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招呼我們上車後刀疤頭那邊的人屁都沒放一個,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走了。
回去的路上雷叔有些歉意的對我說:“小兄弟,這次算是我的失誤,對不住了。沒幫你把事辦妥。”
我靠,雷叔這種級別的人跟我道歉,我哪能承受的起啊,頓時感覺超級緊張,有些結巴的說:“雷叔,沒,沒事。已經很好。了。”
確實,今天雖然沒有打起來,但是比狠揍張俊義一頓都解恨,因爲我打他一頓他不一定服氣,但是雷叔剛纔那一番氣勢。估計差點把他嚇尿,讓他也知道知道,老子也認識這麼牛逼的人物,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跟我狂。估計他這個生日會令他永生難忘吧。
這場仗也成爲了我經歷過的極少數的不戰而勝的戰役之一。
把我們送下後。雷叔就跟我們道了個別,車子剛開出去,又開了回來,他搖下窗子,問我張俊義的名字,學校班級啥的。
我怕他知道後再弄出更大的事,就沒跟他說,說這事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用他費心了,雷叔也看出我的疑慮來了,笑笑,也沒再問。
我衝副駕駛上的狠人喊道:“替我好好謝謝雷叔。”
他們走了後胖哥和高瘦倆人都一個勁兒的說雷叔剛纔那氣勢帥呆了,還說他們以後要是能混成這樣就知足了。
老喬一個人在旁邊有些唉聲嘆氣,我問他咋了,他說都沒打起來,太令他失望了,我有些無語。
因爲這次大休正好和元旦在一起,所以就放了三天,明天依舊不上學,而明天的到來也就意味着08年的結束了。
我還納悶大白腿今年跨年怎麼沒叫我們出去玩啊,結果晚上的時候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方琪出事了,讓我趕緊去理髮店。
我見大白腿語氣挺焦急的,掛了電話跟我媽說了聲就趕緊打車過去了。
到了理髮店之後我嚇了一跳,因爲理髮店外面的玻璃都碎了,裡面的鏡子也碎了,椅子也被砸壞了,東西散了一地,看起來聽凌亂的。
我見裡屋開着門,就趕緊進了裡屋,大白腿、於涵、李語彤她們都在,方琪坐在牀上,臉上有幾道明顯的血口子,頭髮也有些凌亂,她表姐和她表姐的男朋友也不知道去了哪。
我靠,這是咋了,我趕緊走過去問方琪這是怎麼回事。
方琪看了我一眼也沒理我,看起來情緒很低落,而且似乎很生氣。
大白腿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別問了。
我有些無語,不問那還叫我來幹嘛,我衝她招招手,讓她跟我出來,到門口後我問她咋了,她才把事情跟我說了。
原來她表姐理髮店街斜對面也有家理髮店,兩家店互相看不慣,互相搶生意,平常就有些小摩擦,偶爾她表姐還會跟那家店的老闆娘隔街對罵,這不矛盾漸漸地激化,最終在今天因爲一個小事突然爆發,對面的理髮店找人來把方琪他們這家理髮店給砸了,而且那個老闆娘還把方琪和她表姐給打了,當時她表姐男朋友不在,就她們倆女人,所以吃了不小的虧。
我問方琪她表姐呢,大白腿說受傷了,被她男朋友送去醫院了。
我問那爲什麼不報警,大白腿說方琪她表姐男朋友不讓報,非要找道上的人打回來不可。
大白腿說這事不用我們跟着瞎攙和了,過來安慰安慰方琪就可以了。
我們進屋後方琪跟於涵和李語彤小聲說着話,擡頭看了我一眼,說:“王大帥哥,聽說你今天很厲害啊,把人家生日宴都給搞砸了?”
我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就知道沒啥大情況,其實方琪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苦難加身,但是卻積極地面對,永遠不會帶給身邊的人負面情緒,跟她在一起永遠感受到的都是快樂,而這恰恰也是她最令人心疼的一點。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這世界上有兩個我,一個假裝快樂,一個真心難過。休名東扛。
可能說的就是方琪這類人吧。
我衝她得意的笑了一笑,說:“那可不,哥無論何時何地都風騷的起來,這就是得罪哥的下場,沒給他變成葬禮就不錯了。”
被我這麼一賤,方琪她們幾個一下子笑了,我看到她笑真的感覺很開心,她受得苦太多了,我希望能盡我所能的讓她多笑笑。
我們跟她聊了一會兒就幫她把理髮店收拾打掃了一下,她表姐和表姐男朋友也回來了,我看到她表姐額頭上包着紗布,估計是去包紮來着。
我們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我囑咐她一定要注意安全,還跟她說:“琪姐,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臉蛋,現在的老女人他媽的都嫉妒你這副沉魚落雁的容貌,所以肯定先撓你的臉,不過在我眼裡,你被撓了也依舊漂亮。”
方琪被我說的咯咯直笑,踹了我一腳,罵道:“去你的吧。”
本來大家還想一起跨年來着,被方琪這事一弄,都沒了心情。
從方琪那出來坐車往回走的時候,看着窗外衆多色彩斑斕卻一閃即逝的煙花,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因爲我有很多事想不通,我不明白爲什麼命運要這麼不公平,出生卑微的人生命反而充滿崎嶇,而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卻能高枕無憂,所謂的上帝爲你關了一扇門一定會爲你打開一扇窗,不過是自我尋求安慰罷了,因爲你把你最好的一面跟人家最差的一面相比,會發現還差的多。
晚上的時候我主動上扣扣找方琪聊了會兒天,問她怎麼樣了,事情怎麼處理的,她說我不用擔心,事情都由她表姐和表姐男朋友處理。
說着她突然問我,王聰,你今晚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問她啥話,她說,你說我就算被撓了也漂亮,是真的嗎。
我當時就笑了,覺得她有些幼稚,不過女生都比較在乎自己的容貌,也很正常,我就回她說,那是當然,在我心中琪姐永遠最美。
方琪就罵我,說信我纔怪,指定是騙她的。
那天晚上我跟她聊到了很晚,我們倆聊了很多,她把她的一些事情也都跟我說了,她爸媽,是怎麼離婚的,她又是怎麼成長,這其中的艱難是很多人根本就無法想象到的,只有在電影或者小說裡纔可能看的到,但是電影和小說裡面可以折射出她生活的一面或者一小點,卻折射不出她生活的全部,試想,當屏幕或者宣紙上輕鬆地的一句“三年後”、“十年後”,你卻要在現實裡一分一秒的度過,那種煎熬,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刻骨銘心呢?
跟她說晚安再見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的淚水打溼了臉龐的枕巾,恍然間我才明白原來我所擁有的這麼平凡的一切,是她永遠都可望不可即的。
珍惜當下,學會知足,或許是我們每個人都欠缺的一門課吧。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接近中午才起牀,09年第一天就這麼虛度了一半,起來後一想到下午又要去學校,就感覺非常的心煩,跟大多數人一樣,我有着很強烈的厭學症。
下午上學前於涵主動把我約出來,讓我陪她一起逛了會商場,還給我買了件衣服,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她送我這麼多東西,我也一件沒送過她,問我媽要是不太可能了,所以我當時就萌生了一個自己打工賺錢的念頭,我感覺這也是我長大的第一個表現。
逛完後我倆一起去肯德基坐了坐,買完飲料坐下後,她衝我說:“親愛的,我問你個問題,你別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