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修真者很是健談,看到段飛吃驚的模樣,心中免不了生起一絲優越感,於是保持着一絲神秘的微笑,不再開口與段飛說話,而是以傳音方式與段飛交流起來,彷彿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得了的大秘密。
這辯聰大師,確實是佛門的一位高僧,很是受到佛門信衆的尊敬,但是要說到他名氣大到有修真者向他請教的地步,倒也不至於。
但是暗中有小道消息傳出,眼下這座不起眼的寺廟,實際上是嚴家出資修建的,而嚴家大小姐曾經師從辯聰大師,在他門下學習術數之道。
辯聰大師除了佛法高深之外,其術數之道也是他的一絕,據說有一門心算法門,更是非有緣人不傳。
嚴家大小姐在生意上展現出來的才能,就源於她同樣精通術數之道,並且有傳言說辯聰大師的心算法門,就是由嚴家大小姐繼承了衣鉢。
不過知道這一傳聞的人極少,畢竟嚴家爲了保持與千島堂的合作,表面上是屬於抑佛派的,不方便與佛門有太多的接觸。
年輕修真者暗中傳音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副頗爲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像他是“消息靈通”人士一樣,能夠知道旁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段飛自然是表面上恭維了幾句,暗中卻是好笑。
這年輕修真者毫無防人之心,不知道段飛的來歷,也可以與段飛大談“機密”,可見他修爲雖然不錯,卻多半是在宗門的保護下成長起來的,缺少在外界的歷練,否則的話又豈會如此的多話?
聽到了段飛的這幾句恭維之後,年輕修真者就更爲得意了,坦言自己是千島堂的弟子,雖然是屬於敬佛這一派的,但是想了解到與嚴家有關的秘聞,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罷了。
說到得意處,年輕修真者還向段飛透露了一個秘密,那就是眼下排隊的這些修真者,其實都是來自於千島堂的,大家雖然在選才招親上是競爭對手,卻也有着同門之誼,眼下是藉着排隊向辯聰大師討教的機會,儘可能的收集有關術數之道方面的一些技巧。
然後大家再把各自所得集中在一起,自然能夠提升術數之道上的造詣了。
之所以要這麼做,也是因爲大家事先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這一次選才招親中的文比,可是有着大量術數問題的,而且是由嚴家大小姐親自出題。
嚴家大小姐的術數真要是師承辯聰大師,那麼從辯聰大師這裡學來的術數之道,對於解題自然是有幫助的。
武比無法取巧,只能夠憑藉各人的真正實力來說話,但是在文比方面,如果能夠在解開術數題目方面得到高分,自然會在選才招親中佔據一定的優勢。
畢竟進入到最終的複選之後,最終決定夫婿人選的還是由嚴家大小姐自己來挑選,她應該更傾向於選擇在術數之道上表現優秀的人吧?
至於大家排隊在這裡的原因,因爲今日是辯聰大師一旬一次的講法之日,只要願意向寺廟捐贈香油錢,不論數量的多寡,都可以得到辯聰大師的當面指點,並請教任何方面的問題。
借這個機會向辯聰大師請教術數問題,他肯定是有問必答。
其實年輕修真者也不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就算他向段飛言明這一切又如何?段飛明顯是隻有獨身一人的散修,就算他能夠向辯聰大師請教術數之道,也只能夠問一個問題,怎麼比得上他們同門師兄弟,已經集合了幾十個人的智慧呢?
還有三天就是選才招親了,而辯聰大師下一次講法卻是在十日之後,到時候這個取巧的法子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再說了,選才招親結束之後,又還會有幾人真的對術數之道感興趣呢?
只不過年輕修真者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知道段飛自己可是不會參與到招親中去的,完全沒必要防着他。
段飛自然不會點破這一點,而是傳音和年輕修真者閒聊時,時不時的恭維他幾句,足以讓他得意到找不着北了。
排隊的修真者都是年輕修真者的師兄弟,他們帶着目的而來,請教術數問題的時候自然比較耗時間,但是排隊的其他凡人卻是真正的佛門信衆,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求平安、問吉凶,倒不會佔用太多的時間。
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終於輪到年輕修真者進入寺廟了,他得意的向着段飛揮了揮手,然後進入到寺廟中。
過了半晌之後,年輕修真者才從寺廟中出來,口中喃喃自語着什麼,手指也在不停的掐算,已經完全忘記了段飛的存在。
看來,年輕修真者所請教的術數之道是極爲高深的內容,他需要在心中不停的運算,才能夠將之牢牢的記住並領悟貫通。
這時候門口的知客僧向着段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段飛也就不再理會年輕修真者,順勢進入到了寺廟之中。
至於段飛所奉送的香油錢,只不過是一枚靈石罷了,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對於凡人來說,卻算得上是一比不小的財富。
先前年輕修真者他們進入寺廟,也不過是奉上一些金銀,論手筆與段飛相比可就要小氣的多了。
至少知客僧在看到段飛所添的香油錢之後,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更爲燦爛起來。
段飛進入寺廟之後,正對着他的就是大雄寶殿,殿中只有一名身披杏黃色僧袍的和尚盤膝而坐,如無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辯聰大師了。
段飛逕直來到辯聰大師的身前,和他一樣盤膝坐下,然後纔看清楚了這位佛門高僧的模樣。
這位辯聰大師比段飛想象中的要年輕多了,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而且相貌平平,至少從外貌上來看,並不像是得道高僧的樣子。
隨着段飛坐下來之後,辯聰大師善意的看着段飛一笑,以他寬頭大耳厚脣的模樣,看起來居然有着幾分純樸的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