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當時挺佩服大白腿她哥的。 果真有浩南哥的氣勢,領着三個人就敢來人家地盤上裝逼,只不過裝逼的代價可能是慘重的。
等大白腿她哥說完後,沈浩看了我和單飛一眼,瞬間就明白了,感情是上次大白腿那事人家來複仇了,就拿手指了指我倆。
沈浩冷笑了一聲,衝大白腿她哥說:“行啊,兄弟。有魄力,你來的時候沒打聽打聽這是我的地盤嗎。”
說完他就衝他身後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點頭,立馬就回了飯店。
大白腿她哥可能有點彪(我們這方言,形容行事魯莽、傻憨),明知道人家進去喊人了,還是不緊不慢的指了指車座,讓沈浩上車。
沈浩壓根沒吊他,點了根菸,問道:“兄弟,混哪的啊?”
大白腿她哥沒回答,還是讓沈浩上車,我算是看出來了,大白腿她哥原來是真彪,虧我還把他跟陳浩南掛鉤。
不過這樣也好。等會他們打起來,我就和單飛趁機逃跑。
沒一會兒飯店裡面就涌出來了七八號人,手裡還都拿着鋼管木棍什麼的。
沈浩這時候也牛逼了,把手裡的煙往地上一砸,說:“草,一羣小逼崽子,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人家這麼多人衝出來了,大白腿她哥就跟沒看見似得,還是一臉的淡然,不過這次倒是沒讓沈浩上車了,只是淡淡的衝沈浩說:“比人多嗎?”
說着他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沒等對方接通,只是響了兩聲,大白腿她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衝沈浩說:“這可是你自己要把事情搞大的啊。”
沈浩見他這麼裝逼,忍不了了,大手一揮。說:“給老子廢了他!”
結果他的那幫手下剛作勢要衝,就見路口那突然拐過來五輛麪包車,看來是早就在旁邊等好了的,幾輛麪包車到了飯店門口後就是一個急剎車,接着從五輛車上下來得三十多號人,沈浩和他那幫手下瞬間就愣住了。
麪包車上下來的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鷹鉤鼻,鷹鉤鼻走到大白腿她哥跟前打了個招呼,大白腿她哥點點頭。然後衝沈浩說:“剛纔人少請不動你,現在人多了,能請的動了吧?”
沈浩面色一下子變了,定了定神,語氣緩和了很多的衝大白腿她哥說:“哥們,咱有事好商量,沒必要搞這麼大吧。”
很明顯,沈浩慫了。
大白腿她哥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沒回沈浩,而是衝鷹鉤鼻說:“劉哥,人家看來是不給面子啊,你看着辦吧。”
鷹鉤鼻點點頭,沒廢話,簡短有力的說了一個字,“上!”
那三十多號人頓時衝上去跟沈浩他們打了起來,場面一時間變得很混亂。
我當時想找機會拉着單飛跑,結果那個死胖子一直在旁邊盯着我倆。
因爲實力太過懸殊,沒一會兒沈浩那邊就徹底敗了,十多號人全部被放躺,接着就被綁起來拽上了車,然後我們就往目的地進發。
大白腿她哥帶我們來的不是別的地方,就是上次我們綁大白腿來的城郊荒廠!
大白腿她哥喊鷹鉤鼻把沈浩他們從車上拖下來,讓他們一字排開的跪在地上,是的,不是蹲,是跪!
沈浩的那幫手下期初還不肯,但是被打了一頓之後就老實的跪下了,但是沈浩不肯,想想也是,怎麼說在我們市西關也算是個地頭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人家跪了,那傳出去在以後也沒法在道上混了。
當時沈浩還極力的跟大白腿她哥說他認識誰誰誰,問大白腿她哥認不認識,給個面子什麼的,但是大白腿她哥直接無視他,然後去麪包車上拖了根鐵棍,走到沈浩面前,拿棍子捅了捅沈浩吊着的那條胳膊,說:“我數三個數,你要不想這條手在做一次手術,就抓緊跪下。”
沈浩有些慌了,但是還在不停的bb,不過這次是換成威脅的話了,說大白腿她哥要是做絕了,對大家都沒好處,大白腿她哥再次無視了他,直接開始倒數,數到三的時候手裡的棍子猛地揚來,卯足了勁兒往沈浩的胳膊掄了下去。
雖說我和沈浩有仇,但當時我挺佩服他的,心想不管咋說也是條漢子,結果讓我大跌眼鏡的是就在棍子快掄到他胳膊上的時候,他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大白腿她哥絲毫不意外,手裡的棍子也立馬收住了,然後蹲下身子開始跟沈浩大體說了說他跟大白腿具體是個什麼關係,告訴沈浩這次得罪錯了人,所以要給沈浩長個記性。
說着他站起來,拿棍子挑了挑沈浩那條好胳膊,說:“你知道人爲什麼長了兩條胳膊兩條腿嗎?除了實用外,還對稱,顯得美觀,你只吊着一條胳膊,多難看啊。”
聽完他這話,我瞬間吸了口涼氣,大白腿她哥真狠啊,感情還是要廢沈浩的胳膊啊,而且還是這條好胳膊。
大白腿她哥吩咐倆人把沈浩按住,然後又讓倆人把沈浩的手按在地上,沈浩也怕了,不停的罵大白腿她哥,還說絕對不會放過他。
大白腿她哥就跟沒聽着似得,活動了活動手腕,接着手起棍落,伴隨着沈浩一聲慘叫聲,他胳膊瞬間變了形,我當時都不忍心看了,說實話,場面有點殘忍。
斷了沈浩胳膊後,大白腿她哥就跟沒事兒人似得,低頭俯視着躺在地上叫喚的沈浩,十分平淡的說:“這次就算個教訓吧,要是再有下次,那我敢保證,絕對能讓你在世上蒸發。”
說實話,我當時超崇拜大白腿她哥,我起初還以爲他彪呢,沒想到人家確實有這份實力,能打斷西關老大的胳膊,還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估計也只有他了。
跟沈浩說完,大白腿她哥就走到了我和單飛跟前,當時我和單飛瞬間都緊張了起來,我可不像沈浩似得,讓跪就跪,今天他要敢這麼對我和單飛的話,我就跟他拼了,反正當時校門口那麼多人都看到我上了他的車,我死了,他也逃不了。
但他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而是衝我說:“我答應了我妹妹,不動你,今天把你帶來,就是想警告警告你,有些人你得罪得起,但有些人你永遠都得罪不起,懂了麼?”
說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用的力氣還不小,讓我感覺非常的不爽,但是我也不敢發作,他見我不說話,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只好點點頭,說:“懂了,哥。”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招呼鷹鉤鼻把沈浩那幫人放了。
大白腿她哥把我和單飛扔下後,領着自己人走了,明顯是整我倆呢,臨走前還笑着扔下一句,“不想捱打就趕緊跑吧!”
我和單飛還納悶呢,結果沈浩吼了一句,“給我抓住那倆逼崽子!”介何來圾。
我倆瞬間回過神來,扭頭就跑,沈浩的手下追了我們一段路也就回去了,畢竟還得抓緊時間送沈浩去醫院呢。
我和單飛倆人跑了會就在路上攔車,運氣還挺好,過去三四輛車之後就有輛小轎車停下來把我倆捎上了,到了市裡之後把我倆放下了。
跟單飛分開前,他跟我說沈浩那邊他找五哥去談,讓他把這事壓下。
回到家我還有點後怕,沈浩斷臂的畫面不停的在我腦子裡回放,當下我對大白腿也有了忌憚,看來以後不能輕易招惹她了。
不過讓我有點意外的是大白腿竟然會替我向她哥求情,可能是感恩於我上次在沈浩面前極力護住了她吧。
晚上的時候我媽就喊我說有我電話,竟然是大白腿打來了的,問我有沒有事,她哥有沒有打我,說實話,我倆以前鬧成那樣,現在說話感覺都有些不自然,我告訴她沒事,然後就沒再說話,我倆都在電話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