支。說:“好!儀式開始。主人先講。摩崖說:“天賜緣分,超越時空,超越界別。我摩崖願同程是空結爲金蘭兄弟,苦難共擔,永不相負。觀世音菩薩見證。”

程是空說:“緣分無如越界,我程是空,原名程鐵英,願同摩崖結爲金蘭。同甘共苦,永不相負。觀世音菩薩爲證。”

兩個都三跪向上拜,香插在一碗雪裡。吳智慧問:“你們誰爲兄,誰爲弟?”

摩崖說:“當然他爲兄,我爲弟!”其實,算年歲,程是空一杯三十歲,摩崖卻兩百五十歲。因爲修羅界的人活上一千歲的多的是,有的可活萬歲,那修羅國王,幾乎與天同壽。

既然結爲金蘭,親如一家。他們無所不談,談到佛理佛法,道家派別,儒家教育,直至深夜。

摩崖聽程是空說佛學時,越聽越歡喜。程是空說:“釋迦牟尼佛講的般若經,金剛般若菠蘿蜜經最爲殊勝,是智慧的總領,心經更是般若經的要領,是金剛般若菠蘿蜜經的縮寫。深解心經就是理解、掌握了般若經的全部要義。”

摩崖聽完程是空的這段話,說:“我今才進入佛門也!”確實,摩崖雖然博學多識,但是,在這寒冰國,沒有誰能跟他討論佛學,也沒有誰能夠精闢地誰出要領。

程是空在摩崖家連住三天。三天來,除了睡覺、吃飯外,他們幾個暢談武功、法術、天界、人界、修羅界、冥界、畜生道的種種趣事和見聞,程是空與摩崖居士互相增加了解,感情又進一步加深。

第四天上午,飯後,程是空提出告辭。摩崖笑笑說:“大哥要到哪裡去?”程是空一時答不出話。

摩崖說:“大哥有很多事皆未了結,若出這森林,塔納哪會放你過去。不如讓我先出去探得消息,叫塔納給我幾分面子,令軍退去,而後再商議。我與塔峰國王雖然是君臣名分,但他對我還有一兩分感情,幾次叫我出人左相,皆被我推辭。他放下一句話‘有事找我,定給滿意。’故此,我去覲見他,將你們誤會的事給他說明。料想會給面子的。”

程是空聽後,高興的情不自禁的流淚,說:“好!全憑兄弟安排!”

摩崖說:“我這就出森林去。”

摩崖出了森林,兵卒們見是他,都敬禮說:“摩崖居士好!”他直接到了塔納的指揮帳,塔納非常高興又禮貌地迎接他,說:“摩崖居士到來,定有事指教!”

摩崖也不想繞彎,直接說:“實是爲程是空而來。”

塔納問:“他是您的親友嗎?怎能請得動您出面呢!”

摩崖答:“是我的結義兄長。”

塔納說:“居士有所不知,程是空等幾個是人界來的,他們有的是人,有的是鬼。皆是武功高強之輩。所以懷疑他們是外界的探子,或者有所圖謀,危害我國。因此,國王令我領兵捉拿。”

摩崖說:“將軍誤會啦。他們這幾天住我草蘆,據我詳細瞭解,他們確實是與冥府軍隊打仗,打敗了,誤入我界。絕非有意進入和有所圖謀,危害國家。此事,我以生命擔保。望將軍釋前嫌,退軍若何?”

摩崖既然這樣說,塔納也知事難於再計較。又想:摩崖歷來受塔峰國王重視,如果他到國王面前,將事的始末,和盤托出,自己不就是犯欺君之罪嗎?幸虧沒有進入森林去搜捕,如果進入森林搜捕,麻煩事就大了。

確實,塔納有些尊重摩崖,也有些懼怕摩崖。他至少清楚摩崖推雪積雪的工夫遠在他之上,不知強了幾百倍!

塔納聽後說:“摩崖居士的面子我一定給。我這就退軍。只是,國王處不知如何交代?”

摩崖說:“有錯就改,善莫大焉。國王英明,自然不會計較。你就向國王說,是我的緣故。若國王怪罪,由我承擔。我立即去覲見我王。”

摩崖施出飛騰術,瞬間到王殿。將他如何與程是空相遇,在瞭解詳細情況之後,佩服程是空的爲人處世、學說、武功,義結金蘭的過程全部說給塔峰國王聽。最後向國王說:“我王英明蓋世,請敕程是空等無罪。這是天外來人,機緣難得,應該結交爲朋友。”

塔峰國王平日就對摩崖居士尊重有加,說程是空等圖謀不軌,只是塔納一個之說,證據不明。再說,程是空也說過是誤入,今又與摩崖結義兄弟。當國王的該顯示大氣量就要顯示,否則,怎能夠招攬天下賢士。

他說:“好吧!據是摩崖先生的結義兄弟,又有先生解析,我看真實誤會了。你今去傳達我的旨意,請程是空先生來殿前一敘。路過塔納處,就說我令他撤軍。”摩崖接旨意退出。

摩崖居士走後,塔峰國王笑了:你摩崖不是要隱居嗎?這不就找上我嗎?塔納也真是的,爲了給自己出一口怨氣,竟然敢造謠生事。算啦!當國王的要有氣量!不要事實計較。只要他能忠誠於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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