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劍峰一座議會堂,圓形的會議桌子上圍坐着六個人,有的喝茶,有的吃着瓜子,反正就是自己幹自己的事,懶散無紀律。
終於最後一道身影走入大殿中,面容有些憔悴無神。
走進來的風輕晗徑直坐在了主位上,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開門見山的說道:“各位這次議會的內容想必不用我多做解釋吧!”
一側的白衣老道,胸前紋有幾個星輝,有序的排列在胸前,蒼顏白髮,臉上總是帶着祥和慈祥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他就是占卜峰的峰主季星輝,也是預測了秦夢馨弟子遭遇的人。
“宗主應該是關於宋文生太上逝去的事,和最近風華街一品閣閣主的事,也就是秦夢馨峰主那小弟子的事吧!”季星輝摸着花白的鬍子老神在在的說道。
“嗯,不錯,不過關於宋文生太上的事我們先往後放一放,先來說一說你們對這陳曉冰的看法,或者是對他近來做的事,應有的處罰。”風輕晗緩慢說道。
突然一聲冷厲的喝斥聲傳出:“宗主此子太過惡毒,不配做我風劍宗的弟子,我覺得應該將其逐出風劍宗。”開口的正是琉璃峰的峰主阮琉璃,向來以嚴厲冰冷性格出名,其峰下的女弟子也是風劍最多的。
“哦!何出此言?”風輕晗不惱不怒,反而問其緣由。
阮琉璃有些氣憤填膺的道:“此子以來到風劍宗鬧出的事也是不少了,來了不到一年,就殺了幾十人,就連我琉璃峰的弟子也有十幾個死在他手,可謂是惡毒,可能或許是某些人根本沒有教好,一點家教都沒有……”
話還沒說完,一聲呵呵譏笑打斷了阮琉璃聲音:“阮琉璃你少在這擡着屁股就是放屁,陳曉冰殺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先跑去得罪他的,自尋死路,你也好意思在這嘰嘰歪歪,也別在這冷嘲熱諷的。”秦夢馨面無表情坐在那,抱手看着阮琉璃這個平胸無腦的女人。
在風劍宗有兩位美女峰主,二人的顏值都是非常高的,但是衆所周知的她們向來不和,總是在針鋒相對,總是拌嘴吵鬧,你罵我胸小,我罵你沒胸的,永遠有吵不完的架,坐在一起就吵。
在坐各位峰主也都習慣了她們倆這樣吵鬧,沒有開口阻止。
“那我有說錯嘛?秦夢馨你最好管管你的那沒見過世面的弟子,要是那天惹得我不高興了,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他,讓你的那個預言成真。”阮琉璃眼神冰涼,沒有一絲一毫感情,威脅秦夢馨。
“哼,阮琉璃有本事你就去啊!大不了老孃拿你開刀,把你那一馬平川削成三山夾兩盆,然後再屠了你琉璃峰的那些個土雞瓦狗。”秦夢馨可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誰怕誰啊!殺人誰不會?
“你敢?”阮琉璃拍桌子彈射起來,和秦夢馨怒目相對,二人眼神間都有火華迸射,火氣十足,誰也不退讓半步,劍拔弩張。
風輕晗趕忙出來打圓場調解一番:“好了,就爲了一個弟子的小事有必要這樣嗎?大家都是風劍宗長老,成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兩人互望了最後一眼才揣手坐下,不再說話。
“你們其他人的意見呢?”風輕晗嘆息一聲,接着問道。
衆人沉默了,緘默不言,他們都有些不想說,畢竟秦夢馨在場誰敢說啊!這個瘋女人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誰都敢懟的主啊!
誰都不想去觸秦夢馨的黴頭,萬一火山噴發了誰都難受,而且陳曉冰可是秦夢唯一一次機會了,要是幫她把陳曉冰掐死在襁褓中,秦夢馨怕是要滅人全家。
“怎麼了,都啞了?”六個人中有六個看他風輕晗這個宗主的面子,也五個還要看秦夢馨的表情,另外一個就是他自己。
秦夢馨就有怎麼可怕嗎?嚇得一個個不敢說話。
一襲黑衣的三十來歲模樣的峰主出聲了:“我覺得陳曉冰雖然殺的弟子也是事出有因的,但是也不是每一個弟子都是罪有應得,而許多的弟子罪不至此,也不應該被他殘忍殺害,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殺死一衆弟子。”
“打個比方,第一次白雲之帶人到一品閣鬧事,雖然影響了一品閣的聲譽,可是那也是不足以判死罪的,哪怕拿到執法堂去,按照律例來,也不過是重一點的刑法罷了。”
“而陳曉冰卻只二話不說的把人給殺了,而且他這次還一口氣殺來數十個弟子,要是不處置一番,那麼以後風劍宗弟子還怎麼相信我風劍宗律例法案?誰還遵守風劍宗法紀。”
“嗯,隱無聲說得不錯,那你覺得如何處罰陳曉冰這一次罪行。”風輕晗順勢問道,想要聽聽隱無聲的解決方案。
秦夢馨瞪着眼睛,兇狠的看着隱無聲,好像再說你敢多比比一句,老孃送你去見閻王。
隱無聲自然看見秦夢馨威脅的眼神,還是假裝沒看見般,視若無睹的說出自己看法:“我覺得按照執法堂的律法,當處以死刑,判其死罪。”
這句話就讓秦夢馨不樂意了,反駁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你一句話就是一刀咔嚓的事,我還玩不玩了,陳曉冰殺你弟子我承認,那是他們找死。”
“而且你們六大峰那一座峰的人數不是我秀麗峰幾百上前倍?不就是死幾個弟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有那麼多人呢?”
聽了秦夢馨的話所有人都不樂意了,滿腦門黑線,氣得嘴脣打顫。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六大峰的人口多,又不是大白菜,不怕死是嗎?
你還好意思說了,每年招收弟子你不是一個看不上,就是懶得看,如今秀麗峰雖然人口也是少了點,但是還都是因爲你自己。
當年秦夢馨的秀麗峰弟子上千,特別是那三個寶貝疙瘩更是壓得其他峰的弟子喘不過氣來,但是後來發生的那件事,導致秦夢馨解散了秀麗峰所有弟子,秀麗峰漸漸落沒下來。
人口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獨居在山巔的孤樓之中,看着日出日落,數着日子過歲月。
“好了,夢馨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你秀麗峰沒人還不是怪你自己,你還好意思說?”一位國字臉的漢子,一身寬大衣袍,空蕩蕩的,有些嚴厲說着秦夢馨。
秦夢馨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撒嬌道:“鄱師兄,人少多清靜啊!”
鄱佑鳴可不吃只一套,還是嚴厲道:“雖然你那寶貝徒弟沒有殺我銘紋峰的弟子,但是於公於理我都會支持按照執法堂的律法來判,讓其他人信服。”
“好,鄱師弟意見也是堅持按照執法堂規則來,那麼你們其他人呢?”風輕晗再度問道。
廉江明沒有過多思考,只是同意鄱佑鳴的看法,點頭:“我也同意鄱峰主和廉峰主的看法。”
“我也附議。”阮琉璃開口。
“我也同意。”季星輝摸着鬍子說道。
所有人講目光投向秦夢馨,秦夢馨表情漸漸冰冷起來,殺氣寒意在眼中彙集:“我不會同意的,他是我秀麗峰的弟子,我這個人很感性,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弟子,我不會將他推入火海的。”
風輕晗勸慰道:“小師妹,陳曉冰做的事確實很過分了,我也知道他是你的弟子,所以我召開七峰會議一同商量對於他的處罰,也是讓你明白陳曉冰做法或多或少在一定意義上是正確的,但是出於規則來說,他錯了,他太過武斷暴戾,要是我們按照你的意思行事這對其他弟子是不公平的。”
“而且,你知道嗎?宋文者太上的死也是應爲他,我們必須拿出一個交代,對得起丹堂的交代,對得起所有弟子的交代,對得起風劍宗的交代。”
“你現在還要一意孤行嗎?”
秦夢馨沉默了,沒有在說話,但是從她眼中彷彿看見了陳曉冰在斷頭臺上結束自己的一生。
既然陳曉冰是她帶進風劍宗,她會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