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像屠山這樣的魔頭,居然會被段飛這樣的小人物如此拿捏,只能夠說在天魔獄這種特殊的地方,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段飛能夠感覺到,屠山在傳授天魔之音的時候,還是有所保留的,至少他沒有將天魔之音最爲精妙的部分全部都和盤托出。
不過段飛對此並不是太在意,對他來說只要能夠將天魔之音修煉到入門階段,也就足夠了。
此時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屠山的耐心差不多被完全消磨乾淨,忍不住道:“小兄弟,日後你只需要按此法門勤修苦練,這門功法的造詣自然能夠日益提升,現在本座餓了,可否等本座進餐之後,再做討論?”
段飛連連點頭,恭聲道:“負責前輩的伙食,本就是晚輩的任務,自然是不能夠讓前輩餓着了。”
段飛一邊說着,一邊連連拋出烤肉,但是那塊新鮮的血肉,卻是始終留在車上,並沒有被段飛拋出。
最後,平板車上就只剩下這一塊新鮮的血肉,看上去特別的刺眼。
屠山已經處於狂暴的邊緣了,他呼呼喘着粗氣問道:“小兄弟,這是何意?”
段飛嘆了一口氣,滿是誠意的道:“屠前輩,晚輩仔細想了一下,帶着這麼一塊肉進入天魔獄,就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真要是讓前輩吃掉了,會不會壞了天魔獄的規矩?那麼晚輩還有命出去嗎?”
“前輩的悉心指點,晚輩感激萬分,但是再怎麼感激,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來冒險吧?所以還請前輩見諒,不是晚輩不想滿足前輩所求,實在是晚輩身單力薄,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啊!”
此時就算段飛表現的再怎麼有“誠意”,也改變不了他過河抽橋的事實,屠山又不是笨蛋,豈有不明白自己被段飛戲耍了的道理?
屠山昔日縱橫天下殺人如麻,像段飛這樣的小人物,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這樣的小人物玩弄於鼓掌之間?
在那一瞬間,屠山心中最後的一絲理智也消失了,他怒喝一聲道:“臭小子,老子要宰了你!!!”
在怒喝的同時,屠山雙目圓睜、鬚髮戟張,如同瘋虎一般向着段飛撲了過去。
不過,洞口處的封禁,絕非屠山能夠破開的,當他剛剛衝到洞口的時候,就見無數電光閃動,瞬間就擊得屠山周身上下焦黑一片,抽搐着倒在地上。
堂堂聚靈後期的大高手,既然被困在天魔獄中,也就只能夠任由段飛戲耍了。
看到屠山如此悽慘的模樣,段飛一臉“同情”的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何必呢?”
接下來段飛也就不管屠山是如何的憤怒了,他逕直向着天魔獄的第二層而去,也就在這時,段飛的腦海中突然“叮咚”一聲響。
“主人挑釁大流氓級惡人屠山成功,面對如此邪惡的大流氓而毫無畏懼,特此獎勵正氣點三點,當前正氣點十六!”
居然還能夠有這樣的收穫?段飛差一點哈哈大笑出聲!
屠山啊屠山,你有哪一點像是大魔頭?又是傳功又是奉送正氣點的,簡直就是一個大好人啊!
段飛忍着笑,加快了腳步,畢竟他在屠山這裡耽誤的時間太長,已經錯過了送飯的時間,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呢。
段飛很快來到了天魔獄的第二層,明心和尚依然處於突破的狀態中,不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佛光更爲耀眼了,就連隱隱約約的禪唱之聲也越來越清晰。
看來,明心這是突破在際了,畢竟以他的天資,又被小美評定爲晉升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七,沒有理由會不成功。
明心是不會帶來麻煩了,但是天魔獄第三層的那位神秘血袍老者呢?
別看血袍老者每天和段飛聊天,像是聊的很愉快的樣子,可是段飛一點也摸不清他的底細,總有一種自己的一切都被血袍老者看穿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段飛感到很是不爽,但是在血袍老者的面前他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知不覺間,段飛來到了天魔獄的第三層,讓他感到吃驚的是,他還沒有用身份號牌開啓洞穴入口的禁制,這禁制就不知爲何自行打開了。
如果不是封住洞口的金屬柵欄還在,段飛簡直就要懷疑以血袍老者的本事,是不是這天魔獄也能夠任由他隨便進出?
血袍老者依然是在埋頭看書,但是段飛的到來卻瞞不過他的耳目,他頭也不擡的道:“你小子,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犯下這等錯誤,可不符合你謹小慎微的性格啊。”
在血袍老者的面前,段飛可就不敢放肆了,而是恭恭敬敬的道:“晚輩今日確實是有事耽誤了一下。”
血袍老者“哦”了一聲,擡起頭來掃了段飛一眼。
“今日你身上的血腥味倒是濃了幾分,看來真的是有事發生啊,每日聽你按步就班的講故事,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不知道今日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給老夫聽一聽啊?”
每日與血袍老者講述天魔獄內發生的一切,對於段飛來說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於是他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如何算計屠山,十分詳細的講了一遍。
段飛知道血袍老者看屠山不太順眼,只要自己將屠山被騙的模樣講的越慘,就越能討得血袍老者的歡心。
果然,聽段飛說到他最終也沒有把新鮮血肉拋給屠山時,血袍老者哈哈大笑起來。
“好小子,乾的漂亮!老夫困在天魔獄中,想聽到這等有趣的故事談何容易?這可比看書有趣多了。”
“不錯,不錯!還算是個可造之才,老夫看你也是越來越順眼了。看你算計屠山的用意,應該是想在外面也有所動作吧?哈哈,等到哪一日老夫對你在外面的事也開始感興趣了,你也許纔算是真正被老夫看上了眼!”
此時血袍老者臉上的笑容是段飛前所未見的,看來讓屠山吃這麼大一個虧,確實是搔到了血袍老者的癢處。