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口在慶功宴會上,大力宣染參謀醒空的智慧和用兵方略,鬼將領們也都讚揚醒空指揮有方,用兵如神;醒空也大讚多口善於用將,指揮若定。將領們紛紛給醒空和多口敬酒。真是彈冠相慶,互相吹捧,皆大歡喜。
冥府軍慶功,一夜大醉。老鼠吃了剩物,也醉倒一大片,鳥雀不敢靠近。
隔天午時,多口叫來醒空。問:“醒空先生,賴你指揮得當,佔了敵人城池,守城主將遁去。但,還有楊金槍所部,曹成功所部合起來兩萬多敵軍並未消滅,亳州之戰還不算徹底勝利。你認爲下次,我們應該怎樣用兵?”
醒空說:“這次佔領了敵人城池,楊金槍必定心慌;曹成功退去,必定與李隆合併一處,他們一定會想去解楊金槍之圍,然後再尋機決戰。
但是,敵人亳州城已失,即使是孫武再來也無能爲也!我軍一面佔住亳州城,一面向北進兵,與右路軍灰狼等幾位將軍靠攏,互相接應。
李隆、曹成功去救援楊金槍,最後當然合兵一處,他們雖然背靠山林,居高臨下,看來優勢,其實是自尋死路。這次,長腳將軍可用上了,他跑得快,令他領千員尾隨李隆、曹成功,不要靠近敵軍,只是作爲截住敵人往西面逃走的疑兵;我們再派一支小部隊,迂迴進山,放起火來,把敵人逼出,然後,再一塊一塊地慢慢地吃掉它。”
多口聽後說:“好計!只是要派誰能挑起迂迴上山放火這個重任?”
醒空說:“這個就是副元帥用將明昧的事了。”
多口說:“遣派驅邪去,如何?”
醒空說:“不可,驅邪算是左路軍指揮,突然換了他的指揮之責,叫他翻山越嶺,未必妥當。”
多口說:“派矯正或有道,或快樂將軍其中一位去。如何?”
醒空說:“也不好。他們都是一軍主將,且近日又立戰功,皆不願冒險。”
多口問:“你想叫誰去呢?”
醒空說:“叫你的得力助手去。”多口問:“你是說叫長腳將軍去?”
醒空說:“當然不是,他是你的得力助手,可是又是一軍主將。應該留下在關鍵時爲你分憂。”
多口問:“那又是誰能挑此重任?”
醒空說:“派你的衛隊長,帶衛隊前去,必然成功!”
多口說:“有理!”遂叫衛隊長小口小鬼王,說:“小口,今有一個重要而有秘密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我撥調三百兵,連衛隊合五百個。你細聽醒空先生的安排去執行任務。一定要不負我所望。
小口小鬼王說:“全聽副元帥的命令!”
醒空對小口小鬼王說:“你令五百兵卒,皆引火之物,分成二十五撥上山,從東面上山,再轉回西面,至敵人西北面,列成一條蛇似的,後天申時,聽到兩軍廝殺的叫聲,你們就放火。放火後,只呼喊,不可進入敵營廝殺,這就是大功一件。”
小口小鬼王說:“遵命!”
卻說:曹成功、李隆商量後,由西面沿東山坡,慢慢摸進。走了半日,才見圍困楊金槍的敵軍。李隆說:“曹將軍。我往正東進攻;你往東南殺去,兩面殺敵,纔有把握解楊將軍之圍。”
曹成功說:“好!劉大勁旅,和秦慶文、蔡東曦歸你指揮,我率曹茂成和柳開泰向東南殺去。只要解了圍。我們就撤退。如何?”
李隆向東進擊,正與聞花鬼將軍的部隊打上。李隆要雪失城之恥,衝鋒在前,將士個個爭先,勇敢戰鬥,一時,聞花軍隊抵擋不住,遂被李隆打出一個缺口;李隆便與楊金槍的第一旅林韜會師。
曹成功向東南進擊,遇巡察鬼將軍阻擊,兩軍兵力不分上下,殺的天昏地暗。曹成功救楊金槍心切,越戰越勇;林浩又從內線擊出,經過約兩個時辰的激戰,終於打退巡察鬼將軍的軍隊,遂與林浩合兵一處。
楊金槍知道援兵到,也叫陳宏偉向東攻擊,以策應南面打破包圍。至此三軍會師於亳州城東北十里的山坡上。
戰情緊急,沒有客套。李隆對楊金槍說:“亳州城已失。是我之罪。你有何良策,能奪回?”
楊金槍說:“今之戰事,實難於料定。這次敵人用兵,處處危計多端,定是採用醒空之計。爲今之計,先往東打敗灰狼、紅猴、狗頭的冥府軍,免得多面受敵,然後,往亳州城下打去,再尋機會。”
曹成功也說:“對!先進攻東面之敵,全部解除包圍再說。我的意思,不要奪城,一股勁往東打去,一定全部脫出敵人的包圍。又幹脆打向光州,我料敵人把兵力大部分調來打亳州,光州一定只有少數守軍,不如去奪光州。”
李隆聽後不講話,臉色上明顯表示不同意。心想,你曹成功失去光州,當然是想要去奪回,我失去亳州當然想奪回亳州。
楊金槍說:“戰事迅速萬變,難能如我所願。先進攻東面灰狼的軍隊。”三軍稍作休息,就分三隊進軍。楊金槍率林韜、林浩、陳宏偉居中,曹功成居率曾茂成、劉大勁、劉開泰右,李隆率本旅團五千員和秦慶文、蔡東曦兩個團居左。
冥府軍這邊,灰狼的軍隊頂住楊金槍的軍隊,紅猴的軍隊阻住李隆軍隊,狗頭的軍隊擋住曹成功軍隊。聞花鬼將軍和巡察鬼將軍,整頓軍隊後,從南面跟上。殺了約一個時辰,時空軍還是沒有能夠打破東面敵人的防線。
戰事稍停,楊金槍、李隆、曹成功再次集在一起商討軍情。楊金槍說:“我們不要分兵進擊,整頓休息半天,集中三軍兵力往東北方向打去,看看能不能脫出包圍圈。”
李隆說:“這樣打去,可能突出包圍。但北面皆是大山,路難行,沒有地方補充糧草好兵員。”
曹成功說:“今時也只有這樣打去了。分兵三路打向正東甚難過去;往南打,肯定死路一條,他多口正在等着我們進入他的口袋。”
秦慶文忍不住說:“此戰,我軍敗局已定。不如往西撤退,以保住兵力。”
他的話剛說完,探馬報:“將軍們,敵人已經截住我們西面的退路。”
楊金槍、李隆、曹成功三將聽此話,心裡皆知這場向東的突圍戰,已經失去戰機。戰場上的戰機一縱即逝,何況還跟敵人戰了一個時辰!皆後悔沒有及時指揮三軍齊向西突圍。
楊金槍沉默了片刻,說:“爲今之計,只有撤往北面山上了。這樣雖然重重困苦,但總還能保存些兵力!”
可是,敵人不讓他們喘息機會,東面灰狼、紅猴、狗頭鬼將軍卻發起進攻。南面的巡察、聞花兩個鬼將軍卻都往西退去,敞開一條路。楊金槍、李隆、曹成功都明白,這是敵人故意讓出路來,要時空軍往口袋裡鑽!
可是,不進敵人的口袋有能怎樣?這時,北面山上起火,殺生連天,西面也殺聲陣陣。李隆喊:“敵人已經截住我北與西的退路,還是集中兵力往東南打去,也許還有一線生路!”
至此,明知有危險,但還是得一試。這一戰還略有效果,打出了包圍圈。可是,敵人尾隨追來,一刻也不放鬆。再跑十來裡,多口領軍列陣於前阻住去路。
這一見狀,楊金槍、李隆、曹成功和所有將士皆暗暗叫苦。身經幾十戰的他們都清楚,這是遇到更大的包圍圈!剛纔已經戰的筋疲力盡,今又遇大批敵軍,怎能有力再戰?三將止住隊伍,稀稀拉拉列成三個方陣。
李隆過來跟楊金槍說:“這一戰就由我打頭陣吧!打是死,不打也是死!我失了城池已經是死罪了。不如由我領兵衝擊一番,然後,你們尋機突圍。”
楊金槍還想說什麼話,李隆已率軍直取多口。
醒空見李隆率軍衝過來,馬上喊:“多口!快施法術!”
時間緊急,醒空毫不客氣地直接喊多口的名字。多口先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見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黑煙噴向李隆。李隆低頭,已經來不及,從馬上摔下來,叱吒風雲的李隆將軍,就這樣死於多口的魔煙之下。
多口雖然用魔煙殺死了李隆和他身邊的幾十個軍士,但李隆軍衝過來的兵勢並沒有止住。由於李隆軍隊來勢勇猛,進攻的慣性強,兩軍在戰鬥中,多口的軍隊被衝擊,鬆動了陣勢,被迫後退,怎樣制止都止不住。多口也只得隨軍隊後退。
楊金槍和曹成功見狀,也揮軍殺上前去。時空軍雖然勇敢,但是,已經戰了多時,又跑了不少路,終是力氣不加。他們把敵軍打退幾裡地,自己幾乎也無力再戰。
楊金槍和曹成功只好令軍隊就地休息,補充能量。雖然,軍隊處於四面包圍之中,但也只能險中求得一絲歇息。兵卒們則談起了男女之情。
一個姓名叫洪託心的兵卒說:“這次若能夠打出去,我要向程元帥請假,去找我的未婚妻阿梅。”兵卒們都笑他,說:“你在這時還思春!”他卻一本正經地說:“我這叫戰鬥樂觀道。在戰鬥的空隙中,想想未婚妻很是美又快樂。”
兵卒林小虎問:“託心,你的未婚妻在哪兒啊?你們有多愛呀?”洪託心說:“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當時,北兵進村,見人就殺,我倆跑出來;北兵追來把我砍了一刀,我就飄到山上,餓得半死,後來就參加時空軍了。
我那未婚妻對我極好,常做衣服給我,常拿點心給我吃。說話的聲音細柔柔的,甚是好聽。聽她講話,很開心,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