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雷歐和希爾維亞都待在了檔案館裡面,翻閱他們權限以內的各種資料,有時候也會申請他們權限以外的一些資料,一般情況下只要是資料不是涉及某些機密,他們兩人大多都能夠申請成功。
有關兩人這些天的行蹤,都被侍從官仔細彙報給了特別行動處的上級,而特別行動處上面對他們顯然對他們此刻的表現很滿意,也沒有什麼疑心,現在對於上面的人來說,要給予雷歐和希爾維亞多少獎賞才合適。
對於功績賞罰方面的評估,特別行動處都有既定的方案,然而眼下這種情況卻無法用這套方案來解決,因爲他們的功績無法用這套方案來量化。
這主要是因爲特別行動處上面不清楚那枚骨頭到底貴重到什麼程度,只是知道這枚骨頭倍受路易十世的重視,甚至主要立功者科林都在到達帝都的當天,被路易十世破格賜予了爵士爵位。
雖然爵士只是貴族中最低等的爵位,無法世襲,但一個普通人能夠獲得爵士稱號就已經算是跨越身份等級了,其難度有些人就算用畢生時間也無法跨越。
而且更重要的是路易十世在登基之後,就有意識的閒置貴族的數量,不僅僅藉助聯合王國建立這件事,清理了大批和自己不是一條心的貴族,還在冊封貴族的條件上做了修改,大幅度的拔高了冊封貴族所需的條件,就算是立下大功的軍人,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賞賜錢財和一些貴族的特權,並不會直接授予貴族爵位。
從路易十世登基到現在他總共只冊封過七個貴族,這七個貴族無一例外都是在他登基的過程中對他幫助最大的死忠者,而像科林這樣底層戰士出身的人怎麼看都沒有資格獲得貴族身份,可事情往往就這樣出乎任何人的意料,路易十世親自下旨賜予科林貴族頭銜,這讓所有旁觀者在驚訝至於,也對那塊骨頭感到好奇。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雷歐他們不是身處在特別行動處的話,恐怕早就有人找上門從他們口中探聽關於骨頭的具體情報了。
特別行動處的人同樣也對那塊骨頭是什麼感到好奇,不過他們能夠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因爲他們很清楚打探不該知道的事情,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消失。
也正是因爲對骨頭的價值不清楚,使得特別行動處一時間不知道該給雷歐和希爾維亞僞裝的兩人多大的功勞才合適。
如果給輕了,必然會引起特別行動處底層的反彈,因爲足以讓人封爵的功勞竟然只給那麼一點賞賜,那他們完成的那些任務又有多大的功勞呢?又能獲得多少賞賜?他們的功勞會不會被上面吞了?等等疑問就會出現在他們的腦子裡,一旦對上層的懷疑產生,那麼今後特別行動處分發下去的各類任務就有可能出現消極怠工的情況,甚至可能會被聯合王國的間諜利用、策反一線的成員。
可給重了也同樣不行,因爲如果有了這個先例,那麼後續一切無法量化功績的任務都有可能被下面的人利用,合理合法的撈取最大功績,那麼原本指定的那套賞罰制度也就形同虛設了。
所以,有關應該給予雷歐和希爾維亞多少獎勵就成了特別行動處上層這些天討論最多的問題。
“要不除了提升他們的職務,賞賜他們一些金錢外,再分別給予他們一個皇家學院進修的資格吧!”一名專門負責探員進修事務的特別行動處官員再新的會議討論上,忽然提出了一個建議道。
衆人聽了他的建議都覺得可行,去皇家學院進修雖然無法直接賦予雷歐和希爾維亞一個貴族式的身份,但卻能夠給兩人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身份,一個在皇家學院進修過的探員在升職加薪方面,遠遠要比其他普通探員容易得多。
幾乎就在做出決定的當天,相關功勞獎勵通知就已經落到了雷歐和希爾維亞手中,同時還有一份皇家學院進修通知單,不過這份通知單和正常的通知單有所區別,在通知單的就讀科目一欄並沒有填寫,顯然這是想要讓雷歐他們自己決定進修科目。
此外,特別行動處也已經給雷歐和希爾維亞在冬凜城內找到了住處,位置就在皇家學院附近,是下城區的一棟公寓,他們隨時都可以入住。
現在,雷歐和希爾維亞已經獲得了在帝都的臨時居住權,他們能夠住到培訓結束爲止,而對他們的培訓除了皇家學院進修以外,還需要每十天前往一次特別行動處總部,進行其他方面的培訓,比如建立管理分部,使用新武器,瞭解新的變異者能力等等。
雷歐和希爾維亞在接到了通知後,就立刻辦理了相關入住手續,並且在皇家學院的科目上填寫的神秘學研究,對此特別行動處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選擇神秘學研究這件事也在他們的預料科目之內。
隨着手續辦理完成,特別行動處用馬車將兩人送進城內,一路把他們送到了他們被分配的公寓前,然後將公寓鑰匙、生活費用、相關證件以及一本很厚的小冊子交給了雷歐他們,就離開了。
雷歐拿着那本小冊子看了看,然後遞給希爾維亞,笑道:“這倒是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
希爾維亞接過去看後,也笑了笑。
原來這本小冊子是特別行動處專門爲外地來帝都進修的探員編寫的,雖然冊子不大,但上面的內容卻非常豐富,比如在帝都有哪些大貴族,哪些實權官員,哪些地方是禁區不能去,哪些事情不能做等等,甚至爲了避免探員誤闖一些禁區,他們還專門畫了一張非常詳細的帝都地圖,將哪些視爲禁地和大貴族住處的地方標記起來。
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是以雷歐的能力想要將這本小冊子上的情報收集完整,不僅僅需要逛遍整個帝都,而且還必須避開特別行動處監視者的耳目,避免被帝都各個秘密部門的密探懷疑,這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時間。
現在這本小冊子可以節省雷歐大量的時間,讓他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勘察皇宮這件事上,順便還能夠擠出不少時間,看看能不能在法蘭皇家學院中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特別行動處給他們安排的公寓並不是很大,是一棟非常普通的兩層公寓,公寓二樓除了兩件臥室以外,還有一間書房,廚房、客廳和洗手間都在樓下,因爲在之前特別行動處已經把公寓收拾好了,兩人只是放下行禮,整理了一下衣物,就離開了公寓,前往不遠處的皇家學院辦理入學手續。
因爲已經經過了審覈,特別行動處也沒有再對兩人進行保護性的監控,派遣給兩人的侍從官也召回了,將兩人當作了普通的進修探員。
只不過,撤銷監控僅僅只是特別行動處而已,帝國安全局的監控卻並沒有撤掉,雷歐依然能夠在公寓周圍發現一些僞裝成普通平民的安全局探員,而他們並不完全是爲了監控雷歐他們,更多的是想要藉着雷歐和希爾維亞這兩個魚餌,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對那塊骨頭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因爲特別行動處事先打好了招呼,雷歐和希爾維亞辦理入學手續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並且拿到了教程和課程表,而且兩人也順便辦理了一下皇家學院圖書館的閱讀證。
在離開的時候,雷歐和希爾維亞在學院入學部導師的介紹下,在僱傭了一個學生,讓學生帶領自己遊覽整個皇家學院,熟悉學院內外周邊環境。
其實希爾維亞在冬凜城待過一段不斷的時間,也在皇家學院裡面就讀過,但她當時的身份是貴族小姐,從住所出來就是坐馬車到達目的地,離開時又是坐馬車回家,根本沒有在帝都逛過,甚至連學院內部也沒有逛過,她僅僅只是知道一些貴族官邸和幾個學院樓的情況,對這裡其他地方的瞭解,她並不比雷歐好多少。
被僱傭的這名皇家學院學生顯然是並不富裕的貧民出身,從身上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的衣物看得出他的家境並不是很好,另外礙於皇家學院學生的身份原因,他也不能隨便在外面找事做,所以只能在導師的介紹下,接一些類似嚮導的活。
在整個皇家學院,像他這樣貧民出身的學生還有很多,這主要是因爲皇家學院開放平民學生的錄取名額所致。
最開始皇家學院並不是從平民中招生,而是隻針對貴族和立下軍功的士兵,後來因爲一些不爲外人所知的原因,皇家學院開放了平民招生名額,並且每年都在增加數量,到了現在平民招生的數量已經超過了貴族和軍功者的總和。
也因爲平民學生的增多,使得皇家學院內部已經產生了平民和貴族之間的派系鬥爭,反倒像是雷歐和希爾維亞僞裝的這種軍功者站在中立,也因此這個平民學生帶領雷歐和希爾維亞遊覽學院的時候,都會刻意的避開貴族學生居住的區域。
整個皇家學院非常大,有上百座教學樓,整個學院五十多個科目都在這一百座教學樓中教學,另外還有大量的教員公寓,以及其他一些生活設施,這還只是學院主體,另外學院還有一些科目的分院以及實驗室,設立在帝都其他街區以及周邊其他城市裡面。
總而言之,僅僅一天很難逛遍整個學院,一下午時間,雷歐和希爾維亞僅僅只是把神秘學這個科目的教學樓區域走了一遍而已,並且還在那名學生的帶領下,在下城區逛了一下,瞭解一下下城區的情況。
看天色已經晚了,雷歐和學生約定了一個繼續遊覽的時間,支付了這次的嚮導費用,就拿着課本回到了兩人的公寓。
“你真的打算在這裡進修一段時間嗎?”在雷歐表示周圍沒有監視者後,希爾維亞詢問道。
雷歐點點頭,說道:“倫勃朗老人曾經盛讚過法蘭皇家學院的藏書,也表示過在神秘學這個科目上,法蘭皇家學院有着其他國家學院沒有的優勢,就算是正教庭也不一定能夠與之媲美,因爲法蘭皇家學院背靠着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黑森林,所以我想要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趁着這個機會收集一些資料。”
“那我們之前的計劃……?”希爾維亞疑問道。
雷歐能夠分清主次,說道:“這並不會影響我們之前的計劃,只要時機合適,我們就動手,一切以之前的計劃爲優先選擇。”說着,他朝希爾維亞詢問道:“你之前想要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嗎?”
“還沒有。”希爾維亞搖了搖頭,說道:“因爲有人監視不太合適明着查,不過已經找到懷疑方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了。”
雷歐又問道:“能夠說說你在查什麼東西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幫忙!一些小事。”希爾維亞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貝爾蒙特家族流傳下來的幾件家族器物而已。聯合王國建立得很突然,我當時根本來不及回帝國把貝爾蒙特家族的財產轉移,貝爾蒙特家族在冬凜城的府第,更是在聯合王國建立的消息傳來的當天就被查抄了,府第裡面存放的幾件貝爾蒙特家族器物都在那個時候失蹤了,應該是被查抄的人拿走了,我現在就是調查那些器物的下落,好把它們拿回來。”
“如果需要我幫忙,你就……”雷歐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話音忽然停了下來,隨後朝窗外看了過去。
希爾維亞很快明白雷歐這樣的反應肯定是發現外面有什麼東西,只是她看向外面卻什麼也發現不了,於是便朝雷歐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現?”雷歐卻給出了一個讓人迷惑的答案,或許是知道自己這樣回答肯定無法解惑,又補充道:“我感覺到外面應該有東西,但用真實之眼卻看不到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