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利用

15 利用?

秦楚走到一條巷子裡,然後轉過身來看紀佳禾,紀佳禾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眼神冷冷地看着他,面上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對待一個陌生人。 超速首發她說:“你有什麼話?”

秦楚神色微凜,眼睛一眯命令說:“你過來!”

紀佳禾一動不動,只神情更冷,再次強調:“有什麼話就說吧,你我都很忙,沒必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秦楚見她這樣,不由得皺了一下眉,審視她許久。又低頭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妥協,幾步走過去執起她的手。紀佳禾下意識掙脫,秦楚握得更緊,甚至用力捏得她的手都印出紅印來。

紀佳禾掙脫不過,有些氣惱說:“你幹什麼?放手!”

秦楚沒動,低頭觀察了一下她的手,擡眼間寒光閃透,雙目如刀直直戳向紀佳禾說:“你的戒指呢?”聲音一樣很冷。

紀佳禾別過頭不耐煩地答:“忘記戴了,你有什麼話?”

秦楚靜靜看了她一陣子,神色一陣青一陣白,又怒又隱忍,最後只是抿了一下冷透的薄脣,低頭從褲兜掏了掏。紀佳禾垂眼一看,見他拿出了一枚戒指,上面的彩鑽還閃閃發亮,正是她的結婚戒指。秦楚還說過這是他爲她設計的,舉世獨一無二,紀佳禾那時候很喜歡這枚戒指,也曾經被他的話感動過,現在不過隔了幾月,她竟然覺得陌生了,感覺她和他發生了太多事,兩人之間隔得太遠,以至於見面也恍如隔年。

秦楚擡起她的無名指,給她套上,然後說:“以後,不要輕易摘下了。”他的語氣似乎經水洗滌過,瞬間變得溫柔了,彷彿之前並沒有生氣過,眼神溫溫和和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紀佳禾一時之間就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面對他的轉變,她還是覺得有些接受無能,可能心裡還是有賭氣的成分。

秦楚五指穿插過她指尖扣住她的手舉到心口,低聲說:“佳佳,挖礦的事,我已經在爭取,看看能不能把破壞做到最小化。”

紀佳禾一聽,立刻抖開他的手,眼神瞬間充滿敵意。

秦楚說:“佳佳,這是沒辦法的事,我也只能這樣爭取!”

紀佳禾盯着他,眼底冒火,不過瞪了許久,她自己忽然冷靜下來了,冷冷地說:“哼,你們說挖礦就挖礦,你們拿到採礦的許可證了嗎?”

“未探明礦藏的方向和範圍,所以還沒有向上級批准。 超速首發但是你瞭解盛科集團的權勢和財力,林家與政府各官員都有交情,如果真的有礦,那麼開採勢在必得,除非你祈禱地底下沒有礦!”

紀佳禾忍不住冷笑。秦楚又說:“佳佳,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能橫空出現一位比盛科集團更有財力和權力的商家投資江鎮的旅遊業,這樣纔有可能與盛科集團抗衡,爭回保護古鎮的權益,但是江鎮又有什麼價值能打動這樣的商家來投資?”

“如果這是希望,我想江鎮的很多人都會爭取,畢竟採礦能採得多少年?但是旅遊業就不同了,一旦開發,便是百年甚至幾百年可持續發展的事!”

“好,那你可以朝這個方向努力!”秦楚說道。

紀佳禾暗自咬牙,心裡篤定幾分。但是忽然愣了一下,看着秦楚說:“你是珠寶開發商,你爲什麼要給我出謀劃策推掉你們的採礦計劃?畢竟一旦採礦失敗,你將會失掉很多利益。”

秦楚神色有些動容,本該魅惑的桃花眼此時卻流動着脈脈的水光,顯得柔情無限,他低聲說:“佳佳,我是商人,但也是你丈夫,採礦固然是好,但如果爲了這筆利益和自己的妻子鬧翻,或者把自己的岳母氣得心臟病發作,夫妻不成夫妻,家不像家,我還有必要堅持下去嗎?再多的錢也比不上自己的妻子和一家和睦重要吧?”

紀佳禾似乎被震到,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似乎秦楚這番話真的打動到她心底了,使得她說不出話來。

秦楚擡起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然後貼着口鼻聞她的香氣,擡眼深情脈脈地看着她說:“佳佳,我們和好吧,不要吵了,這幾天不斷爭吵,我都很難過,夜裡輾轉難眠,難道你不心疼嗎?”

秦楚的桃花眼一向很有魅力,公司裡的女人都傳言只要被他這麼看一眼就會失魂,紀佳禾差點也淪陷進去,但出於傲氣,立刻快甩開他的手側過身去,冷冷地說:“誰心疼你了?你自己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誰管你?”

說這話的時候,紀佳禾語氣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因爲秦楚的話的確很讓她窩心,本來還一直把他想成奸商才那麼生氣,但聽他這麼解釋,原來他心裡還是有她的,一時之間,生氣的源頭沒了,她也不知道氣什麼了。 超速首發

秦楚挑眉盯了她片刻,不怒反笑,脣邊盪出一個笑來,猛然拽了她拉到懷裡,雙手圈住她的腰說:“不生氣了?小丫頭說話總是口是心非!”

紀佳禾掙扎了一下下,秦楚反而抱得更緊,甚至還把頭放到她頸上,在她耳邊呢喃:“別鬧,我忙了一天,很累,讓我靠一靠!”然後舒舒服服地靠到她身上。

紀佳禾聽他這麼疲倦又不失溫柔的話語,真的奇蹟般地不動了。但是還是不服氣地說:“放手,我是小丫頭怎麼會給你靠,放手!”

秦楚低低笑了兩聲說:“我說錯了,你不是小丫頭,你是我老婆!”然後擡頭猛地朝她嘴上親了一下。

紀佳禾霎時嚇得瞪大雙眼往後仰,呆呆地看着他,卻見秦楚笑得溫暖又愉悅,那眼神,那表情,真的是從心裡發出的最真實的笑。

巷子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秦楚。”

兩人回頭,見是林安茹,紀佳禾趕忙推開秦楚,秦楚第一反應是不願意,用力拉回她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還是放開了,然而卻扣住她的手,緊緊握着不放她放開。

紀佳禾很尷尬,一直低着頭。秦楚面色坦然對林安茹說:“有什麼事?”

林安茹很快掩飾眼底的憂傷,溫婉地笑說:“我們抓緊時間吧!”

秦楚答:“嗯,你先過去。”

可是林安茹不走,依舊站在巷口看着他們,雙手交疊自然垂放於前方,烏髮如緞,一襲長裙飄飄,顯得非常淑女嫺靜,很有耐心等待的樣子。

秦楚見她這樣,很是無奈,對紀佳禾說:“那我先工作了,我很久沒吃你做的菜了,尤其是糖醋魚,今晚你下不下廚?”

紀佳禾故意板着臉說:“我天天煮飯菜,是你自己不會來吃的!”

秦楚答:“好好,今晚一定回去!”然後望了她一會兒才鬆開她的手朝林安茹走去,然後和林安茹一起離開了。

走之前林安茹不自覺轉身回頭看了紀佳禾一眼,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帶着很淺的笑意,可淡妝精緻的臉上卻沒有笑的情緒,斜看的眼睛一片澀涼,很涼很涼,甚至讓人感受到寒冷。

她就保持這樣的表情緩緩轉過身,跟着秦楚大步離去,高跟鞋細緻,裙襬飄飄,婀娜動人。

從她回頭到轉身離去,紀佳禾一直靜靜看着她,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她走了紀佳禾才挑眉不屑一笑,心裡很不恥林安茹,後來想想又覺得心口舒暢,大快人心,想能這樣氣到她一下也不錯。

江承晗走出來說:“佳佳……”

紀佳禾回頭看他,見他眼神落寞,他輕聲問:“你和秦楚和好了嗎?”

紀佳禾說:“不知道,也許吧。”想想覺得少了點什麼,又補充說,“他……一心還是向着我們的,努力幫我們想擺脫挖礦困境的方法。”

“是嗎?”江承晗脈脈望了她一會兒,忽然嘆口氣,悵然一笑說:“和好就好,只要你不難過。”

傍晚的時候,回到東區的小區裡,紀佳禾本來要上樓,遲疑了一下,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超市,想了好久,還是下樓去買菜。

紀媽媽見她拿了一堆菜回來,還有魚,驚奇了一下問:“咦,佳佳,你買那麼多菜乾什麼,還有魚,你不是不喜歡魚嗎?”

紀佳禾含糊答:“嗯……魚營養豐富,今天我剛學了一道菜,一會兒做給媽媽吃。”

紀媽媽笑說:“懶丫頭居然下廚,你跟媽媽說,今晚是不是有客人要來,爲什麼你買這麼多菜?”

紀佳禾在廚房裡鼓搗,見瞞不過,只好說:“媽,今晚秦楚回來吃飯。”

紀媽媽愣了一下,許久才問:“佳佳……你和秦楚和好了?”

紀佳禾放下手中的活,輕輕應了聲說:“嗯,他……沒有想破壞古城……”

紀媽媽嘆了口氣,“佳佳,他如果要毀壞古城,我會生氣,但相比古城,我更不願意你和他鬧翻,做媽媽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

紀佳禾點點頭說:“媽媽,我明白了。”

煮完飯菜的時候,外面忽然下去了大雨,紀佳禾母女就等秦楚,可是等到天黑了都不見他回來,外面雨又一直下個不停,紀媽媽難免擔心,催促紀佳禾給秦楚打了幾個電話,可是都打不通,正擔心之時,紀佳禾忽然收到秦楚的電話說林安茹摔傷了腿,他送她去醫院,讓她們不用等他吃飯了。

紀佳禾有些氣憤,說:“媽,秦楚回不來了,我們先吃飯。”

紀媽媽問:“怎麼了?”

紀佳禾只說沒事,就埋頭狠狠吃飯,其他的一概不說,吃完了飯洗澡看電視,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出門冒雨去醫院。

雖然有傘,又坐車,可是雨很大,到醫院時紀佳禾還是有些淋溼了。她跟前臺護士查尋找到林安茹的房間,就上樓去找秦楚。

當時已經十點,廊道上很安靜,靠近林安茹的病房時,紀佳禾就很明顯的抽泣聲了,居然是林安茹哭着說:“秦楚……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八年的感情你怎麼放得下,你怎麼這麼殘忍?”

紀佳禾一聽,立刻敏感了,悄悄靠近了他們房門偷看,居然看到林安茹跪坐在牀上伸手抱秦楚的脖子。

秦楚伸手欲掰開她說:“安茹,你喝醉了,別說話,先休息!”

林安茹緊緊抱着他哭喊:“我不,我沒醉!你當初明明說過你是爲了瞭解江鎮的礦業才接近她的,可是後來你爲什麼娶了她?秦楚,你說你愛我的,可現在這樣,是愛我的表現嗎?”

一番話出來,讓紀佳禾當場震驚,手中的傘“啪”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